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场景上的回忆人物逐渐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空荡荡的场地上只有零号在此伫立。

零号：这是那家伙的记忆吗......

零号：也就是说，我匹配到的敌人是他。

确定了敌人的身份，零号心中对未知的不安消散了一些。

他和希维尔交过手，知道对方的具体能力，这对他来说是优势。

接下来，他只需要找到他，彻底斩杀他即可。

他对于对方的过往没有任何兴趣。他只在乎他的任务以及职责。

只是......希维尔在哪里呢？

————

某处空间内。

希维尔此时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过去的那个自己。

希维尔（过去）：呃啊啊啊啊啊——

希维尔脑中此刻充满了疯狂的杀意和极致的哀伤，他的神智几乎要被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撕裂开来，这让他痛苦地捂着头跪倒在地上，身体都抖成了筛糠。

刚成为古神就肆意屠杀还准备自爆，这是愚蠢的行为，力量本就不稳定还这么玩，不死都难。

失控的力量正在一点点蚕食着希维尔，他近乎绝望地感受着自己的本源被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绞碎摧毁，希维尔知道，自己就算没有死在那些神的手底下，自己也会被这力量彻底泯灭。

但好在有人并不打算就这样让他死了。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脑袋，饱受精神和肉体折磨的希维尔一愣，继而惊讶的发现体内那失控的力量居然被镇压了下去，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而且在体内那失控的力量被镇压下去的同时，那让他痛苦不堪的两种情绪也都被统统去除，这让希维尔大为震惊。

真正的希维尔也在此时近乎狂喜地看向那个按着自己脑袋的家伙——他的‘王’！

按在过去的那个他的脑袋上的手挪开，紧接着，他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喂，想不想报仇？”

过去的希维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道：

希维尔（过去）：想！

“很好，站起来，成为我的‘眼睛’吧。”那个声音听到他的回答很淡定，而且下一句就直接表示出了要希维尔成为他部下的意图。

过去的希维尔听到这个要求错愕地抬起头，他看见了一个穿着绅士服装的神，但是此时这个神的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鸟嘴面具。

希维尔（过去）：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过去的希维尔也不是傻子，他虽然被这个神所救，但也还没蠢到直接答应此人的任何要求。

“我是谁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至于为什么要帮你.....”那个神顿了顿，似乎是笑了一声，“你的能力在成为古神后很有意思，也很有用，这个理由怎么样？”

希维尔（过去）：.....不知所谓。

希维尔警惕地看着他，忌惮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那个神并不在意希维尔的敌意，恰恰相反他淡定得让人火大。

希维尔（过去）：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身份或许我会放轻松一些。

希维尔嘲讽道。

“还挺会说。”

希维尔清楚地看见那个神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这让他有些疑惑：

希维尔（过去）：这很好笑么？救了我一命的‘恩人’？

“从我的角度看来的确有些好笑，至于你......”那个神微微摇了摇头，“对你来说，这究竟是一个笑话还是一个严肃的问题，这都取决于你不是么？”

希维尔皱眉，但暂时也没想到该怎么去反驳这个神的话，于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希维尔（过去）：好吧，既然如此，你想让我做什么？

“嗯，聪明的选择。”那个神闻言轻笑一声，转过身背对着他，“我说过了，让你成为我的‘眼睛’。”

希维尔（过去）：具体怎么做？盯梢？

“那倒不是，”那个神说着打了个响指，一扇通体为乌黑色的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具体怎么做之后我会和你慢慢解释，不过现在.....先离开这里比较好，因为时间的缘故我只能把你拉到这个空间来，过一会儿可就会有执法者找上门来了。“说着他就打开了这扇门，门里面出现的赫然是一片焦土，“还想给你的母亲报仇就跟上。”

