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交换的命运

世朝和水鸯紧跟风昂之后。

风昂和古桐交手，沐忆羽仙自觉对战世朝和水鸯。

一时间，风雨肆虐诰殇地，石崩地陷，诰殇地一片狼藉。

虚无法天

承讫三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重天和三重天的实力悬殊太大。

一重天被困，诰殇地危局，想要联系二重天搬救兵根本不可能。

今日承讫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担忧的望向诰殇地的方向，心中祈祷：“水鸯，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世朝和水鸯筋疲力尽，堪堪和沐忆战成平手。

眼看结界要破碎，水鸯闭了闭眼睛，还是做出了那个决定。

“白纤，用星宿令！”

白纤这才想起星宿令这个宝物。

白纤召出星宿令，默念口诀。

“阻止她！”古桐想要冲过去打断白纤，被风昂拦下。

凝桑反应慢了一步，回过神时被星宿令散发出的神威震飞。

二十八星宿整整齐齐跪在白纤面前。

“参见主人！”

古桐心觉不妙，也不和风昂多做纠缠，立刻加入攻破结界。

“二十八星宿听令，诛！”白纤指向古桐几人。

“得令！”浩浩声威，震荡三山五岳。

沐忆筑阵拦截星宿军的前进，结果被一招斩杀。

二十八星宿很快来到古桐三人身后，死之前，古桐最后发力，还是让他解除了结界。

魔气冲天，诰殇地沦为地狱。

天际上出现了一个黑洞，如深渊巨口，想把一切吞噬。

黑洞中，无数恶鬼嘶吼，他们争先恐后爬出来，没一会便包围了白纤几人。

“杀魔！”在白纤一声令下，星宿军厮杀起来。

水鸯垂首，灵光伴身，额上神纹显现，手中召出一把薄如蝉翼的长剑，冲锋在前。

世朝玄衣翻飞，弯刀飞旋，在水鸯上方开路。

白纤和风昂配合默契，尽管他们身手不凡，可魔杀不尽。

水鸯很清楚，必须关闭黑洞，将其再次封印。

水鸯回头不舍的看了眼世朝，他并未觉察。

“白纤，把星宿令给我！”

白纤对水鸯的话不会产生任何怀疑，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她要，白纤一定给。

拿着星宿令，水鸯来到黑洞下方，水鸯回头喊：“白纤，一会用星宿令封印结界，咒语你知道吧？”

封印之术，小时候白纤学过，咒语自然记得。

“知道啊。”这时白纤才觉得有点奇怪，水鸯问她这个干嘛？

得到白纤肯定的回答，水鸯眼神坚毅，施法摧动星宿令。

“时轮运转，神灵赴宴以平法劫，以身祭，以魂补，祈，天神降威！”

水鸯和星宿令同时升至半空，星宿令在吸去水鸯的神魂。

白纤愣住了，她为何会使用星宿令？

曾经，白止告诉过白纤，星宿令只有白家血脉的人能启动，水鸯为何……

世朝此刻也觉察到不对劲：“水鸯！你在做什么？”

水鸯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对此水鸯并不在意，对三人粲然一笑。

“我要走了！白纤，以身殉道，我可不亏！”水鸯继续开着玩笑。

嗡——

一句话，世朝感觉脑子要炸了，心脏骤停。

“什什么意思？”世朝跌跌撞撞奔向水鸯，脸上血色瞬间被抽干。

“世朝，谢谢你陪我那么久，其实我一个人挺寂寞的，自从你出现我的生活多了许多乐趣，好了，今日你可以回归自由身了，你应该高兴。”

一滴泪从水鸯眼角滑落，她依旧保持着那样耀眼的笑脸。

“不不要！水鸯，你去哪啊？你不要我了吗？”世朝的声音在颤抖，脚步犹如灌了铅，艰难的往前，好不容易跑过来，却被一股外力隔在外面。

世朝拼命的想要冲进去，每次都被反弹出去，即便满身伤痕，他仍旧没有放弃。

“水鸯，不要，不要……”世朝咬紧牙，泪如泉涌。

水鸯最后留给白纤一句话：“白纤，记住，用星宿令重新封印魔族，别让我白死，我的人间，靠你了！”

水鸯化作星子全部进入星宿令中，星宿令发出一道冲天光柱，此刻，刚刚被日月棋所救的承讫看到光柱，身形一颤：“水鸯！”立刻飞去诰殇地。

二重天和三重天皆目睹这道闪耀的光柱。

香缇帝君长叹了口气，怜惜道：“这次又是谁呢？”

