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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平伊之助永远记得那天的一幕,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的奇景。
穿着白衣的女人背靠深棕色的树干,肩膀紧挨着一块墓碑,她的手臂好像在试图拥抱那块没有名字的墓碑。深黄色的、红色的、打着卷儿的秋叶将她半个身子都埋了起来,她仿佛穿上了深秋的衣装,干涸的血在颈间露出一丝痕迹,她连呼吸都是无声无息的,只能看见她闭上的双眼。
死寂。干枯的樱花树和墓碑,一个等不到人的赴约者。
“平井前辈…”灶门炭治郎喃喃。
嘴平伊之助此刻还是沉闷的状态,野猪脑袋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哭过之后的茫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
刚才他们路过了医馆,看见智子和美子在搬东西,灶门炭治郎见状去问了问原因,智子看着嘴平伊之助,摸了摸他的猪面具,说:“北藤和也的病治不好,死了。葬在了樱花林里。你去看看晴吧,帮我转告她,就说,勿念。”智子小姐仍然平静,结尾的泣音在空气里很突兀。
嘴平伊之助不明白勿念是什么意思,他只感觉智子摸向他的手在颤抖,他只听懂了那个银发银眸的人死掉了。灶门炭治郎的共情能力很强,他睁着褚红的眸,看着失神的女人,开口道:“节哀。”
智子强撑着对他们微微笑。
“虽然我没有什么资格开口说这些话,但是我想,那位北藤先生一定是很温柔的人,他不会希望他重视的人如此悲痛。”红发剑士说,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里的一草一物似的,“小姐你们,祝愿你们一路顺风。”
少妇的眼泪淌了下来。智子本以为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诚挚的少年与轻柔的话语却再一次戳中了她的内心。黑发蓝眼的医者失力向下倒,灶门炭治郎刚伸手,便被一旁走来的美子接住了。智子感觉到接住自己后背的手臂是那么有力,从什么时候开始,弟弟妹妹都变得这么强壮了,她分心想到。
“谢谢你们。”发尾是海蓝色的少女双眼通红,前不久才哭过,“拜托你们多关注一下晴前辈。”
“伊之助,”美子看向这个戴着猪面具的人,“快快追上晴,请不要再让她担心了。”
嘴平伊之助不明白这些话,从小在山林里和野猪一起长大的他弄不懂这些听起来很容易但是内涵更深的话,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难过到不能走动。好难过啊,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明明住在这里也没有多久,为什么只是一睁眼一闭眼的瞬间,热闹的医馆就成了这样的模样?只是一场战斗的时间,就让晴丢了半条命,北藤那家伙死掉了。
嘴平伊之助见过死亡。森林每天都会有无数生物因各种方式死亡,从天而降的僵硬鸟尸,脖颈一串血红牙印的狐狸,被叼走的麻雀,甚至是无数次妄图撕碎他的狼群。
但是,无论是哪种生物的死亡,都没有那个银发的人来得寂寞,也没他来得悲痛。
“吧嗒。”
“伊之助……”灶门炭治郎轻轻搂住了猪头少年的肩膀。最不理解人类感情的少年在流泪,猪面具下面掉出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没人能看清他面具背后的表情包但是他此刻的悲伤盖过了所有人。
“俺没哭……俺是最不应该哭的!死掉的生物,只是回归尘土了而已,就算哭哭啼啼的,他也不会回来,就算不开心,也不要哭!”
“可是…你也在哭啊…”我妻善逸站在一旁,泪眼婆娑的说。
“笨蛋!本大爷才没有哭!”嘴平伊之助一个头槌撞在了我妻善逸的脑门上,善逸应声而倒。
智子和美子的手紧紧相握。两双完全不一样的蓝眸里有着相同的情绪,她们静静的看着三位少年在医馆内打闹,在有些年头的木地板上奔跑疾走,却没有阻止。直到这时,她们才反应过来——已经过去整整七日了。
在北藤和也死亡的第七天,智子和美子手拉着手,依偎着最后的彼此,停留了一会儿,心中最后的悲伤痛苦成为药草在炼药锅里融化。
智子从窗户内看向了那片光秃秃的樱林。她想,和也,来年春天我们会再次相见于樱花雨之中。
美子看着智子眼底倒映着的世界,纤长的手指擦去少妇眼角的泪珠,低声说:“北藤会看到的。”
北藤和也会看到智子和美子走出没有他的世界,会看到嘴平伊之助和他两个伙伴的进步,会看到平井晴来找他。
他会看到的,毕竟,那人那么聪明,连自己的死亡的日子都计算好了,肯定也会记得来看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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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诈尸一下,机房的电脑发的(?)
ok:情人节快乐!
ok:虽然我们的情人节还活在北藤君死亡的阴影之下
ok:问问有没有想看的番外之类的,最近可以摸鱼写一点短打来复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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