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千仞雪醒了时,已经是凌晨了,刚动一下身子骨,便发觉手臂酸痛得厉害,貌似有什么东西压着。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映入眼帘。
温软的娇颜令千仞雪内心产生怜爱的情感,她忍不住戳了戳昕末柔嫩的脸颊,看着她舒展的柳眉一下子蹙在一块,半抿着的丹唇微微呢喃。
“嗤,真可爱。”千仞雪收回手,顺势躺回床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嗯~榽忬,你什么时候醒的?”
柔嫩的粉圈揉着泛红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她,白皙的小脸挂满浓厚的睡意。
“也就比你早一点点。”千仞雪微微一笑,温热的手心轻轻揉着昕末皎洁的额头。
也许是在九缺刻意的融合下,千仞雪已经接受了榽忬的全部。昕末怔了会,旋即,娇软的小脸绽放笑容。
将脸埋入千仞雪的脖颈,粉嫩的舌尖轻轻舔着,千仞雪浑身激灵,直起腰,捧起昕末的脸,端详,秋瞳剪水、含情脉脉。
不由得嘴角一抽,捏着昕末两颊的婴儿肥,道:“我要去见个故人,若是你不想跟去,便和老……九缺等我回来。”
昕末抱住千仞雪,郑重道:“我说过了,今生今世无论如何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你去哪我便在哪。”
闻言,千仞雪浑身一征,类似的话她听过,是在那一日的幻境当中。随后千仞雪轻声道:“一起走。”
“不带他。”昕末闷闷不乐道。
“谁?”
昕末:“还能有谁,就九缺。”
昕末好像不太喜欢老师……可是不带老师,他老人家又会抱怨……
只不过她一低头,看到一双柔柔的眼,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心头瞬时一软,千仞雪温笑:“好。”
顿时,昕末喜笑颜开,紧紧的搂住千仞雪的脖子,娇笑:“走吧,走吧,快走。”
纤细的玉指弓起,千仞雪吻了吻那枚幻影送她的影戒,霎时红光闪烁,留下一床的温热、淡香。
一直坐在石亭里的九缺,面色凝滞,扇子一合,“真是好徒弟啊,自己带着美娇娘先走就算了,还不通知我一声,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俄顷,九缺屏息凝神,捕捉千仞雪的气息。
确认她所去的位置是半苑庄,怪异道:“这丫头这么急性子,私下劝她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积极过呢。”
当他还在喃喃自语的时候,千仞雪携着昕末来到暗沉的宫门前。腐朽的气味充斥鼻尖,应是荒废了数载,理应杂草丛生、蛇虫遍地、人为建筑破败的景象,却是一副奢侈至极且诡异的模样。
一直搂着千仞雪手臂的昕末,破天荒的走到最前方,推开大门,一抹凄清的幽冷涌上心头。
昕末转身,睫羽轻轻抖动,“榽忬,是她……这里是裁决之地。”嗓音忧伤,清澈的双眸带着抗拒的神色看着千仞雪。
已经融合了榽忬的记忆,即使现在还处于磨合期,但千仞雪也从榽忬的记忆中得知了裁决之地的无情与公正。
千仞雪倒吸一口冷气,稳住心神,轻声安慰昕末:“没事的,还有我在。”
昕末嗯了一声,挽住千仞雪的手臂,与其一同进入其中。这条两边皆是红色的宫墙的走廊,二人每走一步,后方的光芒便会熄灭,前方便会燃起一道只能看清周身事物的光芒。
这条走廊沉寂在黑暗里,仿佛它连接了其他位面。
“千─仞─雪─”长而不知尽头、亮而看不清远方的走廊突然想起空灵的声音。
闻声,二人同时停下脚步,仔细辨听回声,千仞雪狐疑道:“雪清河?”
“雪清河是谁?”昕末抬起脸,露出的秀颈纤细优美。柔柔的美目当中,不仅充满疑惑,还有委屈。
榽忬这一世凭借女身回魂,也不知以这具身躯活了多久…………雪清河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男生才会起的……
想到这儿,昕末仔细打量千仞雪的脸庞,艳如桃李、风华绝代,顿时丧气的松开手。
会不会这也是喜欢榽忬的人?
