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邀月随性的坐在房顶,看天道院那帮人摆阵属实无趣,看这天色,这阵法一时半会还摆不完了。
她摇了摇头,面露嫌弃,还不知道今晚上会碰见什么东西呢,这天道院是没有大人了吗?怎么派了这一群毛孩子来了?等找机会得与那领头的会一会。
约莫半柱香之后,那群人中有人说话了:“燕鸣岐,你确定这样能行?”说话的是一名女子,语气不善,略带怀疑。她叫的正是站在阵中央的人。
“有什么不行?老师教给我了我自然会竭力完成。”燕鸣岐傲然直视她道。
随后又有人附和说道:“就是,老师可是很器重我们燕师兄,倒是你孟宛央,你跟来做什么?谁不知道你是我们中修习最差的一个!”
孟宛央气急,想冲上去打那人一顿却被拦住了。那人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躲在了燕鸣岐身后,还不忘接着损孟宛央,“我们可都知道你是怎么进天道院的,你别……”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燕鸣岐打住了,“行了,现在是办正事的时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真不愧是领头的,风邀月把刚才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到底还是一群孩子,总感觉这群人多少有点不靠谱。
……
一轮弦月慢慢升到半空,微风渐起,月光照映着刘府破败的大门,被风吹着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让人感觉格外诡异与心惊。
燕鸣岐领众人举剑闭眼列阵站在大门前,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忽的,大喊了一声“破”,刘府大门应声打开,两具悬挂在门口的尸体豁然映入众人眼中,可能挂的时间太长了,被风吹成了干尸,似乎下一秒就能碎成渣了。孟宛央没见过这场面,想要叫出来却被人立马捂住了嘴。
风邀月抬头看了眼半空中的半弦月,被几片云给遮住了一大半,忽发觉月光并不似刚才那般刺眼,这才摘下斗笠放在一边。
她才不会管什么干尸,直接从房顶翻身进了院中。动作很轻,没有惊动燕鸣岐等人。暗处的两人并没有随风邀月翻进去。
院子里已经长满了快一人高的杂草,一看就是荒废多年。她正想往屋子里去看看,却突然感受到了道术的痕迹,嗅着空气中符篆燃烧过的味道,她低声自语了一句:“冲霄派的驱鬼符?怎么被画成了这样子?他们掌门要是知道还不得被气死。”
不再多想什么,风邀月快速推开面前破旧的木门,一阵阴森气息扑面而来。门口处一位身着冲霄派道袍的中年道人手握桃木剑瘫倒在地,很努力地想要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离道人七尺处,一位红衣女子黑发覆面,正直直的盯着推门而入的风邀月。
倒地不起的道人,满地燃烧过半的符篆,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红衣女子。
场面十分诡异。
见风邀月推门进来,那瘫倒在地上的道人大声喊到:“这女人修成鬼厉已成了气候,还请姑娘速速离去,贫道冲霄派宁玄知,姑娘可去贫道师门求援。”
说罢那道人便要再度挣扎起身,看样子是要牺牲自己护送风邀月离开。
风邀月却对道人的话置若罔闻,反倒走上前去按下了道人挣扎着的身子,然后转身看向那红衣女子,不紧不慢地从宁玄知手里拿走一张黄色符篆,夹在指间。
她双指夹着符篆,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轨迹。
“姑娘,驱鬼符,不是你那般画的……”随着宁玄知话音刚落,那明黄色的符篆便脱指而出,径直朝着那红衣女子掠去。
黄色的符篆刚掠至红衣女子身前一寸,便瞬间燃烧起来,道门真火灼烧着红衣女子的身躯,使那红衣女子的身形看起来有些虚幻。
中年道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是我的驱鬼符画得不到家?可就算是掌教他老人家亲自动笔,也做不到眼前这般威力吧。”
就在二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却见火光之中的红衣女子发出一声嘶吼,仿佛道门真火的灼烧让她回忆起了往事。
道火将熄,红衣女子身上的阴冷气息却比之前更盛三分。
风邀月眼看红衣女子身上怨气愈发阴沉,自己身侧还有一位伤残道人,罢了,硬拼不是办法,还是想办法避一避吧。
不曾想到红衣女子的一声嘶吼引来了天道院众人,燕鸣岐赶到时与风邀月的视线短暂交汇之后,就在他转头片刻,红衣女子突然发疯似的向他冲来,口中还“咿咿啊啊”地叫唤着什么。
风邀月拔剑制住了她,却没有挡下她对燕鸣岐的那一击。宁玄知起身护住了燕鸣岐,栽倒在了地上。
她转头对燕鸣岐说道:“快带他出去!”天道院其他人拖着宁玄知的身体退出门外,燕鸣岐吐出一口鲜血后召出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痕迹。最后口中轻喝一声“封!”便看到院中上空一道金光闪过,仿佛将其与四周隔绝起来。
人在大限将至的时候总想要在交代些什么,宁玄知也不例外。刚受了红衣女子的一击,眼下已经大口吸气,想来是进气多出气少了。他的手颤抖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玉想要递给风邀月,而后说道:“把这玉…咳…咳咳…交给…”话还没有说完就断了气。
风邀月接过那块玉,不大不小的一块,颜色血红,形状好生奇怪。“交给谁?”她问道,却没人能够回答她。
忽闻一阵琴声传来,被剑气格挡在外的红衣女子怨气达到顶峰,周遭气息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直冲燕鸣岐袭去,两人打在一起。
风邀月抬手将宁玄知的双眼闭起,拿起身边散落的几张符篆,虚空画符,符篆离指掠向红衣女子。兴许是因为琴声催动的缘故,红衣女子比之前更难缠了起来。
眼看天道院众人敌不过,占了下风,风邀月想到自己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眼下这情形却不得不见死不救,不禁扶额。
“燕鸣岐,你带着他们先离开这儿。”风邀月对半跪在地上负伤的燕鸣岐说道。他左臂好几处划痕都有黑血流出,再不走就交代在这儿了。
燕鸣岐咳了口血,“那姑娘怎么办?”
“你再不带他们走,那真就走不了了。”风邀月说完递给燕鸣岐几粒丹药,“吃了,保你一命。”
而后风邀月轻盈的接过从他头上飘落的几片柳叶,手腕轻转,柳叶如同闪电般快速脱手而出。绿色的叶片在空中似乎变成一根银针,一瞬间,红衣女子倒地不再有任何动作。一抹青色身影翩然落地,而背后却袭来暗器,速度之快不容她转身躲过。
暗器带着风起,风吹叶落,突然出现一把白玉骨扇挡在了风邀月背后,暗器被打落在地。随折扇而来的还有一把剑,迎风挥出,一道银色的寒光直取向那蒙面人的咽喉。剑还未到,蒙面人脚步一溜,后退了几尺,背脊贴上墙边的一棵老树干。
风邀月转身,本想抓住偷袭她的蒙面人,却看到那人被一把剑抵着动弹不得,剑主人斜靠老树,嘴角勾着,一整个放荡不羁的模样。
“姑娘刚才的招式,让小生甚为好奇。”来人打着折扇,步履轻缓闲雅,走到风邀月面前,收起折扇,拱手行礼道:“小生萧煜,不知姑娘名讳,师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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