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弯弯,嵌在天上亮晶晶的,微薄的光照不亮路,但季栖始终知道要往哪里去。
他牵着马,坐在一处酒家边上,换了盘西瓜啃,也不亏待马儿,过一会儿看看它,摸摸它的鬃毛,给他喂一大口西瓜。
季栖还是笑盈盈的,对着夜幕自说自话:
“俺迟早能到使善那里,到时候把俺缝滴盖头给他,他肯定喜欢。”
背上的箭矢在箭筒里晃荡,莎啦啦的响,季栖起身牵马,背对着众人的明月而行,去找自己的月亮。
……
宫中灯火阑珊,一处破败的院子里,一棵枫树极为扎眼。
宋使善围着枫树转啊转,脑海里始终有一片空缺,努力要想起来时,却又找不到那一块空白。
有个老头给他扎针,说这样扎了慢慢会好,他不信,他坚信自己没病,只是有些饿了,饿的什么都看不清,站也站不稳,头也晕。
扑通一声,落叶被气浪击起,宋使善倒在地上,右眼上落下一片红叶,与他脸上病态的白对比极为强烈。
再醒来时次日午时,宋倚风站在他身边一脸嫌恶,几个太监扶着他给他灌稀粥,各各一脸紧张,仿佛和用宋使善同一条命。
见宋使善醒来,宋倚风看了眼一边的师平迭,走过去说了几句,便双双离开,留下的只有一盘肉。
宋使善看着蚊虫在肉边上飞来飞去,一脚踢开盘子,衣袖一甩,背着手回道枫树下,静看云卷云舒,叶落归根。
……
宋倚风不知为何,最近心情极好,言行举止更是好的不得了,无论多少,早上送去的奏折下午便能批下来。
丞相本来还忧心今后日子该如何过,现在除了闺女出嫁,其他一切顺风顺水。
“师平迭,我快批完了,你得说话算话。”
“嗯。”
宋倚风坐得笔直,下笔飞快却不潦草,圈点合理,考虑周到,师平迭实在敬佩。
但师平迭不感兴趣,拿着树枝耍,各种招式玩一遍,这才收了心。
“我批完了,师平迭!”
“相公。”
师平迭想通了,宋倚风偏执霸道,要顺着他,否则天下都不太平,而自己不幸成了他心情的阀门,只能由他玩耍,反正之前都是这样,早该习惯。
终归是自己把自己摆太高,总是把理想和生活混为一谈,却不知自己有多天真。
而这一声叫,能换得宋倚风好些日子的平静。
……
依稀记得几天前宋倚风拉着他的手,满眼疯狂激动:
“师平迭,你叫我相公,你不生我气了,你不走了?”
师平迭抽回手,面上的嫌弃直白又冰冷。
池上的水光映的宋倚风的脸苍白,眼角凝了一滴剔透的泪,滚落脸颊,留下一道泪痕转瞬即逝。
他终于绷不住了,深情款款、脆弱不堪,仿佛浑身的道口,又不知拿什么去填。
宋倚风道:
“如果,我不是皇帝,你还会不会看我一眼?”
像风,吹乱的不只有发丝。
为什么宋倚风回害怕宋使善活着、会喜欢割伤自己、会在师平迭面前发疯?
师平迭想通了,从了他吧,他欺骗自己:舍己为人。
但在心底,始终接受不了一直强势的宋倚风因他流泪,他还是被他的强硬,磨平了追求理想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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