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怎么说也是大家族,即使在泰泊城惨遭火灾,回到北方还是有一席之地的。随便打听几处就知道闵府在哪了,再见到闵玧其的时候田柾国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
方阿米没有在北方住过,所以这里没有她生活的样子。
田柾国和金泰亨跟着闵玧其到了后院,在此之前闵玧其就吩咐下人做饭了。后院植了不少树,最大那棵下面就是妻儿的骨灰。在家中立碑不吉利,因而只能埋在树下,一切由闵玧其亲自打理。请战过几次,如同想要赴死一般,偏偏骁勇善战的少将次次死里回生。
阎王爷就是不招他去。
闵玧其说完这话喝了口酒,喃喃后悔那日不该上钟鸣寺招惹她,断断不会要了她的性命。来北方之前金泰亨已经将打听到的事情告诉田柾国,这事不在闵玧其能够控制的范围内。
田柾国举杯,
田柾国我来北方见你,就是想到你是见过阿米姐的最后一个人,你这条命是她诵经给你祈福洗罪留下来的,来日你还是多保重吧,哥。
闵玧其抖抖衣服站起来,摸着树干看了眼上面的花,
闵玧其:为我祈福洗罪?
田柾国来的路上听曾见过她的人说的,她性子犟的很。
局是从最开始就定好了的。
闵玧其凭借记忆中方阿米在泰泊生活的样子还原了房间,可惜从来没有人住过,田柾国对于她房间的印象还停留在方家的时候。
就此见面,隔日便起程回泰泊。
田柾国定是她心有不甘怕你太早寻死,才托认识的人告诉我祈福洗罪的事情,你的命得留着。
走之前田柾国如是说道。
闵玧其在后院里孤身一人好几年,如若知道结局是这样,宁可钟鸣寺下泰泊城,远远相望不靠近。就此驻守泰泊直到她容颜老去,直到他再也守不动位置。
金泰亨父亲临时让他到北方办事,过几日才能回泰泊城。闵玧其派车先送田柾国到了车站,田氏百货开业的吉日已经定下来了,作为老板他是务必要去的,同天出席的还有好几家贵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田氏百货刚刚开业,需要打理的事情不少,就和金泰亨暂时分开回去了。
田柾国刚上台阶就见着蹲在地上的苏其琛,灰头土脸的样子,见边上有人抬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
绿皮火车开始发动回泰泊城。
原是四人一起出行,如今包厢内只剩两人。
苏其琛送完姐姐之后想要返回,却在火车站被偷了钱。第一次出远门的苏其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人少的地方也不敢去,就蹲在火车站门口看看能不能等到金家少爷。
田柾国金泰亨就这么魅力无限?
田柾国给苏其琛叫来了吃的,脱了外套给她穿上。庆幸她没在火车站出什么事情,一小姑娘被卖了都不知道。
苏其琛不知道田柾国在赌气什么,两人不是一路来的吗?
听完小姑娘的话,田柾国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给她买吃的喝的脱外套,结果人家等的是金家少爷。
苏其琛:泰泊城无人不知金少爷。
苏其琛吃了一大口东西说。
田柾国一时间烦了,
田柾国行,那你下去等金少爷,他三天过后回泰泊,你早就饿死了。
苏其琛: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田柾国田氏百货你知道吗?
田柾国财大气粗的样子和初见时的冷漠脸并未给苏其琛留下什么好印象。
苏其琛:不知道。
得,天聊死了。
田柾国转身趴着睡觉不再搭理她,
苏其琛:我叫苏其琛,谢谢你。
苏其琛,这名字挺好听的。
来回车途太累了,田柾国没多久就睡着了。半夜听见有人迷迷糊糊说话,外套在苏其琛身上,田柾国觉得冷,撑起来摸了摸对面人的额头。
发烧了。
问列车员要了水,车是白天到的泰泊。
下人问开回家吗?田柾国让司机开到玛利亚医院去,苏其琛正缩在他的怀里发抖叫姐姐。这姑娘多半是在火车站待了几夜之后着凉的,一声声姐姐把田柾国往方阿米的记忆里带。知道方阿米出事时发去英国的消息已经晚了,他正和行长的女儿协议离婚,一个人住在圣保罗大教堂的附近看金泰亨的信件。
邮戳上的印子和名字也曾让他无数夜里从梦中惊醒叫姐姐。
苏其琛:姐姐。
司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田柾国伸手抓住了姑娘的手,拍了拍她的背。
玛利亚医院内,田柾国守在一旁看护士给苏其琛降温,“病人叫什么名字?”
田柾国花旗参,好像是叫这个。
“你们什么关系,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病人家属有没有?”值班的护士语气不是太好,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过来。“小年,这是田氏百货的老板,不可无理。”
小护士这才拿着本子“哦”了一声走掉。
见是旧相识解围田柾国才松了一口气,“你新交的女朋友?外国思想真厉害,离婚没多久就可以交女朋友?”
田柾国不是,哥别这样说,这姑娘还是个学生呢。
田柾国看了眼床上的人,找理由给搪塞回去。
田柾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所以我爬出来了。
苏其琛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医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火车上到这里的,小护士正给她换药水。“你男朋友给你准备了吃的,你要是觉得舒服了就可以吃点东西,水果也在那边。”嘱咐苏其琛夹好温度计。
“你已经退烧了,没事了。”
苏其琛仔细回想原是自己在火车站遇到了田氏百货的人,然后上了火车,最后到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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