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二）

“很多，你想先听哪个？”千仞雪调整了情绪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可她从来不主动找比比东是因为喜欢她主动来找她，这样千仞雪就能确定比比东不会嫌她烦。

“最恨我的那一个。”比比东的心已经绝望了，她不料自己竟在孩子心中是个如此薄情寡义的人。

“你从小到大都抛弃了我。”千仞雪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点点晶莹的泪珠，原本妩媚灵动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光是那样的空洞，那样的孤单，那样忧郁……就如一朵泪水化作的娇嫩的花朵，让人无限怜惜。

“对不起。”比比东看着眼泪即将落下的千仞雪有些手足无措。比比东那看似乎平静无澜，甚至与无情，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关切的面容。配着僵直的嘴角，“那千寻疾的死呢，你不恨我？”

“恨，但时光早已冲淡了一切，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我以为他死了，你因为愧疚就会对我好一点了。比比东，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坚强。”千仞雪那泛红的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比比东只能不停重复这一句话，她想告诉千仞雪真相，可她才18岁正是风华正茂，而千寻疾在她心中一直是英雄形象，会受不了的，“雪儿……”

千仞雪有些诧异，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她都多久没这么叫过自己了，而她第一次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悔意，千仞雪沉默着，准备看这个人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罢了。”比比东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然而她却只是悠悠一笑，又将泪水吞回眼眶，那比比东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我走了。千仞雪眼睛瞟着四周，有些不耐烦。

“等一等。”比比东想要做些什么弥补对千仞雪的感情。

千仞雪停住了脚步，说：“有事？”她的声音低沉有力，一字一顿的说出每个字，让人感到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

“你回来吧，天斗那我会想办法。”比比东的语气与平常一样，仿佛这么多年的潜伏只不过是游戏。

千仞雪真的生气了，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着，说：“比比东，你……”话到嘴边千仞雪却说不出来了，“我不会同意的。”千仞雪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白费。

“我给你三个选择，一是你回来，天斗那我会想办法，二是提前发动宫变，三是我亲自率兵攻打天斗。”比比东狠下心来，她本以为这样千仞雪一定会回来。

千仞雪眸光一变，视线冷冷扫向比比东，说：“比比东，不要挑战我。”

“哦？”比比东知道离自己的目标不远了，调戏似的说：“宝贝，别生气，选一个。”比比东慢慢靠近千仞雪，直到两人的嘴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两人都可以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千仞雪脸颊早已绯红一片，春心荡漾。向后退，比比东的手却不安分的爬上千仞雪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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