承讫几人赶来时，只看到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世朝，和抱在一起神色哀伤的风昂和白纤。

苍穹一点破晓，雨停了，长虹挂在半空，一切归于平寂，只有坑坑洼洼的土地，和周围的断壁残垣在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惨烈。

“水鸯呢？水鸯呢？”

虽然猜到了，但承讫还是不愿意相信。

听到承讫的声音，世朝缓缓抬头，看到承讫的那一刻目眦尽裂，抓着承讫一顿暴打：“你为什么来的这么晚，为什么来的这么晚！！！她死了！她死了！！！”

礼厌和筝氤立刻上前拉开失控的世朝，世朝抱头痛哭。

承讫瞬间被抽走了力气，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双眼。

“为什么还是走了这条路？”

承讫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

世朝拽住承讫：“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承讫被世朝粗暴的拉起来，承讫深呼出一口气看向白纤。

白纤不明所以。

礼厌和筝氤全程一头雾水，他们只听明白了一件事，水鸯死了。

“世朝，到底发生了什么？”礼厌问道。

风昂道：“结界破碎，水鸯变成一团光，进入到星宿令中，让纤儿用星宿令封印结界。”

筝氤不解：“为什么要进入星宿令中？星宿令不是只有白家才能启用吗？”

这下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白纤身上。

白纤摇摇头：“我不知道，爹娘只告诉我使用星宿令的咒语，并没告诉我要用这种方式。”

“那是因为你爹娘没有告诉你实话。”承讫推开世朝，走向白纤。

“你什么意思？”白纤心头一紧。

承讫道：“星宿令不只是你们白家能用，只要是个神仙知道口诀都可以使用，但要真正发挥星宿令的力量，必须要用一位神的神魂作引，方能启用，也就是所说的献祭。”

那一刻有个猜想在白纤脑子里形成，然而这个想法对她来说无疑是残忍的。

“你胡说！不可能！”

白纤情绪激动的否决了。

承讫没有再辩驳，而是两指并拢，默念咒语，将躺在地上的星宿令召了过来。

白纤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那么不真实，之后昏倒了。

“你是谁？”白纤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冷声问道。

女孩眉眼一笑，温润似风：“我叫水鸯，你爹爹的徒弟。”

白纤狐疑的看着她，显然不信。

“我怎么不知道爹爹收了徒弟？”

水鸯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嘘！因为这个要保密哦！”

画面一转，水鸯把星宿令推到白纤面前：“物归原主。”

白纤疑惑：“星宿令为何在你这？”

“师傅死前设了一个咒术，他若身亡，星宿令会自动回到我手中。”

“为何？”

水鸯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对了，听说天神追杀你，怎么回事？”

水鸯笑道：“他知道星宿令在我这，想要，我没给，他就抢，我不就跑了。”

“他要星宿令做什么？”

“他有病，别理他。”水鸯一顿臭骂，把白纤逗的直乐。

周围的景物忽然又变了。

是子佩殿，不过是以前的子佩殿。

“老师，她是谁啊？”小小的水鸯被白止牵着，站在子佩殿门口，正往里面看去。

顺着水鸯指的方向，那里坐着一个小女孩，玲珑可爱的，在下棋。

白止低头看着水鸯笑：“她叫白纤，是我的女儿，我想永远保护她，但我可能做不到了。”

小小的水鸯仰着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认真坚决的说道：“老师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她的。”

白止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水鸯的头。

子佩殿院子里，懵懂的水鸯询问白止：“老师，星宿令的咒语我学会了，还有什么要学的吗？”

白止看了她一会，然后又念出一段法咒： “时轮运转，神灵赴宴以平法劫，以身祭，以魂补，祈，天神降威。”

水鸯问道：“老师，这是什么呀？”

白止起身，背过手，语气严肃的对水鸯说：“水鸯，接下来老师说的话你都要一字一句，好好记在心里，你先前学的咒语是召唤星宿令用的，而刚刚我念的法咒，是正真激发星宿令力量的，但它还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水鸯歪着头。

“献祭，以神之魂献给星宿令才能激发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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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纤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脸色发白，而她知道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纤侧目，星宿令就放在床头。

白纤一把抓起星宿令，匆匆穿好衣裳，直奔虚无法天去。

承讫和风昂在商量事情，白纤怒气冲冲闯进来，谁拦都没用。

“承讫，我有事问你！”

