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外的鞭炮在张刺史进入府中没一会儿就停了,所以司宁的那句话清晰的响在回廊行走的侍女小厮耳边。
顿时间侍女惨叫,小厮们纷纷向声源赶去,厨房里胆大的婆子拿了刀具也向那处赶去。侍女则赶紧去正堂向张刺史禀报。
“什么!”茶杯倒翻,茶水涌出滴落在地。
张刺史急匆匆向外走去,几位姨娘笑容凝滞,抬头看看对方,也跟了上去。
“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侍女抬头哆哆嗦嗦指了一个方向。
张刺史脸色大变,对身边的县令道:“快封锁刺史府,再找几个大夫来。”
县令心头不妙,赶紧称是,兔子一样跑了出去,身后跟着同样快步的唐司马。
张刺史离开后,泉州大小事宜都是由唐司马代为管理。泉州北部梨官县的县令不熟路,张刺史虽是对着那县令说的,但这种应当他来办。
张刺史也是脚下生花加快速度,恨不得飞到鸿鹄院。
行到半路,突然听见凄厉的话音传来。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脱下繁重的外衫一丢,拼命的跑过去。
那句话是:“救命啊,有人蓄意谋杀宣元王小世子!”
张刺史这番回来得了王爷交代,叫他快些送世子回京,科考在即,各地考生都会涌入京都,外头鱼龙混杂不可再让世子逗留。
王爷知道小世子同张生杭来泉州赏玩,小世子绝不能这里出事呀!!
虽然张生杭是一声不吭带他回来的,说小世子不喜欢人多嘈杂的地方,没有让他办宴席,但张刺史见过魏初昀,一方面担心儿子言行不当会触犯到小世子,另一方面他也好奇传说中的宣元王小世子的风采。
于是一进屋,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通房丫鬟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秒看见了腿上是血的魏初昀,他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世子恕罪!下官已命人去追拿贼人,绝不会让他逃脱。大夫稍后就到,还望小世子赶紧去偏厅休息。”
魏初昀冷哼,一字一句道:“我若是再也无法行走,你们便等着人头落地吧。”
屋内的小厮婆子,他身后的侍女都跟着跪了下来,那几个姨娘瞧见张刺史的动作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这句话,吓得腿一软,直接扑到地上。
司宁看了一眼魏初昀,他的腿早就没办法下地了,他那样说是想让张生杭背锅?没想到他越来越会说谎了。
“不!”张刺史差点背过气去,他竭力道,“小世子绝对不会有事情的,大夫马上就过来了,先让大夫诊治!千错万错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玩忽职守与府中人都没有关系!求小世子不要怪罪其他人。”
魏初昀没有照司宁说的将所有事推到黑衣人身上,瞧见他们这么害怕的模样,司宁顿生一计。
她开口道:“杀人的是小厮,张郎君为了保护小世子身受重伤,现在昏迷不醒。张刺史有时间请罪不如赶紧揪出杀人凶手!”
什么?杭儿受了重伤?
张刺史急火攻心,一时接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晕了过去。
姨娘们大惊:“老爷!”
屋内的小厮们心中大骇,凶手是小厮,他……他不会就混在屋中没有离开吧?
刹那间屋里乱成一团,小厮驮着张刺史去了偏厅,侍女们也纷纷扶起姨娘去偏厅。
屋内的小厮不敢起身,又不敢在魏初昀面前说话,战战兢兢后悔进了屋。
连老爷都害怕的小世子,他们就是有十个头,也不敢说话呀,万一小世子迁怒到他们身上,说他们是凶手那还有命在!?
魏初昀眉梢微挑,向司宁投去赞赏的一眼。
司宁亦向他看来,黑白分明的眼里亮得发光。
魏初昀长袖一甩,呵斥道:“都跪着做甚?来人送我回屋。”
认得魏初昀房间住处的小厮赶忙站起来,嘴里忙不迭道:“是,是。”
他们不敢去碰魏初昀的轮椅,只上前带路。
司宁骤然起身,头目晕眩,连拽着轮椅往后退。
魏初昀连忙固定住轮椅,心头一紧,方才面对张刺史的面孔已然不在。
“你们快去扶她。”
“不用。”司宁单手拂开小厮,她不需要。
眸中闪过暗光,魏初昀一把抓起她的手往外走。
司宁力大无穷,何时能被他牵着走。昨日与黑衣人对战后她都不曾如此虚弱过,绝对不能忽视。
他都不追究她武力高强的原因了,她就不能听自己的?
魏初昀昨晚便想明白了,既然之前她对自己说了谎,再逼问她她也不会说真话,与其面对那张冷冰冰的脸,不如就将这件事揭过去。反正她是万华村里的寡妇不假,她那么爱财如命,就等着他回到王府给她赏赐,绝不会伤害他。
不如就把她留在身边保护自己。
就算自己带有目的,司宁也必须听他的,没有人能违背他的命令!
司宁踉跄几步跟在身后,她确实连挣脱魏初昀的力气都没有。
葵水果然是女郎的噩梦。
唐司马带着大夫匆匆赶来,遇见魏初昀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此人是谁?他从未见到过容貌气度如此不凡之人,张郎君相比于他都差得太远。
唐司马身后的县令也是一顿,大夫见他停下,又见魏初昀衣带血迹,以为要医治的人就是他。
大夫眉头一皱,当即说道:“受伤怎可乱跑,会加重伤情的,郎君快到屋中躺着。”
“你是大夫?”魏初昀收回停在唐司马身上的视线,打量了一眼说话的人。
他头发幽黑,脸上皱纹却很明显,腰间挎着一个药箱。
明显就是大夫!
不等他回应,魏初昀立马将司宁拉上前:“快看看她。”
司宁一听面上浮现出恼意,都说不用看了还看什么,她自己就会看病,那种事儿让大夫看不是笑死人吗。
大夫看她脸色不好,急忙上前把脉。
就在快要搭上司宁手腕时,司宁借助转身的力量抽回手,冷冷道:“张刺史的郎君重伤在床,张刺史突然晕倒,留一个大夫跟着我们,其他人赶紧过去。”
“什么!?”所有人大惊失色,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敢耽搁,唐司马赶紧带人去鸿鹄院,站在司宁跟前的大夫自觉地留了下来。
雕花回廊中刹那间只剩下他们三人。
司宁安静时给人感觉只是有点奇怪,但她一开口说话,威严可畏的气势瞬间迸发,大夫也不敢轻易号脉了。
那侍女分明不想让他诊断,他还是有眼力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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