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一道黑鸦只全数往同一个方向冲,散开些兴许能分散开黑鸦的注意力,使他们不再那么难以抵挡,我想殷枢是这样打算的,众人听他一说,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奔散开来,那群黑鸦在空中左右盘旋了一会儿,但也仅仅只是一会儿,便有序分列成六七队,朝着不同的方向追出。
我跟随殷枢一路向林子深处穿梭,那些黑鸦绝不是普通的鸟而已,我们前行用得均是法术,按理比寻常鸟兽快上许多,可半点甩不掉他们。眼见着前方一条湍急河流,我与殷枢双双一头扎进那水里。
头顶除了水流湍急声,还有黑鸦拍打翅羽的骚乱,我向下潜了一阵,水流的流速才稍和缓一些,抬头看水面,无数双指爪入水又出水,像在捕捉水下的猎物那般,好在他们下不到水中。
殷枢使了个避水的诀,站在水下与岸上并无区别,他双眉紧蹙,似在沉思。
青锋: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记不得过了多久,水面上的动静逐渐平息,那些鸟终于安静下来,也不清楚是飞到别处去了还是等在岸边,伺机把我们弄死。
殷枢:我去看看。
他正要往上游,我的脸上略略感到一阵瘙痒,当我用手去试探是什么使我发痒时,捉住一些深绿色的水草,那些水草细密而柔软,随着水流缓缓飘摇,在我指尖柔和缠绕,我甩动手腕试图将那些水草甩去,但水草却顺着我的指尖爬上我的腕子,越缠越紧。
我觉得那水草就像是一根绳索,而有人握着绳索的另一段拉扯,我也受到一股拉力,身体不受控制得倾斜,向着另个方向被拉去。
我试图用青锋斩断这些不知名的水草,可这水生植物柔软过了头,刀刃如何切割也无法切断,就像再锋利的刀剑永远无法斩断水流,反倒在自己手上划出些血痕。
殷枢很快游来想抓住我,但衣角只是在他指尖一晃而过,我像只破了的风筝似的在水下乱撞,时而撞到这边碎石,时而碰见那边烂木,几回下来已头昏脑胀,待再回过神,眼前已是另一番天地。
这是一处巨大的水下洞穴,前路黑魆魆一片,想是无尽深渊,不知通向何处,我想回身去寻殷枢,但听洞内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婴儿啼哭,便循着那声音进了洞。
我方一走入穴口,宛如穿过一道透明屏障,四周霎时变得干燥起来。我本是置身水底,可这洞穴口似有一道光屏,将水和空气隔离开来,洞外是河流水,洞内是空气,尽管这空气并不新鲜。
我沿着狭窄的洞道向里走去,四周除了头顶时不时滴落的水声稍有些人世的嘈杂之外,给人一种已死的绝望感,周遭黑得使我差点觉得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走了将近半刻,四周甚至连水声也没有了,安静得想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我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和心跳声,这使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其实我并没有在行走。
但我仍旧尽可能地保持自己的方向感,向着我以为的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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