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6）缘由

火麟飞愧疚不已：“你今天和他们闹翻……是不是不能再回来了？”

奎巳摇头道：“只要能把你安全送出去就足够了。”

奎巳的速度再度加快，震得火麟飞趔趄了一下。

“抱歉，大姐的速度太快，若不施以全力必定会被她追上。”

火麟飞只有些担忧：“可你身上的伤会不会……”

“……“奎巳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道，“没事，大姐并没有下死手。”

“都这样了还叫没下死手？”火麟飞看了一眼奎巳背上已经有些焦黑的伤口，忍不住吐槽道。

“虽然她还未炼出焚寂帝炎，但神火毕竟是神火，若是她尽全力，其威力亦可使我重伤。”

“呵……”说到此处，奎巳不禁一笑，“她嘴上说不在乎，其实还是执着于我的冥水毒。”

“什么意思？”火麟飞不解。

“我的冥水毒既是奇毒，亦是灵药，差别只在于剂量。”

“少量的冥水毒可直接致死，但量大时其毒性反而会减弱，若浸泡其中，即便是濒死之人亦能救回，若是将我体内的冥水毒尽数取出，甚至能活死人肉白骨。”

“正因如此，大姐一直想要我的冥水毒修复她受损的莲台，她甚至愿意用一枚莲心与我交换。”

“这莲心是很稀罕的物件吗？”火麟飞虽心中有定数，但仍忍不住好奇道。

“红莲所持莲心唤为赤金子，一整枚赤金子分为两瓣，功效各不相同，一攻一防。其中赤莲心服下之后可形成不灭火体，可操控世间万火，威力极强；而金莲心服下后可形成护体金罩，同等级及以下的能量攻击完全免疫，除此之外对于高级强者的攻击附加削弱效果。”

“这么好的东西你居然不换？！”火麟飞瞠目结舌道，可转念一想奎巳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不然不可能活活吃闷亏。

“不是我不想换，”奎巳无奈道，“冥水毒储存于我的蛇胆之中，即便取微量都会对我进行极大损害，如若不是生死关头，我从来不用它。若是要使用大量冥水毒修复莲台，恐怕要生剖出整个蛇胆才够，而这种损伤是不可逆转的。”

“原来如此……”火麟飞点了点头，又说道，“可红莲既然知道你失去了蛇胆可能会死，又为什么还提出这种交换要求？哪有人会为了秘宝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奎巳沉默了片刻，随即答道：“因为她提出的条件不止一个。”

“除了大姐，二姐也有一枚莲心，只是在炼化出青阳真火之后，二姐就将莲台和莲心一同融合炼成了一件更强的宝器，叫做青莲盏。”

“青莲盏蕴含着琉璃双生莲最蓬勃的生机，拥有最好的疗愈效果，大姐承诺，若是我愿做出交换，她会让二姐用青莲盏为我疗伤，保我在取了蛇胆之后性命无忧。”

“那既然这青莲盏是治愈神器，为什么红莲不用它疗伤？”火麟飞好奇道。

“原本她是这么打算的，但青莲红莲相生相克，青莲盏可疗愈万物，却唯独难以对焚寂莲台进行修复，她们已经相伴百万余年，大姐日日用它疗伤，可疗效甚微，直至今日她莲台依旧有损，若要完全恢复，恐怕遥遥无期。”

“而我的冥水毒是目前唯一可以修复莲台的东西，可就算我能保下性命，却也再不能产出冥水毒了。”

“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怕不能自保吗？更何况那位红大姐还许诺将整枚莲心都给你，有了护体金罩和不灭火体，有谁能是你的对手？”

“对我而言，护体金罩和不灭火体都比不上冥水毒有价值。”

“护体金罩和不灭火体都只是力量招式罢了，更何况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强者，灵宝和功法也是一样的。而冥水毒却不同，它能赋予已死之人一次复苏的机会，对于世间万物，生命永远是最宝贵的。”

“更何况，我还欠了你母亲一条命，不得不还。”

