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明白了表哥的意思。
这年十月,皇上一睡不醒,太妃与皇上的弟弟瑾亲王带着我父亲一起逼宫……新帝上位,羽翼未满的太子成了这场蓄谋已久的权利争斗中的牺牲品,他被一纸所谓的先帝诏书废除太子之位,流放至边塞。
那天,我才知道父亲为什么装了这么久的病,原来,他一直在为与那些人一起谋反做准备。
这事儿,母亲知道,大伯知道,表哥知道,只有我这个一开始就被视为废柴的人不知道。
新帝上位,父亲终于从被先帝猜忌的臣子变成如今皇帝的心腹了,他高兴极了,母亲也一样,她说:“阿闲,从明日开始,你再也不用扮作男子了!”
她还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不要怪你父亲。你真以为先帝那个荒唐的赌是一时兴起吗?他总是无端猜忌我们姜家,一直怕你父亲起异心。那看起来是个赌约,实际上是天子的威慑,你父亲本无异心,却被他生生逼出了异心!”
那天,将军府来了一堆裁缝为我赶制合适的衣裙,前来找我的表哥吓了一跳,随后哈哈大笑:“阿闲竟是个女子,我还以为以后能和你一起保家卫国呢……”
可我一点儿都不开心,甚至在他们所有人都开心的时候,我更加难过了。
我忘不了不久前的那个锦衣少年。他身份尊贵,却满目赤忱,在所有皇子都崇尚用腥风血雨带来战功时,他会对所有人说:“打仗必有死伤,这不战而胜,才是无双呢。”
当晚,我穿着男装,悄悄牵着先帝赐的那匹皇家宝马,孤身出了城。
等我到达边塞时,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那里,被流放充军的人数不胜数,但前太子身份特殊,只要按之前从表哥那里套出的话找,总能找到。
事实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陆棠虽然有独立的住处,却只是几间破败不堪的瓦房。他白天要在外做苦力,从东宫跟来的近侍早就跑的跑死的死了,留下的只有负责看押他的官兵。
而这几日,听说他得了病,没人照顾,已经半死不活了。
看押陆棠的官兵本就不想管他,我扮作陆棠身边先前逃跑的仆人,还算顺利地进入了那栋破房子。我看到,陆棠面色苍白地躺在陈旧的木塌上,浑身灰扑扑的,手上腿上到处是伤,哪儿还有半点儿昔日的尊贵模样?
他发了高烧,在我将湿毛巾搭在他额头上的时候,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吓得正要背过身去,却听见他迷迷糊糊地带着哭腔喊:“父皇,母后,儿臣想回家……”我会攒一些关于浪漫的碎片,然后拼起来送给你。天气突然变凉,故事也该翻篇。见到你的时候,浩瀚星河,皆为浮沉。我们各自努力我偷空爱你。环游整个星系找不到比你更亮的星星。我的眼泪也曾掷地有声,你何尝唤过我姓名如果你见到有人没有笑,那你就给他们一个微笑。人间蹉跎,你是唯一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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