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苍茫,一轮残缺的红日斜挂在远远的青山后,仙鹤时而排成长队在空中划过,洁白的羽毛轻而缓地落下。
灵奕理好了今日的红线,正准备离去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仙人,可否留步……陪我说说话。”红凌的声音显得有些哀愁,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她一袭素白衣裙,眼尾少了一抹朱红,就连面颊上本应常在的金色花钿也不见了踪迹。
灵奕停顿了脚步,掀起衣摆落座于树下的石凳上,望着红凌简朴素白的衣着便猜到发生了何事,嘴角微颤,唤道:“冥王大人…”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唤我的名字。”红凌的眼角有些湿润,双目通红,手扶了扶发上的素白绢花,半坐于石凳上。
“我这儿有一坛好酒,是用这树上的花瓣酿造而成,有什么难过的事…便小酌几杯吧,人常说酒能解忧,我们虽是神仙,但醉了一时便能无忧一时…”灵奕见她这般不知如何劝慰,施了个法术,一坛酒在树下破土而出,桃花淡而甜的香气久久不散,倒入酒杯时微微泛红的酒色有些与众不同,似乎溶解了不少淡粉色的桃花。
举杯饮下时,入口微甜但随后口中慢慢泛起苦涩,红凌手撑着额头,有些晕眩,但也觉得太过讽刺,她平日里皆是借酒消愁,哪知酒量还是如此之差,今日饮下半杯便微微有了醉意。
人常说醉了便会说实话,灵奕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试探着问道:“前不久天缘丢了样东西,我曾派坐下童子去寻找,奈何到现在也毫无线索,说来也奇怪…天缘里的贵重珍宝一样也没丢,偏偏丢了样令人意想不到东西。”
细细的微风吹拂着粉粉的花儿,扬起她长长的发丝,醉意袭来,她的脸由微红转为通红,一只手撑着石桌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双手在腰间摸索着什么,忽然两根打成死结的红线掉在了地上,她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走近灵奕,嬉笑着说道:“丢了两根线而已,还这么大费周章……喏,在我这儿,但是解不开了,其实也不用惊慌……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多神奇,不是嘛。”
“没有……多神奇?你…”灵奕气不打一出来,一手指着红凌却又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低头拾起红线一看顿时怒火冲冠,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名字会在其中,更加气愤的是与之绑起来的红线上显现出“红凌”二字,当真是胡闹。
醉意渐渐加深,红凌举起灵奕还未饮下的花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说起胡话来:“解不开了又怎样,我冥界之王还配不上你嘛?你这样气愤难道是看不起冥界……”
灵奕的怒气不知为何瞬间平息了下来,慢慢解着红线上的疙瘩,轻声道:“没有,从来没有看不起…反倒是敬佩……你醉了,以后若是宴会亦或是与人共饮,记得少喝点,免得说些胡话来有失身份,惹人笑话。”
红凌一个踉跄,撞在了一棵桃树上,笑嘻嘻地重复着:“惹人笑话,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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