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辞攥紧了手中的承影剑,面无表情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身影。
春色执着烛台,烛火葳蕤随着晚风轻轻的晃动,她一眼就看到了景朝辞的身影,她缓缓走进,才看清景朝辞微有些发青的脸色,春色瞠大了眸子,笑吟吟的道,“公子又见面了呢。公子可是来抓奴家的?公子所以这才来这城隍庙找奴家了么……”
“妖孽!”
只刹那之间,寒光微闪,锋利的剑尖便直指春色的脖颈,只差了一厘,她的脖颈便要流血了。
春色微微的垂了眼睑,她想着怎么刚相见,他还没爱上她便想着杀了她呢?此刻,他一口一个妖孽的叫着,可真令她难过啊……
春色在抬眸的时候,晶莹的泪珠从眼尾处滑落。景朝辞清晰的感觉到那滴泪珠跌落到了他的剑刃之上,啪嗒一声,他的剑犹如受了千金重的力量,从他的手中跌落。
“公子,你可真让人家难过。”春色执了一丝方巾擦掉眼角的泪痕,她缓缓转过身,手中的烛火有些微弱,她低头轻轻的吹灭手中的红烛,背对着景朝辞说,“都说春宵一刻,公子若是不走……奴家可要当着公子的面儿宽衣解带了呢。”
这便说着将手移到腰间的腰带上,轻轻一拉扯,白色的丝带便跌落到了地上。
景朝辞只觉得脸上犹如火烧了一般,他仓促的捡起丢在地上的承影剑,落荒而逃。
景朝辞,你此刻不认识我就算了,还让我如此的难过……
那只小狐狸后来便总是在阳光温暖的午后,飞奔着去瀑布前的那条石子路上,便总是能看到那个漂亮的少年郎站在泉水中央的巨石之上练剑。
春色便从未化过人形了,她第一次那么喜欢自己是个狐狸时候的模样。她将肉乎乎的小爪子小心翼翼的沾了点水,然后在干涸的石头上非常认真的写了一个“谁”字。那是她近些日子跑去山下的私塾里偷听老夫子讲课学到的,她也想问问眼前这个少年郎,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想问问,这个名字是不是同少年郎一样美妙,一样动听呀?
然后那个少年郎蹲在她一旁,手掌照旧抚了抚她头顶的毛,颇为亲切的告诉小狐狸,“我叫徐若水。”
春色仰着头看他,颇为不能理解,她还识不得太多的字,便又听那个少年郎缓缓道,“清风徐徐的徐,上善若水的若水。”
小狐狸的尾巴摇的更加欢快了。真巧啊,他的名字她都认识,徐若水……春色心里又默默的念了两遍,徐若水三个字缱绻于口舌之中,这个名字可真好听啊。
景朝辞从来没有如此的挫败和羞愤。他从六岁修道至今已经二十年,这一柄承影剑下沾满了无数魑魅魍魉的血,从未脱离过他的手掌,可而今竟然只因一滴泪便脱落了他的手掌。若是遇到个厉害的,他今日便走不出这城隍庙了。
蒋书生瞧他这副模样,想来是去勾搭那位小娘子没有成功,便端了几壶酒水放在景朝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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