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季栖不知又从哪里翻来一根木头,潜心贯注的雕刻着什么。
叮叮当当好大一轮,又开始嘎吱嘎吱的拧巴。
宋使善裹着外袍,懒懒散散,接触到晚风,凉的打颤,来不及关门,又折回去翻拾。
拿着一条袍子火急火燎地飞窜出来,举高灯笼去找属于季栖的那一点光源,终于在小亭子里看见缩成一坨的季栖,抱着木头打量。
木屑堆满了四周,无从落脚,宋使善干脆踩着,在脚底闷闷的响,季栖也注意到了动静,扭头时刚好被盖上脸。
宋使善哪料到季栖会突然转身,慌忙揭开袍子,道:
“我可不是故意的嗷,你干嘛呢?”
季栖一把推走宋使善,宋使善从亭子里瞬间移到秋千边,脚底划来一坨木屑。
季栖说:
“你别看,回去睡觉去。”
宋使善懒得逗他,嘱咐道:
“哎呀,你快先把这披上,手掌这么凉,怎么不回来找衣裳。”
一边递物件,一边拢了拢头发,一股脑拨到肩上绑起,靠着秋千柱子闲聊。
季栖小心询问着:
“俺怕你醒了看见,你回去睡觉行不?”
宋使善吃硬不吃软,他偏要看。
为此不惜用上兵法,一边数着星星,装作漫不经心样,缓缓靠近亭子,还吸引着季栖的注意,指着天感叹:
“今儿晚上月亮真亮,你看还有天狗食月呢。”
季栖应声望去,傻傻问道:
“啥?啥狗?”
宋使善见季栖上了套,举起灯笼趴在栏上,仔细辨认季栖的小秘密:摇椅。
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无论战胜了多少次季栖,宋使善都会忍不住在下一次战胜他时洋洋得意。
宋使善得意地笑:
“哈哈哈我看到喽,略略略傻蛋,我回去啦!”
来不及抓住宋使善,季栖眼前已经剩一地狼藉,没一丝活人气。
季栖才意识到又被骗到了,噘着嘴生闷气,一边恼一边干活,下手力气越来越大,好几次险些扎到手。
终于在蝉声和时不时的几声犬吠鸡鸣中,渐渐软了手,淹没于睡意。
屋里突然亮起幽幽火光,从窗前,摇曳到门口,开门的风拉动了火苗,左摇右摆,濒临熄灭,宋使善赶忙用手护着。
一直护到了亭子里,铺下蒲团,给季栖又加了一层包裹,熄了火烛,蚊虫在耳边嗡嗡。
宋使善摇着扇子,一边搂紧好“兄弟”,一边赶虫子,摇啊摇,摇起了今早的太阳,太阳拖着漫天湛蓝。
鸡鸣此起彼伏,绵延不断,一会儿这家响,一会儿山里响,宋使善朦胧睡意不见,季栖还是睡得死沉。
“季栖,头起来,靠这里,我去弄吃的。”
宋使善柔声唤醒季栖,季栖迷茫着,任由脑袋被宋使善摇晃,靠在不知什么东西上,软软的,有宋使善的味道。
季栖整个人朝着这东西靠,脸越埋越深,味道都要被吸干了,这时季栖近乎窒息,不得已,只能用无力的脖子支起脑袋,吸了一大口气,再把脸埋回去。
淡淡的艾草味,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很养鼻子。
渐渐要睡得死沉时,宋使善趴在窗户上叫道:
“季栖呀,醒了没,醒了就快回来,粥要好了。”
季栖懒得动,哼哼两声好像过了很久,脖子后面有东西在挠他痒痒,那小玩意儿见季栖没有反应,将战地转移到季栖耳朵附近,若是季栖不醒,这小玩意儿肯定不停。
季栖迅速放出胳膊,捏住了那根鸡尾巴毛,还有两个指头夹着鸡尾巴毛的宋使善,宋使善不但没躲,还调侃起来:
“呀,醒了?”
季栖的手越发用力,心底一簇火在烧,加上昨晚宋使善说的话,这团火变得更大,大到季栖憋红了脸,粗鲁的抓着把宋使善困在huai里。
“俺不傻。”
“呀,疼死了,你不傻,不傻,回去把饭吃了,快。”
季栖明显高兴了不少,夺走羽毛对半掰折,丢的远远的,拉着宋使善回去吃饭。
在外面将就了一晚上,季栖浑身不舒服,尤其是腚,感觉不像自己的,两条腿也互相不对付,差点打结,宋使善在前面慢慢的领着季栖,终于回了屋。
二人并排坐,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季栖,孙存已经知道陈侠的事了。”
“不可能,他之前还问俺呢。”
“问你你就不怀疑了?你是不是傻。”
“俺不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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