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品

泞黎哼着小曲来到目的地，这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人 。

“我想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泞黎笑着抽刀，对着眼前的芜说，“东方小姐，不好好管着异世界那边留下来的龙武，死了来这边凑什么热闹？”

而且按道理，在这里的应该是夫人的忆魄，不可能会有其他人的灵魂，还是带着异世界气息的东方家的先灵。

泞黎并没有打算出手，反而有兴趣地捋思路，“魂契？这里的天道不会允许异世界的存在过久的停留，你是怎么做到留下这么久的……”

一枪扫来，泞黎旋身躲过，在枪影间起舞，“好凶的打法。”

东方芜不语，连表情都没有变。

真是无趣的对手，泞黎打了个哈欠，却在某一个擦身间嗅到了故人的味道。

可两人样貌上可完全不一样 ，灵魂的样子和气息是不会骗人的。泞黎歪头，破晓直接砍断了东方芜的小臂，金色灵魂碎片飞溅，直至消散。

“咦？你应该直接消散的。”泞黎拉开两人的距离后说。

阴冷的光象力量充斥空间，发现感知已被屏蔽，泞黎挑眉——她的主控权消失了。

“对战时候话太多，”东方芜的手臂顷刻恢复，金黄的发丝已经开始褪色，她握着长枪，“容易死于话多。”

这是哪里？

子耀觉得自己完全动不了。

淡红色覆盖了所有视线，尤其中间一块儿格外亮，耳边是似是水流动的声音，但又格外的澎湃激昂，像什么东西怒吼出来了。

感知降到最缓慢，他试图翻身，却像陷在一种半凝固的物体中，缓慢而迟钝，还有细微的声响。

过了好一阵他才能踢脚，触到一层柔软。

“啊，孩子在踢我！”

子耀愣住了，他立刻反应过来。

他在母亲的肚子里。

这场荒诞的梦中他变成了胎儿，回到他诞生的地方。

但显然并不是他，女人的嗓音温柔地喊着，“小子宇，你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世界了吗？”

黑色四溢，嘈杂的脚步声响了好一阵才停下。一切喧嚣都被无限模糊，子耀聚精会神地听也只听了大概。

“毒！快救夫人！”

“快叫百氏留下的那位医师！夫人在吐血！”

“不行，血……早产……”

光亮刺眼。子耀被剥离这副小小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呼吸的躯体。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落在这个小婴儿上面，又小又皱又红，和记忆中的哥哥不一样，却一样的脆弱。

“抱歉，毒已伤骨，这病根……还是早做打算准备下一个继承人吧，这个孩子注定活不过十五。”

“我的孩子，我的子宇……他原本可以健康……”

“预言指引，继承人会在六星的指引之地诞生，我们将会迎来黎明前的黑暗之刻。”

“送走他们吧，封存他们的记忆，命运会指引他们回家。”

“流浪的灵魂都将回家。”

“可你不是流浪的灵魂，”一道难辨雌雄的声音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替代品。”

“你是哥哥的替代品。”

破碎的镜子飞散，碎片折射了无数个魅影，也破碎了子耀的身影。他站在溢出的破碎中，无法动弹一步。

「子宇」的碎片中看向子耀，笑着说：“好久不见，子耀又长大了。”

他张开双臂，“哥哥好想你啊。”

“你不是哥哥，”子耀召出破阵，坚定道，“哥哥的眼睛没有红色。”

“无趣的替代品。 ”「子宇」摊手，伸手拿了块碎片甩甩，似乎在试试武器的趁手程度，“只能亲手送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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