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清晨,喻南栖被院外的动静吵醒,她起身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被箱子挤满的院子,家丁和婢女急匆匆的脚步未因房门被推开而停下,陈媪端来一碗酪浆和几块烧饼。
见喻南栖有些憨呆地站在门外,陈媪掩着笑说道:“姑娘可是睡迷糊了呦?快吃些饼垫垫肚子,阿念说您昨日睡前进食也少,现在当是饿得急了。”
说罢,便拿着端盘进了里屋,经陈媪这么一提,喻南栖倒当真有些饿,她跟着进去,拿起一块烧饼便往嘴里送。
喻南栖边吃边往院外张望:“他们这是打算将我的东西全部搬空吗?”
陈媪怕她噎着,慢递了一碗酪浆过去,回答道:“来时主君特地吩咐要将姑娘的东西全部带回去,许是怕姑娘回了都城会不习惯。”
喻南栖不以为然,让陈媪退下休息,而她则又伸手拿了块饼,果然还是这般味道最合她心意,用过早膳后,她不再理会院内的嘈杂,拿了字帖出来临摹,不知过多久,宋窈姊弟从偏院来了北苑。
喻南栖放下笔,唤了侍茶婢女进来沏茶,宋窈微微弯腰行礼,柔声道:“喻姑娘,我身上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日多谢姑娘照料。”
喻南栖略略颔首,宛然一笑道:“无需言谢,坐吧,你的身子还未好利索。”宋窈点点头,依言坐下。
宋璟上前搀扶,随后朝喻南栖拱手作揖:“姑娘的救命之恩,宋璟与阿姊当记在心里一辈子,此番我们前来,是来向姑娘道别的,我们已叨扰多日,听院内的家丁提起,姑娘亦要回都城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说罢,便从腰间掏出一竹简递给喻南栖,她伸手接过,上面用墨写有“清平县渔湖村”的字样。
正在喻南栖疑惑之时,宋窈出声询问:“喻姑娘可还记得,那日夜里我所说的那友人要挟阿父替他们谋事?”
喻南栖反应了过来,她将一旁的侍茶婢女遣退,回想起那日夜里,她曾问过谋何事,宋窈的回答是“寻一能绘制舆图之人”
那如此说来,这所写当是那能绘制舆图之人所居住的地方,思及此,喻南栖将竹简还给宋璟。
出声道:“我本就是一闺中女子,平时无非逗逗鸟,临摹些字画,吹吹笛奏奏琴,约上三两知友对弈,舆图于我来讲并无实用价值,你们且拿回去吧。”
话虽如此,但喻南栖只是不愿趟这趟浑水罢了,绘制舆图这种事,一般会有两种用途,一是平叛,二是.......谋反,若牵扯到此事,轻则致全家流放,重则株连九族。
宋窈皱了皱眉,道:“姑娘误会了,我与幼弟并非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您,只是那些人不知还会不会再来庄子闹事,若我与幼弟出事,至少还有人知晓在何处有能绘制舆图的高手,我们虽非世家子女,但生逢乱世,自当将家国置于第一位,这亦是家父的遗志。”
话音刚落,只见喻南栖从腰间掏出火折子来,她不喜昏暗,就将火折子随身携带,她起身,用左手拿过宋璟手中的竹简,右手用力一甩,火折子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如同灰烬中的余火。
她将竹简置于火折子的正上方,不一会儿,火焰在竹简上肆意窜动,直到竹简完全化为灰烬,喻南栖方才松开手。
她拍了拍手,脸色已恢复平静,轻轻扬起嘴角:“此事你们不知,我亦不知,你们宋家不过一介商贾,怎会牵扯到家国一事,你们道是否?”
姊弟二人微微弯腰行礼,异口同声道:“姑娘所言,我们知晓何意。”
缄默片刻,喻南栖补充道:“想来那伙人应当不会再去闹事了。”
姊弟二人虽不知晓她为何如此笃定,但看到喻南栖脸上的神情,便就深信不疑,如她这般的女子,再难寻了罢。
二人同喻南栖辞别,道是要将父母的份一同活下去,想将杨梅庄恢复成其父在世的模样,喻南栖笑笑,送他们到院大门处,随后派远烨将他们送回了杨梅庄。
正当回院时,一孩童交与她一个木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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