“早知道你会恢复一切记忆……”说罢停了下来,并没有往下道明。
貌似猜出了千仞雪未说明的话,雪清河讥诮道:“如果真有早知道,你就不会这么逍遥了!”
千仞雪挑挑眉,回讽:“是凭您那毫无攻击力的天鹅武魂吗?”
似乎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里,看得见雪清河那一副怒不可遏、青筋暴起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态,千仞雪眉梢含笑。
雪清河:“真想撕了你的嘴,拔了你的舌,把你踩在脚底。”
千仞雪:“在梦里想想就好,现实里你没那个能力。”
一直听着两人话语交锋的昕末,有些郁郁不振,耸拉着小脑袋。
他们似乎很了解彼此。
昕末正想得出神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掌罩在她的发顶,轻轻揉着。她仰起头,诧异的看着千仞雪的笑容。
千仞雪:“只要你肯相信我是榽忬,我定不会做出对不住你的事。”
也许这句话,代表了今后她的立场,又或者她只是把昕末当成了填补内心遗憾的人。
昕末点点头,笑容明媚,重新挽住千仞雪的手臂。
你就是榽忬!
“够了!”
一声低沉的怒呵,雪清河翩然而至,昕末仔细打量。玄色织锦长袍之上绣着诡异的长着九头的蛇,张牙舞爪、面相狰狞。一颗颗血色的蛇瞳仿佛有灵性一般,紧紧的盯着对方。
雪清河鬓角青筋暴起,眸中强忍怒气,强制自己心平气和的提议,道:“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千仞雪淡漠的看着他,最终视线停留在他的双目中,打趣道:“现在的神祗这么廉价吗?不久前在那只兔子身上感受到气息,现在你身上也出现了。”
雪清河:“怎么只允许你能得神的青睐,旁人不可?”
昕末蹙眉,感受着雪清河身上的气息,“榽忬,我知道他身后的人是谁了。你还记得当初有个混小子,把我们的花海毁了。”
“周言礼,名起得虽好,却是一个惹事生非的小子,小子跟你挺配的。”在这一刻榽忬仿佛替代了千仞雪,语气略带刻薄、鄙夷。
雪清河的识海内,周言礼通过神力,冷冷的注视千仞雪。
“他们是真的偏心,你本来已经死了,魂魄都碎成渣了,可他们却为你义无反顾的开启轮回。”
他慢慢垂下头,愤怒的火焰犹如火蛇盘踞他的内心,不断试图打破最后一层理智。
“说吧,你想谈什么?一次性说完,我还要去做其他事。”千仞雪冷淡道。
闻言,雪清河露出满意的笑容,“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不需要第三者的插足。”
昕末一听,怒怼雪清河:“我是第三者?这是我活了这么久以来听过的最搞笑的笑话了,周言礼那个混小子没有告诉过你上古的是吗!要论我和榽忬相识,还没你祖宗呢,要插足也是你插足!”
说着还准备动手,修理一番眼前令她怒火中烧的小子。
千仞雪淡定的按住她,道:“我和他之间的确还有些事没解决完,你在这等会。”
昕末双颊气得鼓鼓的,但也不好驳了千仞雪:“嗯,你快点回来。”
随着雪清河一同步入黑暗,一阵昏炫过后,她整个人卧在软榻上,雪清河坐在前方的椅子上,品着红酒。
千仞雪也不打算起来,与雪清河注视良久,最后耐不住雪清河炽热的眼神,率先开口:“有事直说,我赶时间。”
雪清河放下酒杯,双腿交叠,身子往后仰,笑道:“你不是说要弥补我吗?你以为是的待在我身边五年,为我铺好路不惜设计我父皇?可是你问过我,我想要什么了吗?千仞雪,你太自以为是了。”
软榻上,千仞雪面色不变,眼神却有些恍惚,“那你想要什么?若是合理之中,我会给。”
白光骤现,刺眼得让千仞雪虚眯美目,空间挪移,只见雪清河站在软榻前,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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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许久不更,甚是抱歉,因为出了点问题,所以才有几天不更的现象,嘿嘿,抱歉抱歉。
说一件事,我要停更一段时间,备战高考,直到六月八号高考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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