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苏兹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羸弱而纤细的手腕。
“确实。”
现在的自己,攥起拳头来,也完全没有了从前那时候充沛的精力,苏兹闭着眼回忆从前行走在刀口上那些日子,那令人着迷的黑夜。
待在安静的病房内,由于门口两个警察的严加看守,苏兹的病房没有任何的打扰,甚至连医生,都很少前来苏兹的病房之内。
于是。
在这单独一人的病房内,苏兹沉思着,适应清醒之后自己这同从前相比极为脆弱的身体,也同自己脑海当中那些混乱的想法做着斗争。
在这段时间半梦半醒当中,苏兹梳理了全部的回忆,一切都连上了,一切也都截然不同了。
在苏兹脑海当中,有两种斗争着互不相让的念头,这两种念头截然不同。
那是苏兹全部的恶同她全部的善做着斗争。
从前的苏兹,小小年纪便为了生存而在黑夜当中熟练地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生命。
毫不在乎自己那白皙手掌当中沾染多少粘腻鲜血。
而失去记忆之后的日子,靠着从前积累的存款,苏兹却安安静静上学,过着平稳安逸的生活,这几年的岁月静好彻底让苏兹成为了善良白兔一般的存在。
虽然这本来就是在潜意识当中刻意引导的结果。
一切都是为了接近酒厂。
一切都是为了瞒过那个男人。
但现在,接连所受的刺激,使得苏兹这些记忆全部都回想起来,也全部都连在了一起。
善、恶,交织着在苏兹内心世界抗争。
互不相让。
头脑最怪异的地方,在于即使里面惊涛骇浪,外表也依旧风平浪静。
更何况这间不知是否安装了窃听器的病房之中,除了苏兹自己,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充满纯澈善意的半个思想,经受不了原本行走在黑夜当中染血收割的画面,时不时瞳孔放大,苏兹怀疑地怔怔然看着自己此时已经白皙而没有那些曾经握枪茧子的手掌。
充满阴暗恶意的半个思想,却唾弃着拿着染血存款才过上校园岁月静好生活的自己,皮肤时不时流汗,苏兹眼中闪过鄙弃,鄙弃那个有了数额不小存款,才能无限制向外散发无用善意的自己。
瞳孔可能放大、皮肤可能;流汗,脑袋当中的思想相互抗争着前后对接,但苏兹的这些痛苦,全世界都视而不见。
“呵。”
“至少......”
“计划达成了。”
受难者有时候喜欢拿自己的绝望取乐。
这好像也是由于绝望的缘故。
窗外是风和日丽。
但病房内好端端坐着的苏兹整个身体却都是僵硬的。
从这些记忆在脑海当中若隐若现开始,苏兹下意识便不肯接受,耳边常常想起那样凄楚而恼人的钟声,是一种近似于发烧的状态而且想当然的不清醒。
但时间帮助苏兹,或是强迫苏兹将一切从头到尾串联。
到现在,再也没有借口,再也没有阻碍:
“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琴酒。”
名柯:琴酒的斯德哥尔摩恋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