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嬷嬷吓了一跳,瞧见王妃差点跌倒,魂都快吓飞了,忙不迭跟上去。
嬷嬷一动,身后的侧妃丫鬟啊全都跟着跑上前。
罗裙翩翩起舞,阳光下金簪银饰闪闪发光,让人睁不开眼,场面一度震撼。
只发生在一瞬间。
在前护卫小世子的士兵翻身下马差点没站稳。
这抬着软轿子的士兵差点手软,轿子跌宕了一下。
魏初昀忽然惊醒,高声呼道:“放下。”
轿帘由白渝芝掀到一边,手一直这么抬着约莫有了一个时辰,早就酸的不得了。
士兵放下轿子时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向下软去,帘子半落忽而快速拉开。
不行,王妃来了,她在王妃面前绝不可以出错!
撑住。
白渝芝紧紧咬住下唇。
视线突然被阻的魏初昀偏头看去,心里笑得邪恶:让你跟着过来果真正确,好好表现吧。
然而表面上:“渝芝怎么了?”
白渝芝摇头笑道:“妾身没事,王妃爱子心切真令人羡慕。”
勉强撑起的笑容僵硬无比,魏初昀勾唇一笑:“是呀,帘子挡住母亲的眼睛了。”
白渝芝使劲往上抬,她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手上,还有支撑她身体的腰,全身的力量都在与意志力对抗,没有听出魏初昀口中的恶意捉弄。
“锦儿你回来了。”
“嗯,阿娘。”
轿子比正常人高出许多,窗口恰好是人站在的高度。
王妃扒住窗缘眼里噙泪突然不知说什么,伸手去摸魏初昀的脸。
“你瘦了。”
“嗯。”
指尖碰到极其细小的凸起来的皮肤,就在下颌角那一圈,王妃好奇看去。
细痕还有淡淡的伤口愈合后才有的土色,与白皙的肌肤极为不称,不过在下巴那不会特别引人注意,反而凸现出流畅的脸部轮廓来。
但王妃惊叫道:“这是怎么刮到的!?”
“不是刮,被人打的。”
“什么!”王妃美目圆睁,凶起来时自有皇家人的锐不可当的气势,“谁那么可恶,竟敢伤我的锦儿,我叫郎右抓他下狱。”
郎右是王爷的护卫长,平日里与王爷形影不离。
魏初昀心头一暖,他就知道阿娘宠他。
“此事说来话长,阿娘,怎么不见阿耶二哥他们。”
“你父亲带二郎进宫选职位,大郎凑热闹去了。”说完像想起来什么,“二郎高中状元这事你可知道了?”
魏初昀颔首,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缝,笑得像个孩子:“我在京中待了不少时日,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二哥终于也能让大家美谈一番,不再说我了。”
“待了好些日子!?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妃差点没咬到舌头,“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害我们白白担心。”
眸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立马消失不见,魏初昀撒娇道:“阿娘我错了,这不是回来了嘛?”
如此近距离看着雍容尔雅美丽逼人的王妃,羡慕之情攀上白渝芝心扉,暗藏着一丝丝不能外泄的自卑。
终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富贵尊荣的王妃。
“王妃快别站着了,赶快让小世子进府吧!”嬷嬷不忍心打扰他们母子团聚,可这里太过吵闹实在不合适,哪有在大街上叙旧的?
嬷嬷这句话也是府中人想说的,怎么不回王府去,小世子坐在轿子里,他们啥也看不见。
这里多闷呀。
侧妃抬手为自个儿扇凉,催促道:“嬷嬷说的对,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姐姐不觉得热吗?”
王妃恍若未闻。
魏初昀哭笑不得:“阿娘,你快回府去吧,外头太阳毒辣。”
“我们一起回去。”
“阿娘先走。”
“这个时候知道孝顺了?”
魏初昀笑着点头,不让开路,轿子怎么进去。
出去一趟懂得规矩了,王妃欣慰啊,点点头,对嬷嬷道:“让大家都进去,不可挡着门。”
嬷嬷应声,半盏茶的功夫方才从王府出来的丫鬟小厮全都回到原位,侧妃也都好好的站在大门旁。
王妃走到王府门匾下就不动了,她要和锦儿一块进去。
刚转身,轿子就到了眼前。
王妃等着锦儿出来呢,结果轿子不停,直接往王府里送去,穿过一尺高的门槛往里一直走,走到没影儿。
王妃愣了。
侧妃愣了。
下意识让路的丫鬟小厮们也愣了。
百姓们见到这种入府方式,感觉有点熟悉,像什么来着?
“咋有点像迎新娘子过门啊。”
“轰!”人群里忽然爆发出大笑。
“你别说,真的像诶。”
不同的是,轿夫不是送亲人,而是黑色兵甲的士兵。
“这些官兵咋都穿黑?”
“黑色代表正义,是京兆司专门捉拿嫌犯的人。”
“咦,怎么是他们送小世子回来的?”
“可能是京都不太安全吧,听说沙瑭山的山匪刚抓到吏部尚书就被人砍了一刀,真是可怕。”
“你别说了,听着就怕,还好这里离康乐街不近,王爷在这儿没人敢跑来闹事的。”
“说说咋了?”争吵声被惊奇声盖过。
高层楼宇上的人更离谱,有的人站的位置独特,只瞧见了大红色的轿子自己进去。
他们惊呼:“小世子变成神仙了?”
“我看见轿子飞进去了,你快掐我一下是不是真的,我的眼睛没花吧?”
“轿子怎么了会飞,大白天做梦。”
司宁脱掉了丫鬟服,一身干净利落的男子打扮,在人群堆里一点儿都不显眼。
她嘴角微弯,心想轿子对他来说挺方便的,若不是需要四个人,也不用将马车车厢改成轿子的模式那么麻烦。
昨晚与她接头的人拿走户部金印后吩咐了下一个任务——不能让兵部侍郎活着回到金州。
她偷金印时藏在暗处寻找时机,书房内有些什么人在谈什么事她都很清楚,兵部侍郎就在其中。
刺杀位置在尚书府附近,他那么恰好的到了尚书府,又一身黑衣,而后不久吏部尚书重伤的消息传来,事情的真想并不难猜。
其实那些人不仅想要金印,还想杀兵部侍郎,但不知怎么杀错成了吏部尚书,任务失败后,这件事就落到了她头上。
一夜过去,兵部侍郎身边的戒备一定更严了,好在她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亲眼看着魏初昀回到了王府,司宁心里隐隐有些激动,这就说明离太子婚礼不成更近一步。
王府正堂匾额高束上方,四周雕刻着只用寥寥几笔就画出的倒挂金钟,互相依靠间可见空出的缝隙宛若花瓣,边缘暗红又镶上点点金线,一片片铺陈开来,充满了整个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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