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夭灼没有应声，目光扫过风锦瑟与楚灵萱，想来二人这是早就算计好要让她回长乐宫待一段时间。只是为何要让她回来，夭灼一时半会还不好说。

夭灼娘娘说笑了，既然是娘娘的命令，夭灼岂敢不从。

夭灼语出惊人，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惊骇夭灼竟然如此大胆。虽然众人都看得出来皇后是要故意留夭灼在长乐宫，但夭灼就这么明摆着说出来，岂非让皇后下不来台，如此不给皇后面子的妃嫔，整个后宫也就只有从前的锦妃敢如此。

楚灵萱：婉婕妤此言差矣，是本宫觉得婉婕妤在披霞宫太过不把本宫这一宫之主放在眼里，想将你赶出去，娘娘可怜你，才以这样的借口留你在长乐宫。婉婕妤可莫要误会了娘娘的一番好意。

楚灵萱云淡风轻地拨弄着茶盏中漂浮的茶叶，虽不曾抬头看夭灼一眼，但夭灼知道，楚灵萱此刻想必已是怒极。

楚灵萱会发怒，夭灼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知道楚灵萱一直对皇后忠心耿耿，她让皇后下不来台，楚灵萱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夭灼不觉得意外，不代表别人不震惊。因为在旁人眼中，披霞宫三人再加上长乐宫，早已成了一股势力，如今看来竟是她们想错了。

夭灼若真是如此，那还请皇后娘娘原谅嫔妾方才的无礼之处。也请萱妃娘娘宽宏大量，莫要与嫔妾一般计较。

楚灵萱：只要婉婕妤暂离披霞宫，本宫自然不会同婉婕妤计较。

夭灼好，那这几日就要多叨扰皇后娘娘了。

风锦瑟：无妨，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叨扰。

风锦瑟：好了，本宫也乏了，除婉婕妤外，其余姐妹便也早些回去吧。

众人行礼告退，夭灼转顾赵葳蕤，却发现赵葳蕤根本不看她，只是默默地行礼出了长乐宫，夭灼怕她误会生气，可又不能追上去解释，心中不免有些躁乱。

众人走后，风锦瑟屏退身边人，只留她与夭灼在室内。

风锦瑟：姐姐还没用过早膳吧，我早已让人备好了早膳，姐姐要不要来一起吃一些。

夭灼嫔妾身份低微，入宫又晚，怎担得起娘娘一声“姐姐”。

风锦瑟：你不喜欢我便不再唤，但你在私下里能不能不要总是还这般端着同我讲话。你会累，我也会累。

夭灼娘娘，我们并不熟络。

风锦瑟：救命之恩，难道还不算熟吗？

夭灼嫔妾说过，那是娘娘认错人了，嫔妾从前从未见过娘娘。

风锦瑟还想再说什么，可才开口便是一阵猛烈地咳嗽。她忙用帕子捂住嘴，可夭灼分明已经看到她帕子上鲜红的血迹。

夭灼娘娘……要不要传太医？

风锦瑟：不……咳咳……不必……这是心病，太医如何能治好？

风锦瑟：姐姐……过来坐……吃点东西……我准备了一个早上的……

夭灼蹙眉望着风锦瑟，她坐在餐桌旁，微微地喘着气，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整个人仿佛一尺白绫，随时都会跌坠在地。夭灼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风锦瑟会突然病得如此严重。她想拒绝，但终究无法开口。

夭灼多谢娘娘。

夭灼终究还是坐在了餐桌旁，任由风锦瑟给她夹菜，不管是喜欢与否的菜食，都囫囵吞下去。只是夭灼不知，就在她每一次低头用膳之时，风锦瑟都会看向她的颈间，而她的颈间衣领处，正若隐若现着点点红印。

风锦瑟：昨晚陛下可曾召姐姐侍寝吗？

夭灼不曾。

风锦瑟：……是啊……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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