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府,书房。
刘成面色凝重,盯着案上那被烧焦的布料,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因为不久前,该衣裳布料的主人才与他碰过面。
岳唯安此时戴着面具,看不出他是何脸色,他指尖敲案,沉默许久道:“御史大人,你不会认不出这布料上的纹理?虽烧焦了,但这布料底子好,是何纹理也当看得清清楚楚,若是还需要我再说得明白些,便不好看了。”
岳唯安声音低沉,本是字字都未有异常,但拼凑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刘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因着眼前之人,虽年岁不过二十,但已身经百战,近六年来,任凭战事如何危急,他领兵出征,定能凯旋而归。
威名自是当他十四岁出征时便传扬开来,刘成不禁冒了一身冷汗,此人绝不可招惹上,思及此,刘成豪笑一阵。
“岳司隶说的哪里话,若是刘某知晓这其中因果,自是绝不可能欺瞒不报的,但这布料主人,在下是真的未曾深交。”刘成回答道。
岳唯安道: “董延武。”
刘成起身,解释道:“那日,董延武曾派人来御史府请我到高阁一叙,我本意拒绝,但他以犬子性命要挟。”
岳唯安挑眉:“他说了什么?”
刘成继续道:“他道他家主子想在江南一带寻些铸造工艺高超却不出名的手艺人,我在江南多年,自是较为熟悉,但圣上自长公主逝世后,便不许私人铸造兵器,是以,我未曾应下。”
岳唯安在听到“长公主”三个字时,脸色不由暗下几分,董延武身后之人,野心可见一斑,终有一天,他定会将十几年前害岳氏家破,让他承受失去双亲之苦的人一个个揪出——碎尸万段!
许久,他平复好心情,起身,对刘成拱手作揖道:“今日叨扰了。”
刘成回礼,忙道:“岳司隶说的哪里话,您少年英雄,我等自是十分乐于助司隶一臂之力。”
岳唯安未再接话,起身去开门,齐峪在门不远处守着,见岳唯安出来便迎上去,朝着刘成微微弯腰并拱手作揖,与此同时,一婢女从正堂方向跑来,俯身行礼。
“ 启禀主君,喻家姑娘来了,在正堂已候了有些时候了。”
刘成脸上浮现出微微笑意,只听他道:“这丫头,想来是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闻及此,岳唯安眼底闪一丝异样的情绪,本欲往后门离开,却随刘成一同往正堂方向走去。
正堂内,喻南栖手执盆花,轻取剪刀,小心地修剪着盆栽,她的目光专注,手中的剪刀不停地运转,待盆栽修剪完毕,喻南栖放下裁叶刀,目光又投向了崴薤花枝,只见她嘴角俏皮上扬,似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你这丫头,身子才刚好,这般跑来跑去,若被你阿父阿母知晓,岂不是要怪我没照看好你。”
喻南栖转过身来,看见刘成身边的人时,嘴角已持不住笑,她在江南这十年,从未见过刘成与此人有任何交集,许是目光太过灼热,那人有所察觉,也打量起喻南栖,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南栖,不得无礼,这位乃大司马的独子,陛下亲封司隶校尉岳唯安大人。”刘成呵斥着。
闻言,喻南栖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间,岳唯安方注意到喻南栖头上的栀子花簪,刘成欲开口介绍,岳唯安轻笑一声道:“文武大人的次女,喻南栖。”
刘成问道:“你们认识?”
岳唯安道:“认识。”
喻南栖道:“不认识。”
异口且不同声,喻南栖已开始后悔今日来了这御史府,虽知晓此人会深查她的底细,她也曾打算借他的手为自己谋一条出路,但她还未想好万全之策,如今只能敬而远之。
岳唯安突然改了主意,答应留在御史府用过午膳后再离开,喻南栖不知晓此人心里打的是何算盘,却有预感是冲着她来的。
当真是.........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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