希维尔（过去）：.....想让我和你走也可以，但是，把你的面具摘下来，告诉我你是谁。

希维尔眯起眼睛，他可不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别人忽悠过去。

真正的希维尔闻言立刻集中了精神，他记得很清楚，就是这里，他的‘王’第一次把真面目暴露在他眼前。

“真是够麻烦的.....”那个神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面具下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但转瞬即逝，“你真的就这么好奇？就不能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看？”

希维尔（过去）：我可不打算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着一个实力和身份都不明的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行吧。”那个神似乎不想在这一点上和希维尔浪费太多时间，“就这一次。”

话音刚落，希维尔就看见那个神抬手摘下了他的面具，没有犹豫，没有做作。

当然，在看清这个神的面容后，他可谓是震惊到了极点。

怎么可能会是.....他？

希维尔：.....这怎么可能.....

不论是过去的希维尔还是现在的希维尔，他们在看到眼前这个神的面容后就都愣住了。

眼前这个神的面容.....熟悉得让希维尔几乎窒息。

就在希维尔晃神之际，那个神再次戴上面具，有些冷漠地扔下一句“走了”就走进了门里，过去的希维尔这才回过神，连忙跟着走进了门里。

待他走进门中，门缓缓关闭，随后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真正的希维尔则是继续傻站在原地。

他现在的心情说是欣喜也不是，说是失落也不是，相当复杂。

希维尔：原来是他......不，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我.....我不可能.....

希维尔：等等......难不成.....

希维尔喃喃自语到这里脑中闪过一道光，他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找到了‘王’却没有认出来了。

希维尔：.....可就算是这样，为什么‘王’没有认出我？

希维尔：这不应该啊.....

希维尔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王’会认不出他来，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希维尔：这一定‘王’自己的安排，我不能去擅自干扰他的计划。

希维尔想着，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希维尔：‘王’，您该回来了吧？属下可是找到您了。

希维尔这句自言自语的话刚念叨出声，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是两个空间正在被强行压缩在一起成为一个整体，一阵地动山摇。

希维尔：切，这次又是想闹什么花样.....

堪堪站稳身形的希维尔警惕地环顾四周，周围的地形在一阵重组后停止变化，周围可谓是寂静得可怕。

希维尔在确认过地形暂时不会继续变化后松了口气，继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对手，现在他的回忆都被看完了，这个家伙也该出现了吧？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什么动静？

就在希维尔沉思之际，零号正好从他面前一片茂密的草丛中走出。

两人在看到对方后皆短暂地愣了一下，而后就是恐怖的杀意笼罩了整个战场。

希维尔：呵，还真是巧啊。

零号：.....

零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将长刀从刀鞘中拔出，手中长刀自然下垂，刀尖抵着地面。

希维尔见此也不打算继续用语言去激怒零号，他知道这种方法对此时的零号没有任何作用。

紫色的冥蝶环绕在希维尔身旁，希维尔看着零号，嘴角忽的扬起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同时，零号的直感发出预警，他立刻偏头，一只冥蝶从他后方冲出，从他的眼角边飞过，锋利的翅膀几乎贴着他的眼角擦过去的。

希维尔偷袭，可惜没成功。

见此零号也不打算就这么被动的任由希维尔戏弄，下一秒，零号脚下的地面崩裂，他掠过一道虚影，径直向希维尔突袭而去。

希维尔早就有所准备，直接使用蝶葬招出大量冥蝶挡在了零号的必经之路上。

零号只得停下前冲的态势，转而提刀就斩。

零号：刃·时雨。

大片刀芒出现，由蝶葬招出的冥蝶群被撕裂开一道道缺口，零号抓紧时机继续冲向希维尔，只要希维尔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内，希维尔就只有被吊起来打的份。

希维尔：哼.....

