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青脸色却是剧变,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药火自己拿过丹药,一口气将最后的几颗吞下,轻轻推开了药青,这样重伤残破的身体,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步步地走到了宗族碑前,伸出手摸着石碑,冰凉的触感,带着淡淡的执念。“尘儿!”药火猛地转过身,
目光闪烁,却是强压下眼中的伤热,又能视物了。 “父亲。”
“知道这是何物!”
“是宗族碑。”
“大声点!”
“是宗族碑!”
“好,很好……尘儿,为父这辈子,有你母亲这样温暖的妻子,其实,就已经知足了,没白活,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这上面。
尘儿,为父的希望,就交到你的手上了,当年,为父的父亲,也是在这里,将这个希望交到为父的手上,为父没能做到……”
药火的声音越来越低,忽然双腿一颤,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宗族碑,双眼的精光也迅速褪去,阴毒的斗气再次占据了上风。
“爹!”
药尘扑近前去,抱住了父亲,心中忽然间懂得了,最后的时间……到了”
“我累了,让我虚辞一会儿。”药火粗糙的手,轻轻地在药尘脸上摸了摸,双眼紧紧地闭上。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启。
药尘连忙将耳朵凑近前去。便听到父亲轻微的声音说道:“以后,你要听娘的话,你要保护你娘……”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微不可闻……
药尘拼命地点着头。父亲的身体不再动了,他也没有再听到父亲的呼吸声。药尘只觉得一股心血汹涌地冲向喉间……四肢百骸都在痛,十八岁的药尘,在少年阶段里,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天边漏出几分殷红,药尘木然的抱着药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里沉寂的如同一滩死水,身后穿来的脚步声,也未能激起一片涟漪。
“老师。”萧炎轻轻叫到,却没有一丝回应,萧炎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有些浮虚不定,炼制丹药耗费了他大量的斗气,总算是赶到了。
前世老师背负了太多,他记得最深的便是老师说过的,在宗族碑上刻上名字,是他父亲的遗愿,即使被逐出家族,也没有忘记,直到药族被魂族灭亡前的药族大典,才得以如愿。
可那早以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放下执念的解脱。若这一世,药伯伯没有死的话,那老师的执念会不会弱些,不再有那么多,沉重的负担。
看着一身是血的药火,他没有再耽搁,走到药尘身边。拿出一个玉泽光亮的玉瓶,打开后,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一看便知道品阶不低。
萧炎毫不犹豫的将它塞到药火嘴里,药尘眼里闪过几分亮光,猛的抓住萧炎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盯看着萧炎。
干涸的嗓子传来沙哑的声音问“父…父亲,还…有…救吗?” “老师放心,药伯伯不会死的。”萧炎看着药尘,一字一顿的安慰道。
心里的石头无声息的放下了,药尘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似的,全身都在发抖,压抑已久的恐惧害怕此时才爆发出来。
“可…是,爹…他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看着老师神色慌张,脸上的泪痕都干了,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了还带着哭腔的样子,萧炎感觉心都揪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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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唯一一次见老师哭,也是最后一次见老师的时候。……那时候,他抱着奄奄一息的老师,无论输送多少斗气,还是在一点点变冷的身体,是那么的不知所措,听着那人断断续续的说:“小…家伙,那晚…是…老师…对…不起你,以后啊…就…不用…再躲…着…我了。”鲜血顺着嘴角划落,可老师笑了。
美丽的红眸看向他,好似装了一汪清水,那般柔情的眼里,却只剩下暗淡的颜色。从未有过的恐惧蔓延到萧炎的全身,他后悔了,声音都在发抖“老…师,你…不要吓我,我不躲了…不躲了,炎儿错了,老师…你不要吓我。”萧炎哀求道。
药尘用最后的力气撑起身子,两唇相撞的时候,萧炎还是呆愣的,他听见老师俯在耳边说:“小家伙,我喜欢你。”声音轻的好似一吹便散了,“我不会逼你,你是自由的!”声音一下轻过一下,他清楚的看见了老师侧脸划过的泪痕。
冰冷的身体不再动弹,萧炎泪如泉涌,紧紧将老师的身体抱在怀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师---” 可一切都太晚了。
冲击斗帝的力量,几乎将药尘的灵魂撕的粉碎,若不是灵魂强大,恐怕在失败了瞬间就灰飞烟灭了,之所以撑到现在,不过是为了在看一眼萧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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