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璟瑟在宫里陪乾隆下棋,漫不经心谈起令贵人,七公主,还有皇后,乾隆似乎在考虑什么,没有出声,专心下棋,璟瑟也不再多话。
毕竟,乾隆越是宠她,她越要懂分寸,不逾矩,不妄言,而且她对如懿,也没有深仇大恨,主要是看不惯如懿取代母亲的地位,成为父亲的新皇后,是一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对继母与生俱来的恨意。
“璟瑟,你刚才说的,皇阿玛都知道,你说看到令贵人,就想起你皇额娘,朕何尝不是呢?”乾隆轻叹一声,幽幽开口,“如今宫里,潜邸的人越来越少了,从前与你皇额娘交好的慧贤皇贵妃,淑嘉皇贵妃,怡嫔,都不在了,至于纯贵妃……”
“纯娘娘怎么了?”璟瑟语气淡淡的,当年孝贤皇后的丧仪上,纯贵妃和两位阿哥被训斥,大阿哥永璜郁郁而终,纯贵妃母子失宠,这些她是知道的。
“没什么。”乾隆顿了一下,他对苏绿筠的疑心还在,也没有再亲近对方,甚至,连提都不愿提。
“宫里孩子不多,令贵人为朕生了一个女儿,给你添了一个妹妹,算是有功,就是看在你皇额娘的份上,朕也不会再为难她,你放心吧。”
“对了,令贵人刚出月子,儿臣也见过她,看她思女情切,脸色憔悴,皇阿玛可要去瞧瞧?”璟瑟不动声色,落下一子,那天魏嬿婉装作无意,提起她快二十九岁了,比不年轻貌美的新人,感叹岁月匆匆,年华易老,紫禁城的女人更是可怜,眼看君恩如流水,不过一场痴梦。
“既然你这么说了,等朕忙完朝政,就抽空去瞧瞧她。”
看到璟瑟低头下棋的模样,乾隆莞尔一笑,说他是“女儿奴”,一点都不为过,璟瑟虽然排行第三,前面两个公主早夭,也算是她的长女,他一直觉得,女儿就该宠着,该得到天下最好的一切,如今看到小夫妻两人和睦,也算告慰了孝贤皇后的在天之灵
得知被皇帝翻了牌子,魏嬿婉喜出望外,又惴惴不安,算起来,她快有一年没侍寝了,又刚生了孩子,身子还在恢复,当即命人为她沐浴,焚香,打扮得清新素雅,等待皇帝到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永寿宫前,魏嬿婉看到乾隆朝她走来,刚要行礼,被乾隆一把拉住,耳边响起温柔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脸颊发烫。
“跟朕进来。”
承欢侍宴,芙蓉帐暖,魏嬿婉穿着浅色薄纱,伏在乾隆皇帝胸口,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再无半点寒意。
乾隆:这是什么?
乾隆随手一摸,在枕边翻到数卷小纸,一看内容,全是他过去写的诗,有几页都褶皱了,纸张泛黄,可见年头久远,似乎被人攥在手里,看了多次
魏嬿婉:这是皇上的御诗啊,臣妾给您念念
“此日真堪呼半子,当年欲笑议和亲,同来侍宴承欢处,为忆前弦转鼻辛。”魏嬿婉念完之后,又开口道,“这是乾隆十九年,皇上在科尔沁蒙古,为和敬公主和额驸所作……”
“乘时命将定条枝,天佑人归捷报驰,无战有征安绝域,壶浆箪食迎王师。”念到这首诗,魏嬿婉眼含热泪,声音微颤,“这是去年,皇上派兵平定伊犁,完成了圣祖和世宗皇帝夙愿,亲笔写下的《西师底定伊犁捷音至以诗述事》……”
“难为你了,都还记得。”乾隆翻了一下,从乾隆十年起,每一年他写的诗,魏嬿婉都有抄录,还记得何时所作,为何而作,也算是有心了
“臣妾当然记得,皇上不来的时候,永寿宫冷冷清清,就靠着这些御诗,陪伴臣妾了。”
乾隆:朕记得,从前舒妃,也喜欢把朕写的诗抄录下来……
乾隆淡淡一笑,他想起来,曾经的舒妃,也是这般抄录他的御诗,捧在手里,视若珍宝。
可是,十阿哥走后,舒妃似乎没这个心思了,每次去看她,也不如从前那般,眼底全是一片痴情,说到底,还是回不到从前了。
“皇上,您把七公主送给舒妃姐姐抚养,臣妾不敢有怨,只是……”魏嬿婉垂下眼眸,声音娇柔,“臣妾的额娘犯错,以死抵罪,如今臣妾的三个弟弟,都在朝中为皇上效力,臣妾也会好好伺候皇上,将功补过,以报圣恩。”
“好。”乾隆眯起眼睛,看到伏在他胸前,如此娇媚的女子,戏谑一笑,“这些年,后宫孩子不多,若是,你再为朕生个孩子,朕就复你嫔位,再生一个,朕复你妃位……”
“君无戏言!”魏嬿婉搂着皇帝,讲了个民间笑话,惹得皇帝乾隆大笑,一番天雷地火,覆雨翻云,倒凤颠鸾。
夜深人静,看着乾隆沉沉睡去,魏嬿婉闭上眼睛,陷入沉思,如今她是贵人,再往上是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难不成,她再生五个孩子,就能成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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