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
兵器相击碰撞出刺耳嗡鸣之声。
墨子轩睁眸,入眼的是一满身血腥气的背影,他衣衫上大大小小的划口有血珠还在外渗,他身形单薄却又立定在前宛如铁墙。
其他影卫也已摆脱埋伏,赶了过来,他们的鬼面具上斑驳着血迹,一个个血污混着泥泞好不狼狈,看得出打的很吃力。
“主子,属下来迟。”
影四咬字,吐息不稳显然也受了不轻的伤,他执剑的手还在抖,胸口起伏,面具之下他眉头紧锁,那双眼睛氤氲的凉薄寒意,暴戾如斯,让人脊椎发凉。
差一点儿……再晚一步,他看到的会是什么,影四深呼吸了一口气,紧了紧握着剑刃的手,嗓音低沉阴冷:“伤吾主者,死!。”
影四旋身而起宛若飞鸿,他双膝夹着离的最近的那名死侍的脑袋,不等人反应猛然用力绞杀,咔嚓一声骨裂清脆,那死侍头歪向一边轰然倒地。
影四 翻身落地,将尸体踹远了些,眉宇间都是厌恶。
双方短暂的对峙被闷雷扰乱,细雨坠向地面,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压抑着的杀伐气息随雨势无声漫延四周,终于在一声怒呵中迸裂。
“杀!” ——
双方提刃,击碎了雨珠,一招一式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血液就着雨水淌在地面汇成了一汪汪赤色水洼,践踏之下带着泥点迸溅了满身,污了衣袍。
墨子轩得空缓了内息,流经四肢五骸的疼痛淡去几分,他吃力挺直腰,不肯在下属面前露出一丝软弱。
影四不敢离远,就守在墨子轩身旁,他提腕挑剑将近身的死侍捅了个穿,冷雨扑面朦胧了视线,身体疲倦不堪,就连动作也逐渐迟缓。
死侍扰人的很,影卫提起戒备之时他们一个个退的快,当影卫们露出疲态之时,他们又发起了猛攻。随着时间推长,影卫们逐渐力不从心。
墨子轩纵览全局表情逐渐凝重,如果说刚刚侍卫与这批死侍相斗没有凸显出死侍的优势来,那么现在这局面就表现出来了。
影卫更善单打独斗,即便是有默契在也很难团队合作,短时间虽能克制对方但耗损极大。反观这批死侍,他们进退有度,甚至将计谋队形融进战场,像是有只眼睛俯瞰了整个战局后发出精准的指令。
思及此,墨子轩眸光一亮,在人群中搜索起这只眼睛。
就是他!死侍中的一个并不恋战,佯攻过后就会退出战场下达几个手势,因为有其他死侍的掩护加之场面的混乱,所以最初并没有注意到他。
“影四!”
墨子轩嗓音很轻,他不能打草惊蛇。在影四看过来的时候,墨子轩瞥了那人一眼,影四便心领神会,他在交锋之中不动声色的改变自己的位置。
距几步之远的距离时,影四忽点地旋转,展臂仰身躲开一死侍的剑刃后,滑步突至那人面前,目露狠光,挥刃朝着人咽喉就去。
那死侍没料想到影四会突然发难,匆匆躲开,脖颈上依旧留了一条血线,晚一步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死侍不敢松懈,他低呵一声压刃就与影四缠斗在一起,影四打的狠,像是饿疯了的猛兽,穷追猛咬,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这死侍只能全力应对影四,再无暇顾及其他。
失去了眼睛的死侍被切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他们现在与影卫一样只能依靠自己,可论起此道,他们又怎么会是影卫的对手。影卫是在暗无天日的影宫里进行着无休止的厮杀后被挑选出来的利刃,他们没有刀鞘,没有畏惧,所以他们所向披靡。
惊雷炸响撕裂着天空,雨势渐大,阴风怒号,凉意砭肤。
死侍在滂沱雨幕中显露败绩失去了生机,被残杀殆尽,影四的剑也已抵在了那名死侍的脖颈上,利刃割喉,热血喷溅在影四的臂缚上。
影四看着那人倒下去的眼神隐露着奸计得逞的喜悦,周身血液一凝,急转头去寻那抹白色,下一刻他双目圆睁,瞳孔紧缩,失了体态丢下长剑,飞奔疾驰向那抹坠落的白影扑去。
就在刚刚,不知哪里的暗箭裹挟着强悍的内力瞄着墨子轩就射了出去,墨子轩因之前强调内力此刻丹田亏空,无法避开,滂沱雨声也掩住了影卫们的耳朵,混淆了视听,影六再发现后已然来不及上前,只能掷出暗器却也无法击落,只能使其偏移几分但也无济于事,箭矢尖啸着刺入墨子轩肩胛,强悍的力道带着墨子轩坠落下崖。
影四大脑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周遭的颜色,声音在他的世界里淡去,只有那翩然而下的白色身影色彩艳丽,他只想赶快抓住它,抓住它……
影四飞速向前掠去,足蹬崖边在惊呼之声中随着那身影一跃而下……
“你会保护我吗?”
“你真的需要我保护吗”
他大概是有了答案。
【影宫】
这场雨下的太久,让人平添烦闷,影风总觉心乱的很,就在这时,影宫的铁门被开启,应当是影探得了消息汇报,影风整整衣衫去了正堂。
刚出去就瞧见了地上跪着的影探,瞥见影探浑身是血时,影风就知道出事了。影探轻功了得却不擅长搏斗,所以只负责传递情报,若非必要不会与人动手。如今这副样子只能说明,世子那里出问题了,还是大问题。
他要稳住众人,他攥着掌心强忍惊惧,等着影探回话。
“堂主!主人遇袭坠崖,生死不明!影卫伤亡惨重,无法继续追踪,请堂主立即支援。”
这晚,影宫铁门高悬,影探影卫倾巢而出,在雨幕中疾行飞掠,隐末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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