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仿佛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又仿佛失去了一切。
木叶丸站在影岩下,看着代表三代火影的影岩脸上那一道深刻的裂痕,安静的没有说话,老人说东西突然的毁坏代表着不祥之事,他想起来不久前萌黄断掉的彩色铅笔,而现在影岩又变成了这样。
好像有什么字眼再往脑海里面灌输着,但是他逼迫着自己不去往更坏的方面想。
鸣人和我爱罗的战斗没有真正的分出所谓的输赢,守鹤重新被夺走了意识,两个少年躺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在阳光的蒸腾下疼的更加明显。
“漩涡…鸣人。”我爱罗扭过头看着他,查克拉快要消耗干净的情况下,只要鸣人想,就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换做是先前的自己,一定会这么做的吧,但是现在…
“你的心情,我能明白,不被认可,每天要活在他人的议论和厌弃之下,那种绝望和窒息的感觉,是比这世界上任何一种伤口都更加难受的,即便村子里的人这么多,却还是像身处地狱一般,透不过气,明明小心翼翼的活着想要做出什么举动改变这种印象差别,但是作为人柱力的我们,仍旧…仍旧无法立足。”
一条河两个对岸,同时淹没了鸣人和我爱罗,名为孤独的,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向上伸出了黑色的触手,紧紧的缠绕着二人向下不断的坠落着。
我爱罗只是看着他,任由额头上伤口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鸣人的身子又向前揶揄了几分,表情是从一而终般的坚定,我爱罗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坚持,又是什么样的信念在支撑着他,倒下去无数次后还能站起来。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我也从老师和同伴那里得到了羁绊,所以,如果你还要伤害我的同伴和村子,哪怕搭上我这条命,也要阻止你。”
“鸣人,已经没事了,我想那家伙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了,医疗班那边,京川前辈带人过来了,先去医院吧。”佐助挡在鸣人前面,说道。
“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迅速来到了他身边,“你受伤了…”
红发少年转过头看着天空,几只大雁从绿意葱茏的树叶间飞走,叶子乘风飘落掉在他的额头上。
“够了…不打了。”
勘九郎搀扶起他,“这种作战计划,本就毫无意义,抱歉,木叶。”
二人带着我爱罗离开,耳边是刷刷的风声,没有任何的人追过来,就他们姐弟三个人,手鞠有些感慨,第一次觉得家人之间的时光也可以这么安静。
“手鞠,勘九郎。”
“嗯?怎么了,我爱罗。”
“之前的种种,对不起。”
勘九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样,竟然觉得不太好意思,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弟弟的道歉,满含真心。
“没…没什么啦。”
…
‘黑’字从掌心处完全消失不见,但是‘雀’字还在,虽然印记比较浅淡,但迦叶可以确定的是,辻音活了下来,可三代火影…
这就是战争吗?以这种代价换来的胜利,重要之人的离开,迦叶看着被破坏的面目全非的村子,看不到任何往昔的样子,她无法想象这里是她刚来时那个一片祥和万物美丽的地方。
至此,初代、二代、三代、四代,四位火影全部牺牲,木叶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但现在恐怕没人关心下一任火影的问题。
胸口处涌出的鲜血将衣服染红,甚至变成了深红色,辻音紧闭着双眼,手掌还呈现着握拳的状态,迦叶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在赶来的路上,她设想了她伤的会有多严重,但没想到胸口处被贯穿的地方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叶子…是你吗?”
