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怎么会落水的!”
“他会不会有事呀!?”
“会没事的。”
她们气喘吁吁地赶到那儿时,两个丫鬟抱在一起大哭,旁边人群密密麻麻围在河边,根本瞧不见小世子。
心中焦急,聪明机灵的恰巧看见王爷过来,便高声叫人让路,趁机混到前面。
黑幽幽的水面一点银白,七五灯火,照映出一张张着急的面孔。
侍卫救上人后就想带小世子回院子,可是没一会儿身后都是达官贵人,关切询问小世子怎么样,里面还有随同夫人一起到府上的大夫,看此情形为小世子把脉。
不过片刻大夫的脸色就已难看之极,众人只感觉气氛凝重,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静静等待。
大夫把完脉将小世子的手放入衣裳下,扭身掀开湿漉漉的衣摆,灵活地探进裤腿中,娘子见状羞地捂脸低头。
王爷皱眉正要斥责,那大夫却已经站起来了,王爷怒意更甚的话语朝向侍卫:“快送小世子回寝院,怎么能待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
其他人更关心小世子的病情,想借此打探小世子为何坐着轮椅,娘子们则是真心关切,于是都纷纷问道。
“小世子没事吧?”
“小世子怎么了?”
“大夫小世子没事吧,我名下的药铺药材极多,需要什么您说,尽管到我这儿来拿。”
“小世子出来时脸色很白,是不是有病在身,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说话呀!”
“大夫为何看出来了不说话,难道医术不精不知从何说起?”
京都的大夫虽没进的了太医院,医术那也比地州上的高出不少,那人这样说,简直就是轻蔑他。
难以启齿之情远抛脑后,大夫挺直腰板说道:“谁说我没看出来,此虚邪窜体伤其肾阴,阳气过盛本无处可泄,突逢刺骨寒意阳元大伤!小世子不仅腿寒阻痹日渐萎缩,恐再无缘子嗣。”
大夫刻意说的深奥凸显自己看家本事,众人听得云里雾里,然而最后一句,宛若一道雷劈过,所有人脸上都是难以置信。
正在这时,洪太医匆匆赶来闻言大喝:“为医者怎可当众说出病人实情,实在有失医德!”
王爷灰白的脸上泛出希望,拽着洪太医道:“快去看看锦儿如何!”
侍卫抬着魏初昀并未走多远,他身上层层叠叠裹了一堆衣裳,洪太医被迫掀开大块,行为瞧着其实比方才那大夫无礼许多。
自古以来,人们对大夫要求甚高,医德便站首位,其次才是医术。
那大夫平白无故被太医骂了一通,医德不好之人,谁敢让他看病,这不是砸他生路吗!
大夫怒气冲冲:“我好心为小世子诊治,难不成教我向众人说谎,耽误了小世子的病情?你这医德也不咋地,别以为你身在太医院了不起,旁人的医术就都是儿戏,没有真本事如何能开医馆救人!”
这话极为义愤填膺,大家纷纷在心里对大夫生出赞同,反观洪太医,只觉他刻意争对,瞧不起太医院外的大夫。
洪太医专心诊断完毕,慈祥的面容极是惋惜。
王爷急忙上前道:“锦儿如何,他不是大夫所说的样子对吧!”
那大夫闻言头发都快气炸了,当下质问洪太医:“你要有良知就应该按实说,若我有一点判断错误,不用王爷惩罚,我自己荒了那医馆去!”
医者活到老学到老,生活之艰辛洪太医心里清楚,他不会断人生路,且此事不全怪他,这么大的事日后定也瞒不住。
洪太医叹气,怪只怪小世子不幸。
众人目光灼灼焦急万分,他们相信那大夫所说的话,但是心里又不能接受现实,他们还等着将女儿嫁过去呢。
“你倒是说呀,小世子不会没有子嗣的对不对!”
竟没人相信他,大夫气得胸脯起伏,盯着洪太医的目光如炬。
洪太医弯腰行礼:“大夫所言不错,请王爷莫要太过悲伤。”
“不可能。”
众人异口同声。
大夫得了肯定撑着腰杆大声宣扬:“太医与我诊断无误,诸位该相信我的医术了吧。”
众人震惊。
王爷神情木然,气若游丝:“送小世子回寝换掉衣物。”
魏初尹看了看父亲,他瞬间苍老十岁,仿佛此病是应在他身上,那种悲戚之态,让人再多看一眼就要落泪。
魏初尹走到正中间向大家行礼,扬声道:“多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赴宴,日后若有需要之处,魏二郎定当不辞。今天色已晚,还请各位平安回府,勿要担忧猜测,三郎吉人天相会没事的,也请不要将此事传出。”
一片唏嘘声中,官员回礼散去。
魏初尹走到父亲身边,搭上他的肩膀轻唤父亲。
王爷拨开魏初尹,一点点向抱头哭泣的闻溪闻婵走去。
安慰之声卡在心口,魏初尹难受至极。
“锦儿落水时是你们在?”
两人噗通跪下:“王爷,都怪我们顾着说话,是我们害了小世子呜呜……”
“护主不力,自己去找郎左领罚。”
“郎右,我要你彻查锦儿落水的真相,是偶然还是他人所为。”
郎右一听,顿时想到宴会上小世子与三殿下语言争锋的情景,背上竖起汗毛。
他看了眼王爷的脸色,低声道:“王爷放心,属下会将此事与小世子受伤之事查个水落石出,王妃已经倒下,您切记注意身体。”
芜儿!
王爷忽然有了些许生气,脚步匆忙。
郎右转身,却见此处只剩他和魏二郎,侧身扫过小世子落水之地,泛起难色。
此处地势平而宽,不存在轮椅打滑落水的情况,应该是有人行凶没错,可是小世子一落水一堆人便在他前面赶过来,证据应该被摧毁了。只能从别处下手。
魏初尹看他沉思,温声道:“三郎的轮椅应在水中未被捞出,麻烦郎右送去莱风雅院,我先行一步。”
“嗯。”郎右应了一声继续蹲在水边看。
不平凡的黑夜终究来临,无人可挡。
魏初昀昏迷了一夜,额头滚烫,洪太医不仅要想法子为他退烧,还要逼出体内寒意。
白得诡异的脚底扎进无数金针,蒸腾出的汗水流进一个又一个凹地。
就这样挨了一夜,直至清晨,床上之人忽然剧烈抖动,金针散去恢复平静,额头温度降了。
洪太医又扎向腿上足三里、血海、太溪等穴。
魏初昀梦魇深深,面容惨白发软,细密的汗汇成了溪流,衣襟尽湿。
“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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