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佐助在暗部的掩护下,被送往了木叶医院治疗,卡卡西这才放心的重新回到了预选赛的对决场馆。
场上的比赛形势显然有了一天一地的变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在场的下忍中,除了第三班的宁次、李、辻音,第八班的雏田和第十班的丁次没有对决以外,就只剩下了砂忍中的我爱罗、雾隐村的天河冥美以及音忍的托斯,而其他人虽说受伤程度各有不同,但好在都完成了比赛。
卡卡西将视线移向第三班的几个下忍身上,就连一向懒散的目光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他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不明所以的一股不安感油然而生。
仔细的想了想,这场预选赛的对决名单或许是主考官们又或者是三代有意为之,否则的话不可能这么巧的让第三班剩下了三个人,而这其中更是包括存在不可解矛盾的日向一族。
“宗家和分家…吗?”卡卡西叹了口气,背负着不同命运的两个人终于要在今天一决胜负了。
他看着一旁的辻音,发现她的目光更加沉重,他一直认为这小丫头从之前在死亡森林的第二场比赛开始,似乎就知道了什么,却把这事情隐瞒了。
“小音。”卡卡西轻声喊道。
辻音根本没听到他的话,眼睛始终在宁次和雏田之间游走着。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头微微向一旁转了转,示意她有话要讲。
“来一下,有事情问你。”
楼梯后的角落里,卡卡西神色严峻的开口:“你见过大蛇丸了,他有没有对你说奇怪的话?或者,你是不是对我和三代隐瞒了什么?”
辻音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又张开,重复着这个动作,“我的确在很早的时候就认识大蛇丸了,不过那都无关紧要,他这次回到木叶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佐助的咒印就是很有力的证明,但是...”
说到一半,她下意识的用手掌抚上了额头,语气中有股说不出的无奈,“我身体里面的力量经过这次的考试,已经有要完全觉醒的迹象了,拜它所赐,我能预言到未来所发生的事情,虽说很模糊,却很可怕。”
卡卡西的眉头皱的越发难看,“是什么?还有印象吗?”
“最近的事情是关于我们小队的,宁次很愤怒,那场景像是在对战之后,他毫发无伤表情却很冰冷,还有李身负重伤,纵观整个赛场,能将李伤成那样的人也只有砂忍村的我爱罗,至于天河冥美,她的目标应该是我才对,还有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村子...被毁了。”
“什么!”卡卡西禁不住提高了音调,“看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你先回去,这件事先暂时不要和其他下忍提起,我和上忍还有三代会具体商议此事的,而你的对战,不要硬拼,知道吗?”
辻音点点头,重新回到了二楼,不久前赢得第三场考试门票的手鞠正巧和她擦肩而过,女生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就连看向她的目光也不自觉的变得高傲了几分。
“我爱罗说,很期待看到你的战斗,他说你很强,但是在我看来,和你同组的那个天天也不过如此,你会怎样表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辻音嘴角上扬的笑了一下,“任何忍术都有其弊端,天天之所以会输也是因为她的招式和你的正好相克而已,在我看来,你和勘九郎似乎很惧怕自己的弟弟。”
手鞠愤恨的‘嘁’了一声,没有再反驳什么,回到了砂忍那边。
刚刚结束的战斗可以说是令众人大跌眼镜,牙竟然会输给鸣人,这件事匪夷所思,按照鸣人从在忍校开始到前两场的表现来看,他能够走到预选赛这一步已实属幸运,可就是这样吊车尾拖后腿的热血笨蛋,也有让人大吃一惊的时候。
看着鸣人从楼梯的另一边走上来,辻音也松了口气,雏田立刻上前,将手中的药膏递过来,脸颊上淡淡的红晕让她显得别样的可爱。
说实话,辻音对宁次的这个堂妹很有好感,尽管她喜欢宁次,很多想法要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但是内心她还是希望这对兄妹可以和睦相处。
见小姑娘想要上前和雏田搭话,宁次一把抓过她的胳膊,愣是给拉回了自己身边。
“和那种大小姐凑那么近做什么?”少年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辻音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宁次蹙起的眉头,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到了嘴边的话又再度咽了回去,接下来的对战极有可能是他和雏田,她只是希望宁次可以对雏田手下留情,带着憎恶的心情去战斗,甚至可以说是单方面的殴打,这样的结果即便是胜利了,宁次也一定不会心安理得,而雏田,自始至终并没有做错任何事,生在宗家沉重的命运同样也束缚着她不是吗?
