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秋碎（二合一）

44

“北藤君？北藤君？醒一醒，该回去了。”

银色的眼眸猛地睁开。

45 奇怪的回忆片段

「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我，已经找不到家了。饥荒像背着镰刀的死神，夺走了家乡人的无数生命，清风没有带来丰收的香气，是混杂着无数血腥味的冷风。」

“哥哥？哥哥？醒一醒。”银发黑眸的女孩轻拍着哥哥的手臂，“你怎么了？”

蝴蝶翅膀一样的眼睫毛微微颤抖，睁开时眼前发白，像是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海，口鼻浸没，呼吸时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冰冷与刺骨。

“雪莹。”看上去瘦弱的少年回握住了妹妹。只是腕骨，冰凉的，突出的——她又瘦了。“雪莹，他们…没有伤害到你吧。”

一地鲜血。勉强分辨一些生物残渣。

银发少年睁开眼睛，炽热的太阳照得他眼睛生疼。没有办法了，没有办法了，已经是罪人了，再怎么样，都已经是错误的了。

“没有伤害我，真的。我一点都不害怕。哥哥，我感觉我现在好多了，你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了呢。”雪莹睁着那双接近失明的眼睛，声音不似往日的甜美，已经带上了沙哑，她身上的衣物有被撕扯过的痕迹，白皙的皮肤上还有被人为弄伤的血痕。披在她肩膀上的是哥哥缝缝补补的甚平*。

妹妹没有错。他们是有错的。我杀了有错的人。我也有错。好恶心。好恶心！明明是跟妹妹一样的年龄，可是那些孩子的眼神，像是豺狼虎豹！太恶心了……太恶心了……他们盯着妹妹的眼神……太恶心了……刀尖捅入肌肤时的阻力以及遮挡眼睛的鲜血……好恶心……啊啊，感觉那些人连血都是脏的。

不能这么想。

“哥哥没事，放心。”他深呼吸，试图驱赶那种挥之不去的呕吐感。“你现在饿吗，我去找点能吃的东西，再坚持一会儿……马上，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雪莹，再坚持一下……哥哥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好。”无法对焦的视线里只能看到银灿灿的发，干瘦的小手下意识追逐那抹亮色，她摸到了哥哥的发尖。

“哥哥，辛苦了。”她轻轻说。白色的眼睫毛在微光下闪烁。

于是瘦弱的少年背起更加瘦小的妹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东方走。

赎罪。我向神明赎罪。请让我的妹妹一生健康无忧。请让我背负着我的罪恶去往地狱，让我在不灭火之中燃烧殆尽。

请，让她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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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莹死了。饿死的，也许也是因为痨病。

白发的女孩在北藤和也的背上张开了天使的翅膀，掉落的羽毛却没有办法让他察觉。

“请……请救救我的妹妹……小姐……她在我的背上已经…已经没有呼吸声了，请，请救救她……”银发少年昏倒前，固执的抓住了一片衣角。

再次睁眼，妹妹躺在自己身前，像是睡着了一般，天空阴沉沉的，看不到日月星辰，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银灰色的眸子望着妹妹，仿佛这样就可以看清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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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也！和也！外面是什么东西在撞门？？！！”扭曲变化，尖叫的女声在耳旁炸开，他的头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如银子那般的丝逐渐成为铁灰色的发，北藤和也脑袋昏昏沉沉，拿起了砍树的斧头就往外走——他要保护些什么吧，妹妹死了，要保护医生小姐，对吧。

肺部要炸开了，从出生时便伴随着他的肺部疾病在此刻更为致命，他似乎能感受到胸腔下的心脏是如何激烈的跳动，超负荷的身体就像是长久未修的工具，早就不堪负重。手里握着的不是生锈的斧头，是三条脆弱的人命——他的，和两位医生小姐的。

不能倒下。他想。死了也没关系。自己死了没关系。智子不能死，美子不能死。她们可以救人。自己如果救了救人的人，那么也算是将功补过。

我杀了想杀人的人。我救了要救人的人。我是什么？

太阳升起，穿着深蓝色和服的青年茫然地看着恶鬼泯灭成灰，他望着自己的指尖，却没有看到一丝破灭。

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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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平，可以理解为平民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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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这章比较长，是二合一哦，欠更还清了QAQ

ok：ps：想看柯南的可以移步作者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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