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去学堂了,裴泽总担心缺漏,还是决定去跟杨时安确认一番。
内院书房门外,小姑娘站在太阳底下,边抽泣边用手背轻揉着身后。裴泽下意识走到她身后,影子挡住了她,杨思悠有些紧张,微微侧头,余光瞥见了那个佩剑后针线杂乱的荷包。
“裴侍卫……救命。”
“犯什么事了。”裴泽见小姑娘后背已湿,天还不热,小姑娘又是个极其不容易出汗的人,看来已经站了很久,既挨了打又被提到门外来罚站,定然不是小事。
“我真的不想去学堂嘛……”
裴泽深吸了口气,竟又是这事,想训她几句又瞧她委屈,只得轻声劝解:“你可知多少女子连出内院的机会都不多,大人给了你外出读书的机会你该更加珍惜才是。”
“我不喜欢出门……还不如在家呢。”
“不喜欢出门?是谁在番禺吵着闹着偷跑都要出去玩?”小姑娘不吭声,裴泽顿了顿,又道:“当年请张夫人,大人寻了半载,这次又是各处打听,愿意收女学生的学堂本就不多,千挑万选的学堂,你试都不试,怎知自己不行?”
“又不是我让爹爹寻的……一直在家玩乐多好……”
杨时安虽在房里看书,心思却一直在二人的对话上,听到小姑娘这样的态度,更觉气愤:“杨思悠,滚进来!”
他这一吼杨思悠更加怂,愣在原地不敢动。杨时安往窗外看了一眼,见她没反应,厉声道:“怎么?还要我请你进来?”
杨思悠怕进去准没好下场:“爹爹让我反省好了再进去……我,我还没反省好。”
杨时安丢下书,快步出门,拽着她进屋,裴泽没得命令,也猜杨思悠定要遭罪,还是不进去的为好。
杨时安走的快,小姑娘紧跟着。“爹爹……好疼,别拽那么紧。”跨步进门,杨思悠只顾求饶,被门槛绊倒,顺势跪倒在地。杨时安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拽起来按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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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悠疼得紧,哭求起来:“爹爹……我去!我去学堂,爹爹别打了……若打伤了明日怎么去啊……爹爹……”
杨时安总算停下来,言语里仍带着气:“确定去?还是因为打疼了才认怂?”
“打疼了……知晓爹爹对此事的态度了……”
杨时安松开她,小姑娘脚刚着地便扭过头去抱着他猛哭。“口服了,心仍不服。爹爹知道你怕见到生人,可你总要读书的。你小时候爹爹跟你说过的,善待下人,多结交良友,对你不会有坏处的。整日窝在家里如何结交良友?如何增长见识?”
杨时安抱起她坐到椅子上,将手搭上轻揉,果真是烫的厉害。“上点药吧,否则明日坐不了了。”
小姑娘乖乖趴在他腿上擦药,杨时安见她疼的抓着自己的衣服,轻叹了口气。“明日爹爹会陪你去一次,之后就让裴泽送你。”小姑娘轻声应答:“我知道了……”
“打疼了,可怨恨爹爹?”
“嗯,”她又摇了摇头,“打疼了,很疼很疼,但是不怨恨爹爹……只觉得爹爹凶,不能饶我一次。”
擦完了药,杨时安又将她抱了起来。“我上次可就警告过你了,三番两次的来试探我,挨了顿狠得才知道爹爹的态度?你以前可比现在机灵。”
“我知道……只是真的不想去,便想再试试……明明以前软磨硬泡都有用的,爹爹和裴侍卫一样,都不让着我了。”
“不是不让着你,只是要分事情。”杨时安对上小姑娘的眼神,才发现她早已哭成了泪人,他刚拿起帕子,小姑娘又一头栽进他怀里,在他衣服上蹭了又蹭。
杨时安哭笑不得:“睚眦必报的小崽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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