辻音正在纠结着这对兄妹之间的事情,就听到鸣人那边传来了惊讶的声音,“这个药膏果然神奇,小樱,小樱你看啊,我的伤口居然这么快就愈合了!”
卡卡西无奈的叹口气,这个笨蛋,能有这种奇效的药根本不存在啊...那不过是因为你体内封印着九尾的缘故罢了...
“既然,鸣人没事了...那这瓶药就...就送给你好了,以备不时之需。”雏田害羞的将瓶子放到鸣人手上,转身跑下了楼,“等一下医疗班的前辈!”
她一边喊着,一边拉住了正在离开的担架,“牙,还有一瓶药,送给你。”
男生狼狈的神色很显然的证明,刚才是一场身心俱疲的恶战,他笑了笑,“与其担心我,不如想一下自己的处境。”
牙喘着粗气,勉强撑着手掌使得上半身直立了一些,“剩下的下忍里面,还没有参加比赛的就只有你、丁次、第三班的三个人,以及红发小子、雾隐村的少女和那个音忍,听着雏田,如果是遇到我爱罗你要立刻弃权,最糟糕的情况你会受重伤的,还有就是宁次,如果是他你也要放弃比赛!他会把你打的遍体鳞伤的,明白吗?”
话音未落,只见显示屏停止,雏田瞬间瞪大了眼睛,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滑落至下颚,迟疑着。
“日向宁次vs日向雏田。”疾风咳嗽了一声,宣布着二人的名字。
同一时间,木叶的所有人全部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这两个下忍,这是一场宿命的对决。
“宁次!”辻音看着少年的背影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伸出去的手也只是略过了他的发梢而已,宁次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发表意见,你们更没有权利决定我接下来的做法。”
“可她...毕竟是你的...妹妹。”辻音小声的说着,最终也没能让宁次听到,如果说她之前从预言场景中看到的一切是真的,那么所指的会不会就是现在的对决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如此愤怒?
...
“想不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你,雏田大小姐。”少年的声音冰冷至极,不难听出讽刺的意味。
“宁次...哥哥。”雏田不敢正视宁次的目光,将视线放到别的地方,似乎在转移着自己的紧张。
观战区的鸣人和小樱有些发懵,“哥哥?他们两个人是兄妹?”
“看来你们并不清楚雏田和宁次的关系啊...”李反问道,“日向一族是木叶最古老的名门之一,准确的来讲,他们两个人是宗家和分家的关系,是表亲。”
“那么,这就是亲戚之间的战斗了?看来一家人也不能避免考试所定下的规则啊...”小樱托着腮看着对决区的二人,不免担心起来。
“他们的关系,并不是亲戚那样简单,对于日向一族来说,分家要绝对的服从宗家,这是家族生存下去的必然道理,但正因为如此,也就造成了他们表面辉煌,内部腐烂的惨象。”辻音靠在后面的墙上,看着雏田和宁次,说不出的一股心酸。
这两个人,都不过是被不公的命运捆绑罢了,又有谁有错呢?
鸣人只是皱着眉,但并没有深刻理解辻音的话意,“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忍族并不和睦吗?”
“正如阿音所说,像宇智波一族、日向一族这样的名门,都拥有着他们专属的血继限界,为了让这个能力更好的传承下去,就需要在家族内部制定某些规则,而那些规则全部偏向于宗家,所以才会导致宗家分家关系的破裂,矛盾也不断增多。”李向鸣人和小樱解释着。
“越是庞大的家族体系,困扰在其中的忍者所要背负的东西就越沉重,这是注定的。”卡卡西的语气中听不出好坏。
楼下,随着疾风的宣告,二人的对战正是开始。
宁次跨出一步,一副做好一切准备的样子,“在开打之前,我有一些忠告,雏田,你根本不适合做忍者,因为你太善良了,总是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一切争端,而作为忍者,需要面对的绝望和痛苦就像是身上的伤口一般,永远都难以愈合,永远都会有新旧的交替,那是你的善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常常感到自卑,我原以为你只要安心的做个下忍就可以了,但是中忍考试要三人成组,你又找不到拒绝牙和志乃的理由,这才来勉强参加比赛的,是这样没错吧?”
