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颜渠一眼。
白夷你做什么?
颜渠:他虽害人性命,却不该由你来了结。
我翻了个白眼。一刀砍死他与他是否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可没有关系,他今次既然想要杀我,那我以牙还牙也是情理当中。
谁知还没等我解释,颜渠竟是一挥衣袖,面前的男人被他收入袖中。
颜渠:待我返回师门,将他交与上头处理。
想他确是哪家的小修士。
颜渠:白夷姑娘既是为姜卿打理酒肆,此番事毕,可有去处?
我思索了一会儿才说。
白夷无处可去呢。
潼冥不知几时绕到我身边,拉扯我的衣摆,语声有些着急。
潼冥:白姐姐你应了我要同去昆仑的!
我干笑了几声,实在是不能再继续装糊涂了,但我又着实不想往昆仑去,但不知为何,每见到潼冥那双并不好使却好像一眼可以望到底的眸子,我总是将拒绝的话噎在喉里,讲不出来。
颜渠:你们要往昆仑去?
我看着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下一秒,他忽然展开一个笑来。
颜渠:有缘萍聚,也算是一大幸事,倒不如我们同行。
他原也是要去昆仑的,不知去那里做什么,但我听闻昆仑山是仙家福地,修仙学道之人都心向往之,或许颜渠也不例外。
多带一个人,就多一些不确定因素,这比和潼冥两个人一道走更容易半道溜走或是名正言顺的改变目的地,思前想后,我决定欣然答应颜渠的请求。
白夷那你不必姑娘姑娘的唤我,我也消瘦不起,叫我白夷便是,你嘛,我瞧着你着实不太聪明,又是个修道之人,我便叫你……傻子道士吧。
颜渠:……你开心便好。
潼冥似乎是对我终于决定去昆仑感到很是欢欣,哪怕这同行路上多出一人,他倒还乐得新奇。
颜渠的视线落在我满是鲜血的手上。
颜渠:只是你的伤不轻。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伤势比之蛮荒受的那些不过是沧海一粟,我复又想起那时殷枢在蛮荒当中予我的一瓶玉珠仙草,虽说我如今讨厌殷枢的很,但那样好的东西不用白不用,我从怀里掏了那只小瓶,用嘴拔了瓶塞吐到一旁,遂又将里头的粉末尽数洒在伤口处。
白夷只是床上这具尸体怎么办?
颜渠:焚了吧,才好让死去的冤魂轮回往生。
白夷委实有些可惜了吧。
颜渠:可惜?
白夷那男子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拼凑出这么一副半成品,一朝焚毁,岂不是可惜?
我清晰看见颜渠眉宇微蹙,许是觉得我这说法可笑的紧,于他来说可惜,就合该叫这些枉死的女子不得超生么。
但我总想,倘使有一日我花了许多时日精力想做一件事情,哪怕这件事情是天下人都觉得错的,可对我来说,那依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若是有一日我没能将它完成,还叫人毁了,我大约也会难过的要死。
光是这样想想,就觉得十分可惜。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那个唯一觉得所作所为是理应如此的、惶论对错的人已被收入颜渠袖中去了。
那我也只有觉得可惜,仅此而已。
白夷可我依然想不明白,他为了什么做的这些。
颜渠:我听闻酒肆原老板娘姜卿,被他丈夫抛弃了。
始乱终弃这种剧情,我都快听厌了。我总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要厮守终生,而一旦有了新的男人或是新的女人就会让本该厮守终身的两个人无法再维持原本的关系,大家一起生活不好么,还热闹一些,或许能凑几桌麻将。要么,一个人也挺好的。
颜渠:也不能说是抛弃,就是对另一个女子有了爱慕之心,然后那个女子杀死了姜卿,为的是和姜卿的丈夫厮守终生。
白夷可这同这假姜卿有什么关系?
颜渠:这便不晓得了,许是姜卿对他有救命之恩,许是在某个时间他对姜卿一见钟情,所以他杀死了害死姜卿的女人,还有姜卿的丈夫。可那个时候,姜卿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颜渠的推测让我有些觉得,他也是个爱听话本的,他若是去茶楼说书或者写本折子想必也要受许多年轻姑娘的追捧。
但至少,也不会离真相太远就是了。有时事情的真相没那么重要,细节也没那么重要,对死人刨根问底也实在没有必要。
先想想,如何能不到昆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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