“嗯…我来晚了阿音,对不起。”
辻音动作缓慢的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了下面,“快点…去救日向伯母,别管我,快啊…”
迦叶抿了抿嘴唇,表情十分痛心又无奈,“太迟了,阿音,那是…那是,致命伤。”
头疼的像是要炸开,极度悲伤的心情凝结成了化不开的气堵在辻音的嗓子眼里,她竟然哭不出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也尽是一片黑暗。
“我们去医院,你需要尽快治疗。”迦叶将她背在背上。
“我活了下来,可是,火影爷爷和大家都离开了,是我害了伯母,是我让她来结界外面做照应的…我现在却还要去接受治疗…”
迦叶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你给我清醒点堂岛辻音,你知不知道你的伤几乎要了你的命,不治疗?你会死的!别再说话了,极度悲伤的情绪下神经系统容易受到刺激,气血逆流对你没好处。”
无奈之下,迦叶只好用查克拉催控术让辻音睡着,带着她火速的来到了木叶医院。
卡卡西和凯还有玄间等人,看着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尸体沉默了良久,最终几个上忍将老者带离了那个地方。
…
顺利解决了觊觎白眼的云隐村忍者,宁次和天天还有牙也返回了村中,跑来掳走雏田的敌人实力并不算强,在日向一族的体术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雏田的身体极为虚弱,先前被打伤的地方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有鲜血渗出,三个人只好将她送到了医院。
木叶医院内人满为患,被送来治疗进行手术的伤员就已经占用了所有的病房,宁次的视线游走在每个人的身上,焦急的寻找着让他担心的那个身影。
“京川前辈!”天天看到了正在将病人进行安置的麻里,果断的喊了一句,“雏田她,拜托了!”
在拥挤的人群中寸步难行,走到几个人这边,麻里撩开了雏田的衣服,表情并没有那么紧张,“还好,只是之前的旧伤复发而已,你们也累坏了吧,听说有云隐村的敌人盯上了白眼,还好有你们在,此番战斗下来,想来也是精疲力竭,快去休息吧。”
宁次拉住了她的衣袖,“前辈,有看到小音吗?”
麻里欲言又止,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口,她刚想要搪塞过去,从一旁走来的日向一族少女就急忙的拉住了宁次,她知道这个忍者,和这届下忍的年龄差不多,不过已经是中忍的等级了,平日里一直跟在宁次母亲身边,是个医疗忍者。
“遥衣?怎么了?”
女生面露不甘,冷漠的神色看了一眼宁次身边的天天和牙,“为什么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关心那个叫堂岛辻音的怪物?”
“喂,你是谁啊!我们队员招你惹你了,要这么形容她!”天天忍不住反驳道。
“日向遥衣,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给我收回你刚才的话。”宁次发动白眼,生气的看着这少女。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宁次,你知不知道…”说到一半,遥衣的眼泪便簌簌地掉落下来,“你母亲她…牺牲了。”
宁次顿时感觉当头和棒,像是身处寒冰之中,从头到脚的发凉,“你说什么?”
“师父她就是被堂岛辻音害死的!如果不是她叫走了她去帮忙,她完全可以远离那个最危险的地方,或许就不会被杀死,现在你觉得呢?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那个杀母凶手的情况!”
宁次没有她这么不理智,战争是残酷的,谁也料想不到结局会是什么,他担心辻音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怪罪她,更何况他作为儿子更了解自己的母亲,他相信在当时,要她去支援,她肯定二话不说就会同意的。
“谁也不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的,这难道也要怪到阿音的头上吗?我知道你们日向一族失去了宁次的母亲很难过,但是她本人也绝不会埋怨阿音一句的,不要部分青红皂白的一口一个怪物,一口一个杀母凶手的!”
天天的拳头硬了,日向一族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这个日向遥衣,到底长没长脑子?