“不!不是的...我...我就是想要...想要改变自己才...才要来到这里的。”雏田紧紧抓住衣领,试图提高语调,为自己增加反驳的勇气。
看台上的鸣人有些生气,宁次那家伙到底有什么权利否定雏田的能力,自顾自的说着大话,真的是太让人无语了。
辻音理解鸣人的愤怒,若是不了解日向家情况的人,不了解宁次的人,如果没有表现出这股情绪才会不正常吧?
只是大家看到的表象不过是宁次隐藏住自己的伤口所展现出来的一面而已,这副躯体之下遮盖住的痕迹此刻说不定正在冒出汩汩的鲜血,成为对宗家而言,永远冲刷不干净的一块污渍,那是他们无法避免的污点,而为了证明宗家对分家的伤害确实存在,宁次则需要通过和雏田的对决来表现。
说到底,和他认识这么久了,他心底的那个自己始终被关在牢笼中,从未走出来过,而打开大门的钥匙就在他手里,只是宁次不愿意离开那里罢了。
“你心里很清楚,你根本是赢不了我的,人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决定了,就像你是宗家而我是分家一样,人,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命运的!吊车尾就是吊车尾,正因为如此,人与人之间才会有差异存在,人都是活在他人评判中的,因为有了被对比的条件才会有三六九等的区别,作为忍者就是要承受与命运同样沉重的痛苦,只有那样才会成长!”
“我已经用这双白眼看透你了,你不过是在强撑着而已,其实你想要立刻逃避这里,对吧?”说到一半,宁次迅速结印,双眼周围的青筋暴起,紧紧盯着雏田的脸,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不,不是这样的...”
“你心里清楚得很,以往的痛苦经历让你联想到了这场比赛的结果,那就是你必输无疑,你不希望自己的内心被我窥探到,甚至刻意的躲避我想要和我保持距离,你之所以急于缓解紧张是因为我所说的全部和你心中所想一样,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就察觉到了,你根本无法改变自己...”
鸣人攥紧手中的药瓶,身子向前倾了又倾,就差一步跳下去阻止宁次继续说下去了。
辻音挪移了一下视线,内心似乎有些期待鸣人能说些什么拯救现在糟糕的氛围,至少可以改变雏田当下的心境,但是又不希望他开口说出那些话。
一旦雏田也准备好和宁次战斗,那对他们双方来讲都是一种伤害,而宁次她再了解不过了,他绝对会使出全力。
“雏田!别听他的!你可以的!不要以为宁次那家伙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他根本不懂你的感受!说什么命运无法改变,你又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内心啊混蛋!他不过是…”
“鸣人...别再说了,不管是站在谁的角度,我们都是局外人,雏田她被这股压力压得一定很难受,但是...”辻音看向鸣人,眉间紧锁成一个‘川’字,“宁次他所背负的一切,我们更是无法想象,所以...今天对决的结局如何都是他们二人的决定,没有人会后悔。”
“阿音,你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宁次所背负的一切?日向一族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鸣人的问题也是一直困扰辻音的,并不是不想去了解真相,她只是在害怕对于现在的宁次来讲,过多的关心都只是束缚他的枷锁罢了,就像他额头的那道咒印,那是这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口,她自然不舍得去揭开这道伤疤。
“我不清楚,总之,你别问了...”
看台上的几个人沉默不语,没再继续说下去,而对决区内却发生了变化。
宁次摆出了提防的架势,只因雏田的状态已经改变,“宁次哥哥,一决胜负吧!”
“哼,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么后果自负!”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之间的对打显然是分出了高下,辻音始终没有再说什么,关于柔拳,李向小樱和鸣人解释的不亦乐乎,和她不同,李和凯老师一直都相信宁次经过和第三班内部的相处,已经改变了许多,至少对宗家不再心存芥蒂了,但是她看得出来,宁次的眼神并未有变化。
辻音在等待着,等着出手阻止宁次对雏田的致命一击,并不是她把事情都往不好的方面想,只是因为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坏处的。
“借助白眼,竟然能将查克拉准确无误的打入对方体内,还破坏了经络系统,这柔拳到底是怎样可怕的体术啊...”鸣人的表情有点臭,宁次这家伙居然这么厉害吗?
