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雨蒙蒙,雪花在风雨中东飘西蹿,结局都是落到水泊里融化,或在空中便消失。
宋使善被人按在兽笼里,结实的木头有成人男子大腿那么粗壮,还泛着油光,有几处血渍格外刺眼,而这么气派的柱子围成的笼子竟还没有一个十岁幼童那么高。
宋使善正趴在里面,霁青色交领大袍边缘上的泥水掩去了精致的卷草纹,他脸上也避免不了粘上脏污,大大小小的泥点子沾花了宋使善的脸,甚至睫毛上都有。
宋使善又被泼了一桶清水,在如此冷的天,他不免有些愠怒,甚至想把谁咬死,抬头,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人端着木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厌恶地转过头。
但不到呼两口气的功夫,他又扭过头,定是想以宋使善方才的怒瞪做文章,果不其然,他说:
“啧,看什么看,死断袖,丢男人的脸,呸!不把你丢外面都是可怜你的!”
宋使善不想争辩,反正不是和他成亲,说了没好处。但他咽不下这口恶气,再怎么说,他哥都是大北的皇帝,他宋使善什么时候轮到闲杂人等欺负了?
于是宋使善整个人贴在笼底,伸长胳膊探到那人的脚裸,紧紧抓住,伴随着那人惊吓的尖叫,宋使善用力一扯,那人倒地不起,钥匙也掉在地上,响得清脆。
可宋使善够不到,近在咫尺的钥匙,仅差一个铜板的宽度便能触摸到,可偏偏卡在这里,宋使善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撕下来丢出去捡,可真的好痛。
也罢,乖乖待着吧,若是让人发现了他不在了,季沸川对季栖又做什么怎么办?好不容易让自己和季栖分开,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这也算是报答季栖的爱吧。
况且就算逃出去了,季栖也不会跟着他一起走了。不知不觉间没有季栖成了宋使善的恐惧源头,可以轻松扼杀宋使善活下去的念头。
宋使善回到笼子中央,勉强能坐着,但地板太硬,坐的屁股疼。宋使善眼尖,看见了那个倒地的人的腿边有方才滚下来的干草球。
宋使善就那么枕着干草球,睡在笼子里,心中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说白了就是摆烂了。
……
而另一边,季栖正顶着风雨在寻找宋使善,甚至连挡雨的物件都没带一个,脚步从未停歇过。
正当他要走出一个穹庐时,季沸川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死死堵在门口。
季栖心道:奇了怪,他为啥这么突然来了,刚才明明确定跟前没人的啊,啧……
天上突然出现一道闪电,与之一同到来的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在眼前爆裂,天像被劈开了一样。
季栖却比之前打雷下雨时要淡定多了,因为眼前的季沸川比惊雷更值得害怕。尤其是那一抹神秘的微笑,假到季栖都担心他的脸下一秒就会垮下来。
季沸川问道:
“阿兄在找什么?宋使善已经被我送回大北了,现在可能在过关口吧。阿兄不要担心宋使善了,外面打雷,阿兄随我走,我们去躲躲?”
送回大北?在说笑话吧,明明前天晚上还在和宋使善聊天的。过关口?放屁呢,就算飞了也不能这么快。
季栖忍住揪起季沸川的领子,提上季沸川咬牙切齿问他的冲动,不动声色的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善善我爱你,时机未到。
季栖答应下来,回到季沸川住的地方,一进去就寻找着那日送给季沸川的袍子。在角落找到了,叠得方方正正。
季栖指着袍子,认真道:
“沸川,我送你的袍子,生辰宴上穿吗?我倒是觉得那袍子和你配的很。”
季沸川愣了愣,心中有一丝疑惑飘过,但不多想,毕竟穿过几次,每次都没问题,他点头:
“阿兄送给我的,我一定要穿着,给所有人都看看。”
季栖紧盯着季沸川以假乱真的笑容,默默沉下了脸,坐在炭火边默默烤着手。
为什么。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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