“我看你是单纯的讨厌阿音吧?难道说…”她看向宁次,似乎明白了什么,“宁次,关于伯母的事情,我很遗憾,你节哀顺变,其他事情目前你不用操心,先回族里吧。”
“嗯…抱歉,天天,牙。”
“宁次你放心,我想阿音那边有迦叶在,她一定没事的,她的实力这么强,说不定就是普通的皮外伤而已,日向一族的事情更重要,你就先别分心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牙,只能这样说了。
“好,有问题再联络吧…”
宁次的声音很轻,疲惫的身心在听到母亲牺牲的消息后,变成了无处释放的无力感,或许为了宗家为了整个忍村付出,本就是分家逃不开的宿命,他很难过,心脏像针扎似的,却也必须打起精神来和家族料理后事。
没有人注意到,日向遥衣脸上逐渐挂上的狠意。
…
几分钟后,某位’皮外伤‘少女正在集中治疗室里面接受着手术治疗,迦叶和麻里亲自坐阵,还有一群水平高超的医疗忍者一起诊治。
在送到木叶医院的这些伤患中,辻音是受伤最严重的一个,没有之一,濒死状态下需要他们这些个医疗忍者们消耗相当多的查克拉来挽回她的生命。
胸口处缺损的肉,如若不是对查克拉控制的极为精细的医疗忍者,是绝对无法完整复原的,这给整台手术增加了相当大的难度。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麻里姐。”迦叶斜睨了一眼麻里的方向,叹了口气。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况且你和小音有自己的打算,你从之前就开始盯着砂忍村的那个红发小子了吧?这次的事件中也是怕他那边生变才离开了主会场这里,对吧?”
迦叶无法反驳,点了点头,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险些死亡,她有极大一部分责任。
“三代他老人家在这整场战斗中,恐怕是无法避免牺牲的,所以小音在与不在,结果可能没差别,你也没做错什么,只是这孩子太过重情重义就导致意气用事,我观察了一下火影大人的尸体,他们两个人身上的伤口是被同一个武器贯穿的,这就说明这傻丫头一准是去挡了一击。”
“简直就是个笨蛋。”看着手术灯下辻音毫无血色的脸,迦叶的眼眶又不自觉的湿了起来。
“好了,打起精神来,日后还有的忙,血肉补充完毕,准备进行查克拉缝合术。”
…
三代死亡的消息传得很快,在上忍们告知各自带领的队伍之前,大家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木叶毁灭战争过去三天后,猿飞日斩的遗体从处理、清洁再到下葬,所有程序均已完成,悼念葬礼定在了转天,连同去世的其他忍者追封为英雄的仪式也一起举办。
火影办公室里的灯光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之后干脆一点光也不亮了,楼道中也昏暗的可怕,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居住过一样,自来也站在三代经常站的窗口前,看着外面,从这个地方看过去,可以将整个村子的景致尽收眼底。
他想象着,老爷子大概就是这样观察着木叶的角角落落和那些忍者的吧,所以在危险到来之际才能第一时间的做出应对。
有时候他觉得,当火影难道非要这么辛苦吗?所以他当初拒绝了师父的提议,推荐了自己的徒弟波风水门,自由行走于世的自来也虽然不惧生死,但看到今天这样的场景,也难免会觉得难过。
他不似别人,知道火影牺牲后悲怆万分,他甚至会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内心平静毫无波澜,但安静下来后,过去的种种画面总是会如同石子投湖一般,即便是再细小的石块,也会在这毫无波澜的表面激荡着一圈又一圈散不开的涟漪。
全村为了缅怀三代,停止营业几天,在葬礼举行完毕后再恢复,卡卡西和凯走在路上,看着每个店铺关闭的样子,“火影大人之前是不是还让你给买新的烟斗来着?”
卡卡西的目光依旧带着懒散,“是吗?不记得了,毕竟我劝他戒烟劝了十年了,他也没改,所以当时可能一听到有关烟斗的字眼就自动屏蔽掉这个命令了…”
“这两天的天气都不太好,明天会下雨吧?”
卡卡西和凯抬头望着天空,满目尽是灰色。
迦叶在药材室专心致志的调配着特效药,脸上一片愁色,拿起一瓶药放下,又拿起另一瓶再放下,十分的焦急。
“可恶,怎么能需要的药材都缺少呢!”