希维尔冷哼一声，整个人的身影突然破碎开来化作了冥蝶直冲向零号，同时零号刚才穿过的冥蝶群也再次聚拢挡住了零号的退路。

两面夹击。

陷入围攻的零号眼中有红光闪过，手中长刀翻转，舞出一片刀花，愣是粗暴地将直冲向他的冥蝶群斩破，在清理完面前威胁的同时侧身对准还在继续向他围拢过来的冥蝶群斩出一刀。

零号：刃·血月

红色的刀芒脱离刃口急速飞出，所过之处皆是破碎的冥蝶尸体，在围拢过来的冥蝶群上破出了一大道口子。

零号心知绝对不能被困在冥蝶群里，所以他立刻想要冲出去，但是直感预警再次出现，零号回身就是一刀，将几只直冲他来的冥蝶斩碎，但这让他用血月斩出的缺口再次被填上。

零号见状皱眉，现在希维尔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和冥蝶群融合为一体后就死活不肯露出本体，只用冥蝶和他纠缠，显然是想和他打持久战将他活活拖死。

深吸一口气，零号闭上眼睛开始全力感知希维尔本体的大概位置。

他不信希维尔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

希维尔看到零号闭上眼睛不再主动出击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于是继续招出冥蝶攻击零号，试图以此耗尽零号的体力。

但零号的体力远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好，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招出蝶群攻击零号了，零号还能够用出刀术解决，这让希维尔感到了恼火。

就在这时，希维尔突然发现零号的出刀速度要比之前慢了不少，而且在他抵御蝶群的攻击时有很大的破绽出现，于是立刻又放出了好几拨冥蝶群去干扰零号，而他自己则是隐身于蝶群之中等待时机。

很快，希维尔就等到了。

零号一刀斩退一个蝶群，另一侧的蝶群迅速找准他出刀的空当立刻冲上前，零号不得不放低身体重心向后仰去以躲过这一连续的袭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希维尔凝聚出本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零号的身侧就是一记手刀劈向零号的头颅。

希维尔：死！

希维尔在看到零号后仰时就知道零号绝对不可能改变姿势躲过他的手刀，无论是从时机还是角度来讲，这都是一次无懈可击的突然袭击。

不成想，希维尔这蓄意多时的一击，空了。

当零号的身影突然消失时，希维尔心中一惊，立刻回过身向后跃去，但已然迎上了零号的刀。

刀锋划破空气，发出恐怖的呜咽声，锋利的刃口在空气当中破开一道气浪。

零号：刃·影刹

希维尔瞳孔骤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出了蝶影迎上了零号斩出的黑色刀芒，但蝶影没撑住多久就立刻被破除，势如破竹的刀芒斩在他的小腹上，愣是将他斩飞了出去。

咚！

希维尔整个人砸进了地里，力道大得希维尔感觉他的下半身几乎没了知觉，鲜血顺着喉咙涌上口腔，又被希维尔强行咽了下去。

希维尔：啐.....

吐出一口血沫，希维尔忍着疼痛站起身，双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零号，他刚才被零号用刀术招待了一下，小腹以下的身子差点不保，要不是他及时后撤一步并用了蝶影进行掩护，他可能就会在被斩断身躯的同时被斩头。

零号也冷冷地看着希维尔，他的脸上有一道血痕，手臂和小腿处的衣物也都有了破损，这是刚才和希维尔对招时被蝴蝶的翅膀刮到的，但看上去比希维尔要好太多。

希维尔：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只会用到的莽夫呢，看不出来啊。

希维尔冷笑着，他已经明白刚才零号是在故意卖破绽让他上钩。

利用虚闪躲过必中的攻击，而后再趁着希维尔攻击刚下去还没收回来的空挡立刻发难，这就是零号刚才所做的一切。

零号：......

零号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战斗，虽然他知道希维尔用的毒对他来说并不致命，但时间拖得太久他的实力也会遭到削弱。

两人的眼神再次在半空中交集，杀意陡升。

下一秒，希维尔和零号的身影就都从原地消失了。

——

作者：开始练习写打戏了.....各位读者还请轻喷啊.....

作者：打戏真的是写得很难过啊.....但我会尽力去完善的！

作者：感谢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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