白纤略过了风昂，目光幽幽的看向承讫。

承讫早已料到白纤会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风昂不想走，承讫也没强求。

“说吧，你想问什么？”

白纤把星宿令扔在承讫在书案上：“星宿令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承讫回答的干脆。

承讫是偷听到的，是白止教水鸯时，他偷听的。

有一天，承讫无意间知道星宿令在水鸯身上，于是想问她要过来，可她不给才有了在人间追人神的事情。

“所以说，我爹……”白纤有些哽咽，这个真相真的让她心如刀绞“我爹收水鸯为徒是早就做好了打算，让她替我死，是吗？”

此话一出，风昂愣住了。

殿外的世朝心痛不已。

承讫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

白纤退后几步，险些站不住，风昂立刻走上去扶住。

白纤嗓子涩疼，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心如刀割，压抑又窒息。

从白止收水鸯为徒那一刻起，他就在为白纤铺路，他可以费尽心思培养一个人，把关于星宿令的所有事都告诉她，再教她什么叫以天下苍生为重，怎样去做一个好神仙，最后让她怀着一颗慈爱众生的心，感谢师恩的情，去替师傅的女儿死……

白纤呆坐在子佩殿院子里，看着棋盘上未分胜负的棋局，好像那个人还在，她依旧会说着不着调的话，下着不正经的棋，然后自豪的说“我又赢了你，你的酒，拿来！”

然后白纤耍赖，装傻，装聋，最后总是水鸯不再计较，还大方的拿出她的酒，两人一起畅快的喝起来。

“水鸯，我想去偷你的酒了，你不拦着我吗？”一滴泪落在棋盘上，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渐渐走远了，一阵微风后，什么也不剩了。

三重天

白纤把星宿令丢给了香缇。

香缇悠悠睁开白眸，星宿令从半空落在桌子上：“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白纤也不在乎什么礼节了，直呼香缇名讳：“香缇，星宿令我不要了，你爱给谁给谁，还有，管好二、三重天，这次大战，被魔族蛊惑之人，大多是你二、三重天的神，他们为何同魔合作，你心里应该有数，堂堂仙界弄的乌烟瘴气，你这帝君当的也是好意思！”

“放肆！敢对帝君不敬！”大殿里的其他神听不下去，出言阻止。

香缇抬手：“下去，让她说。”

白纤道：“夕静神尊和星宿神尊之位，我不要了，从今以后，我白纤，暂代一重天人神之职，我只管人间，我不管你们仙界再闹什么幺蛾子，只要不波及到人间，我都可以不管，但若越界，杀！”

白纤撂下狠话，潇洒转身，袖袍飞转，香缇突然叫住白纤。

“人间，真的那么好吗？”

白纤停下脚步，抬着头，黑亮的眸光里是远处的蓝天白云，那是祥和安宁的颜色，这一刻，白纤大概懂了，为何水鸯喜欢待在人间了。

“凡间活色生香，每个人都有感情，有惊心动魄的故事，有敢爱敢恨的勇气，他们的灵魂很纯粹！”

言罢，白纤飞出三重天，直奔人间。

香缇勾唇，低头看着面前遭人嫌弃的星宿令，叹道：“我这个帝君确实好久没活动了，是时候洗洗仙界了。”

一千年后

人间

风昂和白纤在追杀一只狼妖，狼妖吃了许多人，还杀了一个村子，今日白纤势必要抓住他。

世朝突然出现，围堵在狼妖面前。

“狼妖，敢在人间作恶，你当我地神是吃干饭的？”

白纤和风昂追上来，堵住了狼妖的去路。

白纤向前，神色阴鸷：“狼妖，我说过，人间是我的地盘，其他两界的人想越界得先问过我，你杀了那么多人，该偿命了！”

白纤出手，轻轻松松斩杀了狼妖，可这一幕似乎被别人看到了，那人还不小心滚下了山崖。

“小心！”世朝迅速出手救人，拉住那人的手把人带上来。

“你没……”一转头，后面两个字卡在喉咙里。

女孩一身红衣，一双秋水眸充满了恐惧，红唇轻薄，站在原地惊魂未定。

风昂和白纤赶过来，看到女孩时同样呆在原地。

风声喧嚣，草长莺飞，这样的山林，熟悉的面孔，世朝青色的瞳子里溢出水光，他勾着唇角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女孩抬眸，水盈盈的眸子里印出一个他……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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