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烨一行人听到动静,连忙从楼上跑下来,喻家卫将喻南栖护在中间,拔剑以待,喻南栖还未回过神来,远烨便已将那老鸨擒住。
只见那老鸨腿部被一利箭所伤,无法行走,她一声哀嚎,倒是个吃软怕硬,贪生怕死之人,她拖着腿往喻南栖的方向爬去,发丝凌乱不堪,已不复方才一脸嚣张的模样。
她拉着喻南栖的裙摆,哭喊道:“我说,我说,姑娘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只求放我一条小命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远烨将那老鸨从喻南栖脚下拉开,叫两人将那老鸨控制住,略显不屑地瞪了一眼那浑身狼狈的老鸨,道:“我家姑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碰的。”
喻南栖抬眸,示意远烨退下,他作揖,却也不过离了几步距离,现在这楼里明刀暗箭的,便是豁出了性命,他也得护着主子平安离开。
喻南栖缓缓上前一步,欲开口询问宋窈所在何处,一支箭与她擦肩而过,径直穿过那老鸨的喉咙,她瞪大双眼,便没了生气。
远烨冲上前,将喻南栖护于身后,楼中众人再一阵骚动,叫喊着要出去,他们发疯似的往门口涌去,可门口已被死死堵住,场面一度混乱。
喻南栖在那老鸨倒下瞬间,不可置信地朝岳唯安的方向看去,他持着弓弩的手还未来得及放下,虽是想知晓宋窈的下落,可她从未真正想要取这老鸨的性命。
他怎么能.........
齐峪扶着一名浑身血迹的女子从楼上走下,待走近喻南栖时,他微微行礼,将那女子交给远烨,又回了岳唯安身边。
喻南栖不知晓他们是何意,想来这便是宋窈,本可以将这老鸨直接交给刘伯父处理便好的事,如今却将事情闹得这般大,虽说这老鸨死不足惜,但她自己很可能因此而惹祸上身。
突然,她只觉着眼前一黑,再听不见其他。
喻府别院,北苑。
“姑娘伤寒还未完全痊愈,且又惊吓过度,所以才致使昏迷,如今只得好好休养,切记万不可再让姑娘染上伤寒,否则寒气入体,就是神仙,也回天乏术啊。”
大夫说着,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便离去,闻及此,她又一次昏睡过去,似是歇了好久,久到让她以为已经回了都城,到了喻府。
“阿父!”她笑着,跑着将手中的竹蜻蜓塞给刚下早朝的喻府主君,文武大人喻佑。
喻佑将不过四岁的她抱在怀中,手中接过那做得精致的竹蜻蜓,喻南栖虽不及阿姊喻锦初端庄得体,也不及幼妹喻倾韵懂得卖娇,但论聪慧,自是谁也不如她。
喻佑长笑一声:“说说,谁教你做的?”
喻南栖从喻佑怀里跳下,冲他吐了吐舌头,眉眼笑成月牙状似的,道:“阿父这可真真看不起栖栖,这是栖栖自己做的,阿姊也未曾帮忙。”
她顿了顿,抢过喻佑手中的竹蜻蜓,补充着:“本是想让阿姊帮忙的,但阿姊说她不曾学过这等手艺,被阿母发现,定是要罚得狠狠的,妹妹也不曾学过,还笑我做不出来。”
喻南栖似是赌气般,脸颊鼓鼓的,随后又抱着竹蜻蜓转起身来,咯咯笑道:“但如今我做出来了!陈媪还夸栖栖做得精致呢!”
她又跑到一脸慈爱的喻佑身边,探出脑袋问道:“阿父阿父,栖栖可是比阿姊还聪慧几分?”
喻佑弯下身子,用手抚上她的头,又是一阵豪笑。
“阿父,阿父别走。”她的额头上已是汗珠连连,双手紧紧拽着被褥,久久未曾平静下来,阿念等人只能干着急,她将白布拧干,为她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却也只能做到这般。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喻佑用手用力朝桌案上拍去,他怒发冲冠,将手边的茶盏一同打翻在地,林夫人赶忙上前,想拉住正怒火中烧的喻佑。
却被喻佑失手推倒在地,磕到了额头,有些红肿起来,喻佑顾不得其他,忙上前将林夫人扶起来,他无奈道:“夫人你这又是做什么!难道还要为这逆子求情吗?!!”
“如今各家要我给他们一个交代,否则便上书皇上,让少公府替我们管教这孽障!”喻佑说着,用手揉了揉眉间。
林夫人扶着他坐下,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句未发的喻南栖,她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她明明未曾做过的。
“如今倒好,害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折腾进去,如今都城人人皆知,文武大人的次女性情暴戾,嚣张跋扈,你教教阿父,我得如何做,你才能消停下来!”
林夫人上前将喻南栖拥于怀中,啜泣道:“夫君,送她去江南吧,待这边平息,我们再.........”
林夫人还未说完,就被喻南栖打断,她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大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江南,阿母信我,我未曾,未曾推她们下水的.........”
她整个身子都在抖,可眼前渐渐模糊,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她只知晓,后来的她还是被强行送去了江南,无论如何哭闹,他们都未曾心软。
喻南栖猛地睁开眼,是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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