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战有些愧疚,想到自己之前不当的言行,想起自己当众揭发陈应雪的伤口,在伤口上撒盐,真的很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可事情已经造成了,也只能尽力想办法挽回了…
今晚的夜色一点都不好看,刚下过雨,有些冷,出来上厕所,就看到陈应雪站在红旗下,发着呆。
犹豫要不要上前,好面子的他,不知道怎么开口,确实是自己错了,就算对方不接受,也只能这样…
看着她的背影,恍惚中以为看到了安然,落寞的身影,就像从前他和安然闹别扭时,她也会站在红旗下,失落的看着飘扬的红旗发呆。
从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手无足措过…
慢慢走过去,站在距离一米的地方,听到陈应雪说:
陈应雪:“我不记得,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去的…”
陈应雪:“在我那段黑暗的人生里,陪我度过的,应该就只有洛芬待因缓释片了…”
她的语气里,都是无法诉说的无奈和痛苦。
雷战大概是能深深明白,一个在黑暗中的人,一个有心理障碍有精神压力的人,靠药物去缓解自己的情绪。药物只能解决当下,拯救不了根本。
就像他失去安然,无力的那几年里,只能靠训练麻痹自己。
人们对于痛苦而无法接受的离别,一般都会选择用酒精或者药物来麻痹自我,严重的,甚至会产生精神疾病。
陈应雪是后者,雷战,大概三者都不属于…他是一个清醒的军人,在任何时候,他都无法抛下任务,为了私人感情。
雷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或许是因为突然的感同身受,或许,是因为同情…
说不上是为什么,但就是脱口而出的对不起三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了…
陈应雪:“我颓废了很久…直到梦里再也看不见她的时候…”
陈应雪不回答,接着说…
雷战“我和你一样,都是经历过伤痛的人…”
雷战上前两步,坐在红旗台下,敲了敲那个铃铛,叹口气说。
陈应雪:“是吗?我倒是有些诧异…”
狡黠的眸子里,透着不相信的意味深长。
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抬头看着被雾遮挡的月亮。
雷战“怎么,不相信?”
陈应雪:“我相信,我可以看到你眼神里隐藏的悲伤…”
转头看向雷战,其实没有生气,但就是不知道,被他那么一训,心里堵得慌。
从第一次的相见,陈应雪就看出来,雷战从来不是那么冷酷的一个人。他的眼神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悲伤,又很倔强的神情。
记得教官曾经说过,她的眼神里积聚着悲伤,又积聚着倔强。所以,又感性又倔强,是他们对她的第一印象。
现在,换个说法,这句话用在她对雷战的第一印象上,很合适。
雷战“有些时候,忘却伤痛,会让你过的好一些。”
没由来的吐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她。抬头看月亮,雾散了一些。
陈应雪:“那你忘了吗?”
轻笑一声,故作镇定的反问…
雷战愣了一下,被反将一军,脸色微变,手指有些颤抖…没有准备好,在被问到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从前老狐狸也曾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只是一笑而过,不敢多说,轻微略过话题,是他那时候最擅长的事情。
如今面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同志,竟也是不知怎么面对。
陈应雪:“医生说,我有中度心理障碍,原因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
他不说话,陈应雪也不恼。
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酒壶,打开就喝了一口,雷战没有拦住,也没有阻止…
陈应雪:“你的儿时是怎样的?”
递过酒壶,问。
雷战接过,闻了一口,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
雷战“这酒不好喝,没收了…”
陈应雪笑了笑,摇摇头:
陈应雪:“我在四岁的时候,父母就牺牲了…”
陈应雪:“那年,夏天的蝉鸣还没有离开,福利院院子里种的蔷薇,也开的好看…我总是会问我哥,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福利院的妈妈总会说,爸妈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任务去了…”
抢过雷战手里的酒壶,又是一大口…
雷战没有争夺,任由她去,也默默听着她发泄…
陈应雪:“后来,我亲眼看着妈妈和爸爸和那个恐怖分子同归于尽,一起躺在冰冷的血水里。那天以后,我失忆了…”
陈应雪:“再后来每每想起的时候,梦里都会梦到那一幕…”
雷战“我们都是同病相怜,只是,我比你幸运一点…”
雷战“抱歉…”
陈应雪:“算了,反正,没有你,也会有人这样做的…”
耸耸肩,就当这件事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
有些事情,不是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陈应雪:“不过,有些事情说出来,好多了…”
雷战没有接话,拿过酒壶,也是往嘴里灌,其实,他也想大醉一场的,这样,或许可以梦到安然…
听风说,总会遇到一个愿意倾诉甚至可以发泄的对象,那,这算是遇到了吗?
(完)
迟来的更新,我也不知道这写的啥,就当我脑子抽了吧😅
童年阴影,哥哥的失踪,战友的离世,都是导致她患有心理障碍的原因…
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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