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也在此时传至东宫:红衣一家老小全部赐死,沈云葭被降为太子贵嫔。
江柔柔和李蓉儿的位份都是太子庶妃,都在她之上,这下她只能和齐念霜平起平坐了。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云葭才是幕后主使,可是红衣已死,现在死无对证。沈家势大,陛下无法一下撼动沈家的地位,只能徐徐图之。
不过,为了安抚父兄和我,便下旨册封我为太子妃。
原本我的册封礼是定在下月的,可万万没想到陛下病情忽然恶化,竟到了药石难救的地方。
于是,谢琮便下令暂缓一切册封仪式,连带着我的册封礼。
谢琮这几日都在养心殿侍疾,皇后已经哭成泪人了,而我只能一日复一日的在东宫守着。
十日之后,谢琮的父皇还是驾崩了,一时之间举国同哀,不许操办任何婚丧嫁娶。
丧仪刚过,谢琮便被一众大臣催促着登基,同时也册封了东宫的几人。
只是在先皇驾崩之前始终没有行我太子妃的册封礼,加之沈家及其党羽的反对,谢琮不得已只好封我为德妃。
李蓉儿封了蓉妃,江柔柔封了柔妃,齐念霜和沈云葭分别为了昭媛和昭仪。
李蓉儿和江柔柔给了妃位却没有位列四妃,只是正二品的妃子。
我的位份只在皇后之下,谢琮也算给了我该有的体面了。
现如今,四妃和皇后之位都还空着许多,执掌六宫之权便落在了位份最高的我身上。
谢琮宠爱我,便把我安排进了离他寝宫最近的宫殿—未央宫。
我身边的宫女都为我升了位份而高兴,只有我苦不堪言。
这六宫的事宜也太多了,我从小就不爱这些,虽然也在母亲的逼迫之下学了管家之道,但现在给我管的哪岂止一个尚书府啊,六宫的上上下下都要我去打点。
我都快郁闷死了,借着去请安的机会,不会的就请教太后。
沈太后自先皇故去,整个人一下老了十岁,再没有往日的光彩了。
她虽是沈家人,却从没刁难我,即使现在我代替了沈云葭的位置,她也没有借机寻我的错处。
大概,她的心都在先皇身上吧。
瞧她眼神暗淡无光,我也不好再拿这些后宫事务烦她了,请完安便告退了。
在回未央宫的路上,我遇到了熟人,他穿着一身紫衣,眉目如画,薄唇微启。我定睛一看,原来燕王。
“德妃娘娘。”
他这次很客气,仿佛我和他之间无半点交情,只剩下君臣之礼。
“燕王殿下。”我微微颔首。
“我要走了。”
他没说“臣弟”,也没说“本王”,我知道他没有刻意疏远我。
“去哪儿?”我问道。
“过两天,我就要去自己的封地了。”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知道他的封地在北边,是一个苦寒之地,便嘱咐他万事小心。
但他却说:“臣弟这一走,此生恐怕没有再见的机会,就送娘娘一柄玉如意,愿娘娘今后事事如意。”
说罢,他将一盒匣子给了春雪。
“燕地偏远,殿下此行须要小心。”
“谢娘娘挂怀,此后娘娘在宫中也务必要谨慎些。”
我看着他渐渐地走出了那宫墙,自己便也没多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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