她用力的抓着柜子的一角,掌心处逐渐传来清晰的痛感。
“迦叶,冷静点,医疗忍者必须学会控制情绪,有个好消息,从药之国进口的新一批药材已经送来了,你需要什么等负责分配的忍者安排好就可以去拿了。”
麻里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虽然小音现在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但是生命体征总算平稳下来了,不是吗?至少命保住了,而且我看了一下,先前火影大人封印她时用到的四象八卦封印,未解封的那一半符文已经重新将挣脱封印的部分控制住了,这一点不用担心了。”
“迦叶,麻里。”
卡卡西和凯站在外面,喊了两个人一句。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不过我还有其他事情在处理,有什么问题你们直接问迦叶就好。”麻里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小音她情况如何?”
不提还好,提起辻音,迦叶眉间又凝聚起了深深的‘川’字,她摇了摇头,“不怎么样,手术倒是很成功,但是人还没醒过来,三天了,睡的异常踏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亲眼目睹了重要之人的死亡,这对那丫头的冲击力太大了。”凯叹了口气。
“是我的错,我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我原本以为大蛇丸的目的是佐助,所以尽可能的在那之前排除了很多的隐患,但是我想不到他竟然会真的想要杀死三代,我对意料之外状况的判断皆来自于除了大蛇丸之外的敌人,风影或者音忍的其他家伙,是我大意了,也是我没有顾及到阿音的安全,我真的害怕了,卡卡西老师,凯老师,我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失去朋友,当我满手都是阿音身上的血时,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卡卡西手掌覆盖在迦叶的头上,轻轻的揉了下,“你没有错,凡是为了保护村子作出的决策和举动,都是没有错的,关于小音,还有办法解决吗?”
迦叶点点头,“嗯,只有请她回来了,我师父——千手纲手。”
…
将注连绳紧紧的绑在木棺上,几个忍者拖拽绳结的两端,将其稳妥的安置在了泥土里,掩埋好后,一旁的石碑上写着‘日向阳子’于此安眠的字样,下面是木叶忍者的标志,几捧白色的菊花放在上面,显得庄严又肃穆。
为首的长发少年脸上没有表情,你甚至很难看出他是生气还是难过,蹲下身子将花朵整理好后便转身离开了意志园。
宁次走在前面,和平日里没有两样,只是拳头没有松开,握的很紧。
“你作为分家的正宗继承人,必须要为你母亲守灵,除了火影大人的葬礼以外,其他事情全部推掉吧。”
“是,日足大人。”
尽管宁次的心里有着深深的担忧,但眼下的确是不能分神的时候,回到分家的庭院后,他在纸上写下了一些话,叫来了忍鸽,让其带给辻音。
他无法去见她,但奇怪的是也打听不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不免顾虑起来,如果她受的是轻伤,两个人的家离得又如此近,恐怕她早就会找自己来了,就算她有其他事情耽搁了,也不可能任何同伴都不知道她的去向,这样一来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受的伤很重,还在治疗中,所以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卡卡西和凯两位老师封锁了她的消息。
她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很严重吗?
躲在门外的日向遥衣一路跟着那只忍鸽,见它飞到了木叶医院,她才知道原来辻音还在医院里,她先一步拆掉了它绑在爪上的纸条,看见上面的话语后,将纸条迅速撕了个粉碎,“又是这个堂岛辻音,真是碍眼死了。”
“不过,你好像在集中治疗室啊,看样子还没有脱离危险。”
三代的葬礼之前,她不能做出任何举动,如果要杀了虚弱不能还手的辻音,也只能等明天之后了。
“也罢,让你再多活一天。”
遥衣离开医院后,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天天才走了出来,她并没能听清这个女生说了什么,但她莫名其妙的拦截了忍鸽的信函,一定有问题,日向一族的忍者里面,除了宁次母亲牺牲,没有其他忍者还在医院,所以她来到这里做出如此奇怪的事,极有可能是…
“难道是针对阿音的?”
她必须告诉迦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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