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阿姐……
木屐声渐渐远去,那片黑色的人影淡去,消失成了一个黑点。
女郎侧头,一缕黑发垂下,贴着秀美的脸庞,羽睫颤抖着,一滴清泪滑落,溅湿纸张。
长安小梅。
侍女小梅:奴婢在。
长安避子汤。
小梅应了一声,顷刻间边便端出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顾离:姐姐。
耳畔似乎传来少年低沉喑哑的声音,长安手一抖,洒出了些许汤药。
环顾四周,只有小梅一人。
她轻嘲,竟然又想起他了。
真没出息。
笃笃笃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长安谁?
顾离:是我。
长安紧紧地攥着白瓷碗,看着门被轻轻推开,那风光霁月的少年向她走来。
顾离:姐姐,我闻到很浓的药味,姐姐是生病了么?
长安神色淡淡,纤长的手指捧起瓷碗,小口的啜饮着热气腾腾的药汁。
长安葵水不调罢了。
闻言,俊朗的少年侧头看着垂眸低睑的女郎,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深邃如墨,凉凉的笑了。
长安总觉得他已经把她看穿了似的。
顾离:原来如此。
话音刚落,少年起身离开,踏出门槛前微微侧身,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微凉的嗓音亦如从前。
顾离:避子汤伤身,姐姐可不要碰,还有,记得我同你说过的。
长安的手心满是汗,惨白的唇瓣颤抖着。
昨日晚上才和他交欢,他怎么可能不知她来葵水?
眼前耳畔似乎又浮现出昨晚红罗帐中,少年深邃的眉眼和他喑哑的声音。
“姐姐,要怀了我的孩儿才可以离开故安居呢。”
啪嗒。
一身黑衣的少年又出现在了故安居中。
长安你回来做什么?
女郎背对着他,纤纤玉手握着毛笔,在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顾离:姐姐从小就怕苦,我去厨房拿了碟玫瑰酥糖。
长安我不吃,拿回去。
顾离:姐姐就这么讨厌我么?
少年抬眸看向那个风姿绰约的女郎。
长安阿离早就死了。
长安不要叫我姐姐,恶心。
过了很久,不见后面人有声响,长安手执着笔,久久不曾落下,恍然转身,身后只有袅袅香薰薄烟。
他走了。
那碟玫瑰酥糖静静的躺在桌上,恍如当年的那个馒头。
啪嗒。
不知为何,她落泪了。她看着那碟玫瑰酥糖,控制不住的泪眼朦胧。
翌日。
侍女小梅:主子,远安王要同你一同去行远庙。
长安可知他要做什么?
侍女小梅:听说是去合八字。
长安不必了,我和他,天生八字不合,相生相克。
侍女小梅:是,奴婢这就去转告。
马车中的少年静静的听着暗卫的禀告,闭着眸,紧紧握着拳。
顾离:走吧。
棕马嘶鸣了一声,扬尘而去。
长安坐在窗前看着。
――
行远寺
安歌:哟,有香客。
顾离:住持呢?
少年皱眉,冷冷的看着面前看起来颇为活泼的少女。
安歌: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安歌:别那么凶嘛,小心以后找不到娘子!
顾离:走。
顾离转身,无视这个聒噪的少女,便要下山。
安歌:诶诶诶,别呀!
好不容易有一单生意,看起来还是个有钱的主,可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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