“我说过了,这次考试的最强新人,就出现在我们第三班,对于阿音,我还没有见过太多她的战斗,所以目前我可以肯定,宁次是难遇敌手的。”看着场下的少年,李的拳头再度握紧。
辻音突然感觉不妙,站起身看到那二人时,双方已经用近乎相同的招式打在了彼此的身上,不过很显然结果并不一样。
“不好...”凯皱了皱眉,一直没发言的他,终于开口,“胜负已经出来了,如果继续下去,雏田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知道,雏田已经尽力了。”红自然明白凯说这话的用意,他希望必要的时候,自己这个上忍老师可以出面阻止比赛,不过在那孩子的意志彻底消失之前,无论如何她都要尊重雏田的决定,只要她再次站起来。
“宁次的攻击已经彻底阻断了查克拉在她体内的流通,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战斗,雏田是无法再使用柔拳了。”
卡卡西盯着宁次,内心下意识的将佐助同其对比起来,说实话,现在的佐助绝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使用写轮眼,也不可能看破宁次的招式,因为那是单论洞察力在写轮眼之上的白眼。
...
辻音也觉得鸣人有些过于聒噪了,不断的给雏田加油打气,让她一次次的站起来,这样做原本没有错,可是眼下的雏田已经超负荷了,再继续下去,一定会受重伤。
“不要再鼓励雏田了,鸣人。”
“阿音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难道你希望雏田自动放弃比赛吗?那是弱者的行为,可雏田不是!”
辻音看向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掺杂了一丝冷漠,“你难道没看出来吗笨蛋!雏田一次次的站起来,已经不是身体给出的反应了,那是她的意志力在强行迫使她战斗,且不说宁次是否会下狠手,至少雏田目前身体损坏的程度已经极其严重了,继续下去...是会死的...”
地面上满是雏田吐出的鲜血,那醒目的红色刺激着鸣人的大脑,他开始思考起辻音的话,让她勇敢的面对宁次,这样做是错误的吗?
“宁次刚才的一拳是冲着雏田心脏去的,她已经无法站起来了。”凯说着,看向了宁次,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他之所以没多发表看法正是因为他相信宁次不会越过那条线,那条作为分家的人绝对无法伤害宗家人的线。
但是现在看来,情况有变。
因为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雏田再一次站了起来。
“别逞强了,就连挪动一步都已经非常困难了吧?你从一出生起就背负了宗家人的命运,人是改变不了这一生既定的道路的,精英和吊车尾的区别再明显不过了。”
“宁次哥哥,并不是你说的那样,其实我看得出来,和我相比,宗家和分家的命运更加让你感到痛苦和迷茫,我们都拥有白眼,而你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咳...”
宁次大脑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坏,他不顾一切的冲向了雏田,愤怒完全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拦下他的是几个带队上忍以及疾风,还有此刻正将雏田护在身后的辻音,宁次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
“够了宁次,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和别人因为宗家而起冲突,别做出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
“别人?真是好笑,难道她不是造成分家现状的罪魁祸首之一吗!后悔?我的人生从来就不存在这样的字眼,若是后悔的话,当年的宗家又是否有过悔改之心?”
又是这样一副满是戾气的模样,辻音走上前想要抓住宁次的胳膊,却被对方猛然的挥开,“我原本以为你是最理解我的那个人,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
果不其然,雏田的状况已经是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甚至出现了室颤医疗班很快将她放到担架上,送离了现场。
对于鸣人对宁次下的战书,辻音已经无心关注了,刚才的宁次一副对自己失望透顶的眼神,那个目光,只在误认她是杀人凶手的那次看到过,没想到又见到了第二次,而这一次带给辻音的难过似乎更加深刻。
她刚想要追上宁次的脚步,突然感觉到了从某个角落传来的异样的目光,是比天河冥美更加让人窒息的注视,虽说不是杀气,但是却导致她现在多一步都不敢踏出去,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在这种环境下待的时间过长,她不确定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必须动起来,双脚必须向前走出去一步。
奇怪的是,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样,这个人看来是想单方面的禁锢她一个人,难道说是瞳力吗?
辻音用力的将手转向了身后的忍具袋,极其艰难的掏出了苦无,她不能犹豫,只好在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以此来逼迫自己动起来。
吸引众人视线的是几声剧烈的干呕,女生趴在地上大口的咳嗽着,眼泪甚至被逼出了眼眶,滴落在地面上,和淌出的鲜血融合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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