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小心的扶起宁兮荷,只一动,便让她疼的五官都扭曲了。
“唔...”
“你忍着点儿,要不这样不吃不喝,咱就没命出去了。”晚樱哽咽着说。“荷护卫,你想想你想做的,但还没有做成的事,想着想着,你就有力气了。”
想做还没有做成的事?那还能是什么。一想起家门的血海深仇,宁兮荷眼中突然放了光。对,我不能倒下。这点伤算什么。我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晚樱强撑着宁兮荷的身子,给她喂了水。而糕点她实在吃不下,晚樱也只好放弃。
“荷护卫,晚樱要回去了,要不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糕点我放在这里,你要是饿了,一定要记得吃。”
“谢谢...”宁兮荷说的有气无力。
晚樱怕被人发现,所以是趁着夜色赶到这里的。这里不像宗人府或者衙门里的大牢有人看守。听说这个暗牢自从建好以后,都没什么人关在里面过。只有一次吴叔为了惩戒一个犯错的下人,把他关在这里半天就出来了。但是仅这半天,那个下人就被里面的阴冷潮湿,不见天日吓个半死,以后再也不敢犯错。
宁兮荷已被关在里面两天了,玄灼卿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自然就不会有人给她送饭了。晚樱在暗牢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没人经过,便放心的走了出来。谁知刚一出来,低着头的她就撞到了一个人。
“啊!”晚樱抬头看见自己撞见的人,吓得瞬间脸色惨白。她大喊一声,提着的食盒也散落在地上。她慌忙跪了下去。“王,王爷。”晚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在这里做什么?”玄灼卿看着散落的食盒,冷冷的问。
晚樱不敢说假话,此时提着食盒出现在这里,任谁都知道她做了什么。撒谎,只能为自己招来灾祸。
“奴,奴婢来给荷护卫送...送点吃的。”她哆哆嗦嗦的说道。
“送完了?”
“送...送完了。”
“回去吧。”玄灼卿说完,越过跪在地上的晚樱,便朝暗牢走去。
“是...啊?”晚樱这才反应过来。王爷这是没有责怪自己私自送饭?她抬起身,颤巍巍的回头看了一样玄灼卿。
玄灼卿矗立在暗牢门口没有动。晚樱怕王爷再说什么,不敢再久留,便赶紧收拾好掉落在地的食盒起身离开。刚走了两步,晚樱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她回头看着玄灼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王爷,荷护卫绝对不是坏人!”
说完便一溜烟的逃走了。虽然晚樱的声音极小,但玄灼卿听清楚了她的话。荷护卫绝对不是坏人....那也要看“他”怎么回答。
玄灼卿抬脚迈进暗牢。一股常年不透风且参杂着一种说不上来的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令他不悦的皱了下眉。
这个暗牢很小,一进来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玄灼卿慢慢的走进,一脸寒霜。
“你有什么话要说。”玄灼卿冷冷开口。
地上的人听到声音似乎动了动,可能牵扯到了伤口,她痛苦的“嘶”了一声。知道是玄灼卿来了,宁兮荷缓缓的睁开眼。
“无话...可说...”宁兮荷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虽然晚樱冒险给她送了一些,但她已疼的吃不下任何东西。她躺在那里,像一个破败的玩偶,了无声息。
玄灼卿听到她这个回答,一股恼怒袭了上来。他在给她机会!
“谁派你来的!”
“呵——”宁兮荷嗤笑一声。不知道是为了自己,还是玄灼卿。
“还笑的出来,呵!”玄灼卿感觉心里被什么压住一样,堵的他心烦气躁。他往门口走了几步,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深吸一口依然还是暗牢里的浊气,不禁猛地咳嗽了几声。
“呵,这里不是您高贵的王爷该来的地方,还是走吧。”
“咳咳咳,还不说是吧?”玄灼卿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宁兮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你有证据,就拿出来让我看看,呵,我也想知道。”宁兮荷气若游离。她强撑着自己,说出的话依然气到了玄灼卿。
“还这么嘴硬!”
“你已经认定我是奸细,我再说什么还有用吗?”宁兮荷嘲讽道。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说出幕后指示者,我饶你不死!”玄灼卿觉得,自己已经给了他太多的机会。要是唤作别人,早就严刑逼供,而不是仅仅这样饿她两天。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宁兮荷说完这几个字,强撑着坐了起来。她的脸已经脏的不成样子,那日的雨水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裳。可在这暗无天日的暗牢,中日见不得阳光,再加上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全身总是出汗,便使身上的衣服一直没有干。
发丝被汗水浸湿,胡乱的盖在脸上,只露出她没有胎记的另一半脸。玄灼卿每每看到她这个侧脸,心里都会不自觉的一颤。他知道,就是这个似曾相识的脸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想给眼前的这个人机会。
宁兮荷勉强自己抬头看向玄灼卿,就算脸再怎么脏,她的那双眼睛,却依然清朗干净。
“对,我想起来了...”
“终于想起来了吗?”听到此话,玄灼卿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是庆幸她的坦白,还是痛恨她真的是奸细。
“我想起来,我跟王爷不是签了卖身契吗。”
“什么?”
“我的命对你来说,连猪狗都不如。我已经签了卖身契,所以,就算你毫无理由的杀了我,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唔...”宁兮荷捂住受伤的腰部,闷哼了一声后继续说。“你高兴了就施舍一个笑,不高兴了,就要我的命。”
玄灼卿想说,那日刺你一剑的不是我。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何必告知她,而且就算是自己害她受伤又如何。他倒要听听,这个人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自从我来到王府,你就一直找人查我。就连上次在南溪城,你也让潇寒飞鸽传书找人继续查我。我什么都不会说了,因为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所以,我等你查的结果...”说完最后几个字,宁兮荷冷冷的扫了一眼玄灼卿,而后便无力的瘫倒在地。
玄灼卿知道自己再问也是无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扔下一句话后,便大步跨出门口,离开了暗牢。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宁兮荷紧绷着的弦终于放下。没有了信念的支撑,她再次失去意识,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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