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已经是下午了。我坐在池塘边上,拿鱼饲喂着,脑子里全是谢琙的那句“一辈子锁在宫里了”。
他说的没错,我本就不爱束缚,从前家里的规矩管不住我,现在四四方方的天就要困住我一辈子。
我不甘心呐,但抗旨不遵是什么下场我懂,父母兄弟疼我一场,不能因为我的任性,让他们白白断送了性命。
如果用我一辈子的自由,换他们平安无虞,我也认了。
“姝荷妹妹。”
听到有人叫我,我方才回过神,见是江柔柔,我便把鱼饲给春雪。
“柔柔姐。”我高兴地叫她。
“这会儿太阳晒,不如去我那儿,我给你做个擂茶,正好避一避。”
“好啊,我正好无聊,柔柔姐陪我说说话。”
她的院子虽然没有李蓉儿的那般别致,可也打理得井井有条。
我们坐在屋外的凉亭里,她倒是会的多,擂茶也会,我喝过好几次了,但还没看过怎么做。
这次倒好,我便说话,她边磨,要我说这倒是个体力活。
“还有多久啊?”
这比我想象中的要慢太多了,我等的有点着急了。
“这就等不及了?”她笑着打趣我,“这可比做糕点简单多了。”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我都没进过厨房。”
母亲在家从不教我这些,无非是插花、茶道和管家之道,再叫私塾先生到家给我和兄长们讲学。
“没事,你不必学这些,说起来这也算我的一点喜好吧。”
她笑着把茶膏倒在瓷碗里,又拿开水冲泡,加了些干果,总算是好了。
“柔柔姐的喜好都挺不错的,又是做饭,又是音律,总归是些好的。”
“就你嘴甜,好了好了,你快尝尝吧。”她把满满一碗擂茶端在我面前。
“谢谢柔柔姐。”我笑着说。
我舀起一勺尝了尝,茶汤的清香立刻在口中蔓延。
“好喝。”
“你慢点喝。”柔柔姐有些像看孩子似的和我说。
配上几块荷花酥,我算是垫了垫肚子。
柔柔姐拉着我的手说:“姝荷啊,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呀?”我嘴里还嚼着半块糕点,正满足呢。
“我做了一道莲蓬汤,你能帮我送去给殿下吗?”
我对她笑笑:“柔柔姐怎么不自己送去呢?殿下又不吓人。”
“并非是我不愿去,只是去了,殿下总是有各种理由叫我拿回去。”
她有些无奈,些许落寞尽在眼底,又叹道:“从前殿下不喜欢来后院,我们一众人等一年到头来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几次。自你来了以后,殿下天天到后院来,我们还以为殿下与我们的关系会亲近些了,结果他只是去你的院子里歇,从不肯驻足在我这里。我也不求他能像宠妹妹一般地宠我,只是还望他像从前一样给我几天的怜惜,也算保全了我在东宫里的脸面。”
是我考虑欠妥了,我听说从前谢琮也会去她们院子里敷衍两天,现在独独宠我,宫里其他人确实很久没和他说过话了,更别说宠幸谁了。
“柔柔姐,你放心,这汤我会帮你呈给殿下的,也会劝他来见你的。”
我肯定地对她说,希望能抚慰她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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