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38%.又见面了

chapter1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梳起，简单的白衬衫，黑色修身的运动裤有些短了，一双不知道穿了几年的凉鞋。女孩拖着一个小小的浅灰色小箱子，瓷里瓷气的声音显得她更加俏皮可爱，她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李尖尖还有她身后对她从上到下打量的贺子秋，还有一脸冷漠的凌霄。

“你们好，我叫季默。”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干净，白皙的小脸略微有些婴儿肥。但她常年被迫混迹于社会让她的谈吐和做事风格不像个小孩，更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她是季默。今年15岁，上初三。考完试的这个暑假，打工回家被街上的小混混劫财劫色，李海潮正好碰巧见义勇为，他问季默，父母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她有没有兄弟姐妹，她都不语。沉默半晌只说了句：“我是孤儿，我自己生活。”

“啊？你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照顾自己？”李海潮提着菜篮子站在自己面馆前面的小路上，一脸诧异地看着平静又冷静的季默。她好像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乌黑色的星眸里没有任何感情，像一口平静无波的千年寒潭。

李海潮恍惚间觉得她很像凌霄，一样的内向和冷漠，一样的让人心疼心酸。

“嗯，上了高中孤儿院就不承担我的学费了，所以我这个暑假出来打工。”季默眼里的星辰暗了暗，依旧面带微笑，没有丝毫的异样和李海潮闲聊。

“你父母呢？”

“死了。”

季默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眨眼之间又恢复了礼貌的微笑，像是习惯性的好脸色，像一张微笑面具。其实不是她的父母死了，是因为别的....

“那你在哪打工啊？住哪啊？”李海潮发现自己戳人家孩子痛处了，连忙转移了话题。这孩子跟李尖尖差不多大，她们几乎是天壤之别，李尖尖乐观积极有人照顾，还有两个哥哥宠着。季默成熟稳重，她在冰冷的孤儿院长大，小时候没人爱没人陪她玩，每天面对这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护士姐姐。

“海潮面馆前面的无名书店，那的老板看我打工不容易，对我很好。学校的宿舍要拆了，老楼不安全，最近暑假我住书店里边的地下室，每月的房租直接在工资里边扣。”她轻松地笑了笑，这城市的夏天天气很热，她拿手扇风。她们学校的校服不透气还全是线头，她从小就营养不良，隔三差五低血糖，季默穿着肥大的校服外套显得她的娇小身躯更加单薄。

“那高中你怎么办啊？”看着脸上没有外露一点自己悲伤的季默，李海潮更加心疼了，她才...她才15岁，就经历了李尖尖她们上大学之后才经历的事。

“回孤儿院，看看那里让不让我住。”季默怕李海潮再问下去自己住哪和身世，“书店那还可以住呢，您不用担心我。”

“您那个，我该走了，我上班要到点了，拜拜。”季默挥着手，转身蹦蹦跳跳地走去小卖部。在李海潮看不见的地方，在树荫的遮盖下她的情绪有些崩溃，生活对她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身上，从懂事开始，她学会好多好多了。一瞬间的长大可能真的就是一瞬间那么快，猝不及防。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季默，我叫季默。”

“孩子，你以后要是没地方住了，来海潮面馆找我，我收养你。”他冲着季默的背影自顾自地喊着。

“谢谢叔叔了！”季默捂着嘴，滚烫的泪珠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原来这世界上的陌生人也有心善的啊。她心想。

说完，那道骨瘦如柴的小小身躯消失在了夜色里。李海潮站在原地独自心酸，他在这孩子的肩上看见了生活和学习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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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的李尖尖熟记自己父亲说对人要有礼貌，就端起了主人家的姿态：“你来我们家有事吗？”

季默抓了一下自己的书包带子：“李叔，让我来的。”

“你就是李爸说的那个季默？”凌霄盯着季默看了半天，又回想了李海潮那天晚上形容的季默，他得出四字结论：骨瘦如柴。

“是我。”季默点头，乖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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