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灵奕手中的剑发出了嗡鸣,剑身由银白变得通体发红,一股强大的力量让紧抓着剑柄的手不由得颤动。
“你…”灵奕仰头看向飘在空中的红凌,她的神情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闭着双眼,似是带着丝丝落寞,微微上扬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又似乎带着苦涩。
没有言语的回应,手中的剑此刻已不听使唤,焦急地想要挣脱灵奕的束缚,剑锋对准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那人正是红凌,灵奕的双眼直直地盯着红凌,他怎么也想不到让他伤害她的人会是她自己。
灵奕不知红凌此举是何意,只猜想她是因失去了光明而痛苦,所以才借此机会让他杀了她,灵奕死死地攥紧剑柄,而那把剑却显得那么固执,拼了命地要向前飞去,忽然间,“咻”地一声,带着红光的剑终是脱离了灵奕的掌心,而红凌不曾挪动分毫,静待着剑锋刺入自己的身体,她已做好了准备。
就在剑与人只分毫之差时,灵奕似乎出于本能,瞬移挡在了红凌身前,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剑就那样停顿在空中,像时光静止了一般,红凌伸手收回了剑,转身笑了笑,说道:“倘若那时候…你也像现在这样,该有多好……”
“那时候?”灵奕问道,这话在灵奕听来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是那时候,难道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忽然一只纤纤素手将他的手拉过,红凌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将一块晶莹剔透系着红绳的玉牌放置在他手心上,再一点点将他的手指蜷曲回去,才缓缓开口道:“此物你可识得?不识得也没关系,毕竟你什么都不记得,你可相信人有前世这一说法?”
“相信…”灵奕回答道,他身处此地自然是信的,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姑娘,她说的话真是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红凌摊开手掌,一面大镜子浮现在眼前,仿佛是从前电影幕布投影一般,尽管那其中的人物都身着古装,但人物的脸却像极了灵奕与红凌,一棵淡粉的小桃树上挂着许许多多同灵奕手中一模一样的玉牌,一旁在挽着红绳的男子似乎与灵奕年龄相仿,他不时用手指逗弄下粉红的小桃花,露出灿烂的笑容,忽然间,一个身着火红嫁衣,披着朱红色头纱的女子走了过来,还未开口,树旁的男子将好看的眉皱起,冰冷的眼神扫过身旁靠在树上的剑,他没有半分犹豫,抓起来就将它刺入女子的心口,随后拔剑,转身离去。
灵奕愣了几秒,难道他的前世是天宫中的月老,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红凌解释道:“那时你是掌管姻缘的月老,性情与现在大不相同,仙界对冥界也十分友好,我凭着冥王的身份去找你,我本想求你为我牵一根红线,但因好奇,我偷偷地拿走了两根,我将它们系在一起,却不想那正是我和你的红线,因此给你惹了祸,你被撤职贬下凡间,轮回后也就是现在的你。”
灵奕震惊的同时又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不仅仅是那一场交易让她心甘情愿地缔结冥婚契约,一切的一切都有因。
可那是他?一个全然不一样的自己。
灵奕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一个转世的人还记得些什么,他如今软弱无能,哪比得上前世高高在上,冷气袭人的上仙?而她不曾过问就与他定下冥契,闹了半天,她找错了人。
“你方才故意让我伤你,你是在测试我是否会将剑锋刺向你,我没有,可那不是因为喜欢,是愧疚,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越发愧疚。”灵奕看着手中的玉牌,皱着眉说道,他发觉了那块玉牌的异样,两个名字间有一丝微小的缝隙,若是不仔细观察一定会认为那是一块完好且上乘的美玉,灵奕将它翻到背面,同样的也有一丝缝隙,这…会不会意味着,这块玉牌实际上是由两块玉牌各取一半拼合在一起的呢?
灵奕愣愣地盯着手中的玉牌,好半天才说道:“为何…你要这么做,这玉牌明显是粘合在一起的。”
红凌一怔,但还是以平静的心绪,不带任何表情的面色,淡淡地说道:“不愧是月老,即便……已是前世了,也看出了这玉牌是拼凑而成…”
红凌能清楚地感受到灵奕冉冉升起的怒意,她是不曾问过他的意见,可她只希望他留在身边,她若是再卑微一点怕是要乞求他了吧。
“若是…哪日,你心系谁家女子,那便杀了我,这样冥契就解除了,你也好与她喜结良缘。”红凌见灵奕久久不曾开口说话,薄薄的唇上下颤动了几下,说道。
灵奕能从红凌的语气中听出些许怒意带着丝丝无可奈何的悲哀,但却没有被触动,而是火气更大了,说道:“你的命就如此不重要,可以任人斩杀?”
“已经死过一次了,不介意再死一次。”红凌回答道,那日姻缘树下,他一剑刺向她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只不过她还奢望着今世……
放下本应高傲的身份,再求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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