朝鸾听到龚墨说的那句“肯定会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打了个冷颤。父君大人,你确定被阎白知道是朕夺走了他的初夜,破了他的守宫砂,还极有可能在他的肚子里留下了种,他不会不顾一切地把朕给弄死?依照朝鸾的怂包性质,只怕是不到关键时刻,打死都不会告诉阎白是她夺走了阎白的初夜的,如果她这一生平平淡淡,没有和阎白一起遇上什么危险,她只怕是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
龚墨的声音已经有些虚无缥缈了,很轻很轻,犹如蚊子在耳边细细低吟浅唱,只能靠近他的唇边,才能听清楚些许来。“鸾儿,你且记着,阎白是个可靠之人,切莫因为他那天生的冷意而疏远他,让小人有可乘之机,挑拨离间……”说到此刻,龚墨已经是出气有进气无了。朝鸾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仔细听着龚墨的每一句话,努力记住龚墨所说的每一句话。但龚墨还是强撑着要说完最后一句“鸾儿,记着,离你外公那一家人远一点,切莫与虎谋皮,伤了真正爱你的人的心呐……”
说完,龚墨似乎是想再抬起手,摸摸朝鸾的头,可手才刚刚抵达半空中,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落在了朝鸾的身边。他,终究是还没来的及再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就离去了……龚墨缓缓闭上了眼睛。先皇,墨儿来找你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看到自己的父君没了呼吸,没了心跳,体温也正在慢慢降低,而先前与朝鸾相握的手,也没了力度……朝鸾先前本就在哭,只不过没有发出很响的声音,只是在默默地抽咽,现在就直接放声大哭了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不要钱似的。边哭边说:“父君,你醒醒啊,不要留鸾儿一个人啊!”边说还边把龚墨的手举起来,摇了摇,“父君,儿臣知道你是在跟儿臣开玩笑,你会醒的,对不对?你不会离开儿臣,会在儿臣身边待一辈子的,对吗?……”
宫外的宫侍们隔得老远都听到了他们家陛下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到这哭声,他们也明白了,太君大概是去了,于是鱼贯而入地进入殿内,开始劝自家陛下。其实里面一大堆人中,并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在劝朝鸾节哀的,全部都是来在自家陛下面前刷个眼熟的,万一哪天陛下记起你来了,要你到御前当宫侍呢?那你不就从一个下等宫侍,直接一跃而升,变成了御前宫侍,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大的馅饼啊!谁不想捡?!
“陛下,节哀啊!”“太君生前如此仁慈,死后肯定会成仙的啊!”“是啊,说不定还会和先皇一起成仙呢!”“对啊,陛下你想开点吧!”“陛下,太君和先皇肯定是去天上当神仙了,会保佑陛下长生不老,永保江山;保佑我们红袖国福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啊!”……
朝鸾的哭声没有被这些手忙脚乱劝慰她节哀的宫侍的声音压下去,反而越来越大,都传到了方圆十里之外(当然,这是一种夸张的说法,具体情况有待各位实地考察)……
与此同时,昏暗的地下室内(为什么昏暗呢?因为朝某某被黑衣人打晕后,由于动静太大,产生了风,直接扑灭了铜灯),某个姓阎名白的男人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睁开了一双凤眸,那双凤眸里满是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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