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亦淳端着粥的手有些发酸,这路便得尤为漫长,尤其是上台阶的那几步竟走出了八十多岁老妇的感觉,游亦淳憋着笑,她已经开始幻想她和薄枵晚年时生活的每一天了,那时的她羹肴大概做的已经很好吃了吧,她有些迫不及待告诉薄枵了,薄枵大概率会摸着她的头,一脸柔光的盯着她说她傻吧。
游亦淳还未腾出手推开眼前的这扇门,便听见里面东西掉落的声音,游亦淳被吓了一跳,笑容僵在脸上,她有些担心薄枵的身体,本想快些推开门,却听见薄枵似吼般说道。
薄枵:你总是一意孤行,却让我陷入两难境地,你一味的提前究竟是为了什么?
游亦淳只觉得奇怪,而且往前凑了凑,她并不是有意偷听讲话,只是想弄清来龙去脉,毕竟薄枵在自己面前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
蒙面人:我并非一意孤行,我本以为你心中应是大义,装的全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而你自己看看,你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被儿女私情绊住了脚,在爱情乡里沉沦,怎么?我该夸你平日里冷厉狠乏的人,如今有了烟火气?
蒙面人:我一意孤行?我看你才是忘记初衷的那个人。
蒙面人:我做的无非是我该做的,我要做的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你忘记了,我有权利让你想起来,这不是你该过的日子,别因为一点甜头就忘乎所以了,跌落云间的日子你还想重蹈覆辙再过一遍吗?
薄枵似被戳中了心事,在他面前他所有想法都是无所遁形的,他垂着眸,那一瞬间所有的过往终究是镜花水月,被一瞬间捏碎,他只感觉血液似倒流一般,眼睛充血,让他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
薄枵只感觉肩上的力道重了些,疼的他直皱眉,他咬着牙,他觉得嘴唇上疼痛不及肩上的半分。
那人见好就收,收手那一刻,薄枵似重获新生般猛吸了两口气,他寻找着支撑点像脱力般,浑身颤抖,没想到他长到如今这般大了,却还是害怕他,他似自嘲般扬了扬嘴角,抿嘴之际,嘴里充斥着血味,肩膀处大概已经青了吧,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今天晚上不能同游亦淳一起睡觉有些可惜罢了,她睡觉总是不老实的,若是碰了伤口她发现了会担忧的,薄枵想着,眼神温柔了些。
蒙面人:还有,我听说,你为了讨好她将那婢女救回来了?
薄枵眼神木然了些,他料到他会知道这件事,可没想到竟这么快罢了,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云才好。
蒙面人:少诓骗我,若不是我今日路过,警告了下那婢女,你可知。。。
游亦淳听的有些发愣,这书房中竟存在第二个人,可他们的声音却愈渐愈小,听的游亦淳有些懵,她想再凑近些时,这粥却因倾斜撒在了游亦淳的大拇指和虎口处,疼的游亦淳忍不住尖叫起来。
薄枵一瞬间眼睛睁大,那蒙面人面露狠色,手中的刀光闪到了薄枵的眼睛,他一步步靠近门口,薄枵快一步拉开门,将游亦淳与蒙面人隔绝,蒙面人一脸不可置信,只觉得他坏了好事,却不得已从窗子里逃走。
薄枵余光看见残影离开后,松了一口气,抓着游亦淳的手,吹了又吹。
薄枵:你怎如此不小心。都烫红了。
薄枵看着虎口处通红的一大片,眼神里的心疼快溢出来,他叫着婢女的名字,声音抑制不住的恼怒。
婢女:驸马。
薄枵:你可知错,这粥如此之烫怎让公主一人端来?要你何用?
婢女神色慌张,眉眼总是瞟着游亦淳,似快哭出来般,手放在一起攒了又攒。
薄枵:还愣在这做甚,还不速速去领罚?
婢女的眼神暗了暗,那几鞭下去,半条命都没有了,她那小姐妹前几日领罚时她便在场,吐出的血糊了一脸,后背皮开肉绽,血糊在一起,白衣成了红衣,她没受住,几鞭子下去命没了,被人拖到后院放进麻袋扔进了河里。
她现在想想也觉得后怕,她脸瞬间白了个彻底,跪在地上恳求。
游亦淳:不是的,她说了好几遍,是我,我说要看你喝下,不关她的事,你莫要罚她,你若是今日罚了,我这蛮横不讲理,对下人不好的罪名不就坐实了?
薄枵看着她眼睛的泪花,又看看她委屈的小嘴,只觉得心上柔软的地方一下子被戳中,贴着游亦淳的嘴唇亲了好几下,见游亦淳的嘴肿胀了些才停止。
薄枵:今日就看在公主为你开脱的面子上饶你一命,下去吧。
婢女缓了一口气,拖着发软的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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