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兰府众人的谋划,三日后,谢好姑娘会将洪罗引至伴月楼下手,而兰珏的生辰宴,也会在此时此刻举办,到时,兰府众人可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伴月楼中,偷珠与毁信,便可同时进行。
兰珏定了伴月楼中的两间酒阁子,一间招待同僚,另一间则只有兰茵一人。
(注:“酒阁子”即为古代酒楼包厢)
兰茵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匕首,若有所思,而隔着一道屏风,兰珏也在同各位官员,静静地等待着礼部尚书,龚颂明。
两位礼部员外郎,或是出于劝说,或是出于其他目的,意味不明地说道:
万能配角我入朝多年,从未见过龚尚书赴谁的宴。
万能配角:兰大人心思卓绝,礼部无人能敌,若不是出身…
兰珏只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
兰珏龚尚书来与不来,兰某礼不可失。
兰珏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各位见谅。
这时,龚尚书缓缓走进兰珏的宴席,众人急忙行礼,兰珏的眼睛,也蓦然一亮。
待龚颂明入座,宴席也就开始了。
然而,兰珏摆的席面上,仅仅是一些清粥小菜,郭允一派,不掩面上嘲讽,而兰珏座下之人,也疑惑不已,轻皱眉头。
龚颂明看着“朴素”的宴席,则温和又满意地笑着,他慢慢捧起清粥,感慨地说道:
龚颂明:我自入京后,再未回过家乡广陵,也数十年未曾吃过胭脂米了。
兰珏的眼中,暗藏得意,众人闻言,也齐齐惊叹这兰侍郎的心计。
兰珏与同僚客套了一番,而后,才点出今日相聚的真正目的:
兰珏学生还为老师准备了一份礼物,请老师笑纳。
龚颂明闻言,脸色一变,斥责了兰珏几句后,便起身要离去。
兰珏泰然自若,不变脸色,只命人立刻将礼物展开,果真,龚颂明停住了脚步。
画卷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是一些小小的手掌印。
兰珏解释道:
兰珏这是从淄川县百姓家中收集而来。
原来,当年黄河决堤,淄川县中灾情严重,是龚颂明前往赈灾,才挽救了性命千万。
兰珏当地的百姓,为感念老师的恩情,在灾情过后,将新生婴儿的手印,供于香案之下。
这份礼,既分文不值,又价值连城,全看,是送给谁了。
龚颂明眼含热泪,轻抚画上的小手印,接受了这份礼物。
然而,就在兰珏以为胜券在握时,龚颂明附在兰珏耳边,低语道:
龚颂明:你的心思,老夫都明白。
龚颂明:但举荐你担任礼部尚书之事,老夫不能答应。
兰珏的脸色,蓦然一僵,他低头掩住满心思绪,待他抬起头时,又挂起了温和的微笑,不失礼数地邀请龚颂明重新入座。
隔壁把酒言欢,而兰茵所在的酒阁子,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
兰茵冷着脸色,沉声说道:
兰茵阁下不请自来,莫不是想比试一二?
张屏丝毫不怵,关上正门后,说道:
张屏:我见过你,你是兰大人身边的武婢。
张屏:兰大人在哪里?
兰茵轻轻挑眉,装作一无所知地问道:
兰茵你要送礼?兰大人不会收的。
张屏摇摇头,直率地说道:
张屏:我不送礼,我有要事找他。
张屏:你就跟他说,是因为三日前醉春园的事情。
兰茵眼神一暗,轻笑了一声。她慢慢起身,装作无意地关住了相连酒阁子之间的侧门,走向张屏,示意他坐下,而后,“温和”地说道:
兰茵我不是武婢,是兰大人同父同母的小妹。
兰茵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吧。
张屏点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张屏:我找到证据了,三日前在醉春园中偷珠子的人,就是你们。
兰茵脸色未变,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问道:
兰茵哦?是吗?
兰茵你有什么证据?
张屏没有察觉到兰茵眼中的危险,冷静分析道:
张屏:那日在兰府没有找到证据,想来是兰大人早已经将春砂仁换掉了。
张屏:那所谓的艳山姜,只是为了乱人耳目罢了。
张屏:但你们疏忽了一处。
张屏:三日前我在大福市追上的马车,应是你们的障眼法。
张屏:当时,我为了拦住马车,不小心打翻了一桶油漆。
张屏:刚才我去马厩看过了,兰府马车上套的马,马蹄处沾有油漆。
兰茵闻言,噗嗤一笑,像是无奈地解释道:
兰茵张公子,油漆到处都是,你如何能知晓,我们府上的马,是在何时沾上油漆的呢?
张屏冷声说道:
张屏:兰娘子,你不必诡辩。
张屏:偷没偷珠子,你们心里门清。
兰茵见状,脸色微微阴沉,低声呵斥道:
兰茵张公子,你可知,构陷朝廷命官,是何罪责?
兰茵你到底,有何企图,是何人在背后指使?
张屏急切地说道:
张屏:我没有,我只想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
兰茵冷声打断道:
兰茵够了!
兰茵你这些虚构的情节故事,倒是可以写写话本子。
而后,兰茵起身打开正门,漠然地说道:
兰茵张公子,既然你没有证据,还请离开。
张屏起身,不忿地说道:
张屏:既然你不肯承认,我便继续找证据,查清楚来龙去脉。
而后,张屏愤愤离去,狠狠甩住屋门。
兰茵皱起眉头,悄声打开侧门,轻敲屏风,将兰珏唤了过来,将刚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
兰珏沉思了片刻,而后,轻声说道:
兰珏不必在意他,谢好会按照约定将珠子放在后台,你去取珠子吧。
兰茵掩住担忧,点头应声,缓缓走向后台。
她能否,顺利取回珠子,拿到密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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