“在十万年前，我还未成为超兽。那时的我还只是条小蛇，因遭遇一只狂暴的独眼鹰，我的家族几乎被屠戮至尽。为了报仇，我决定进入上古森林寻找神树。然而由于沿途路途遥远，我屡遭重创，几近殒命。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你的母亲月瑶。那时的我并不信任人类，可已是生死攸关，我不得不向她求助，可令我意外的是，她是个善良的人，见我靠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为我疗伤。她的治愈力天赋极高，甚至将我身上的伤治好了大半，我这才能前往极渊，成功蜕变为超兽，杀了那只独眼鹰。后来，随着我年龄渐长，修炼天赋也逐渐显现，为了报答神树恩泽，我自愿留在极渊，并成为极渊五煞。实力增长之余，我还专注于毒术的研究，并在体内发现了冥水毒的存在。”

“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你的母亲。我曾想去找她，但奈何守护神树是我们的职责，我不能离开极渊太远，因此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报答她的恩情。”

“为此我一直留着冥水毒，若是有一天你母亲遭遇不测，我便可以去救她，就算她已经死了，我也能用冥水毒将她救回。”

“只因她当初救我一命，我也当还她一条命。”

“……”火麟飞哑然，他属实没想到奎巳不愿交出冥水毒的理由竟如此纯粹，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甚至……还是为了一个尚不能确定的可能。

它从头到尾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报恩，对神树是如此，对月瑶也是如此，它的想法过于纯粹，以至于火麟飞甚至不知该如何回话，默默的看着奎巳，心中不免敬畏。

“不过……现在这种结果也好，你毕竟是月瑶的孩子，若是大姐愿意放手饶你一命，我自当献出冥水毒，但大姐先前用青莲盏为我疗伤的允诺怕是不能兑现了。毕竟如今我已与他们决裂，他们再没有耗费大量异能量为我疗伤的道理。”奎巳低声笑道，它的语气云淡风轻，可这话火麟飞听来却总觉得有些难过。

“死便死吧，死前能还了救命之恩，也能帮大姐炼化焚寂帝炎，也算值了。”

奎巳平静地说道，明知献出冥水毒后自己或许会身死，可似乎它对此却不甚在意，甚至语气还有些释然。

“为了一个人类去死，如何值得？”

红莲的声音突然在奎巳身后响起，声线冷漠却难掩盛怒，火麟飞身后的温度突然急剧上升，顿感不妙。

“她来了。”奎巳反应比火麟飞甚至还快，在身后巨大的火球到来之前提早侧身避过了攻击，灼热的火浪堪堪擦过火麟飞身侧，火麟飞回头一看，便见那名为红莲的金发女子正凌空而来，神色比起刚才更为冰冷，速度亦是可怖。

“我已经说了他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任何影响，你为何就是不信？”奎巳退到一侧，碧绿的瞳孔注视着红莲，忍不住叹气道。

“你与他相识不过几个时辰，怎可寄希望于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人类孩童？”红莲皱眉冷道，“人类贪婪至极，若是等他回去，人类得知神树衰竭，必会伺机大举来犯，屠杀超兽夺取晶核。”

“人类实力弱小，就连踏入极渊都难，更何况许多人并非你所想的那般十恶不赦，又怎么可能大肆屠杀？”

“可如若神树衰竭，超兽实力会大大减弱，曾经人类忌惮我们实力强悍才不踏入极渊，若是得知消息，又如何保证他们不心生歹念？”

“那个……”火麟飞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打断道。

“其实人类猎杀超兽获取晶核的需求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因为人类中的异能者数量极其稀少，寻常百姓根本没兴趣也没能力去杀高级超兽，顶多在外围捡点晶石或者猎杀一些低级超兽……”

许是双方对峙状态太过胶着，听到火麟飞发言竟也没出口打断，只是彼此瞪着不说话，硬生生让火麟飞把话给说完了。

红莲犀利的目光望向火麟飞，虽然她停下了攻击，可火麟飞看着她手里拿隐隐而动的火刃，总觉得骇然。

“超兽晶核是修炼至宝，”她盯着火麟飞，声调没有半点起伏，但语气却不容否定，“就算是超兽内部都会彼此对决夺取对方晶核以增强实力，人类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火麟飞见她如此笃定，忍不住辩驳道，“那是你们超兽啊！你们有神树罩着，直接就能使用异能量，可我们人类每年觉醒率都低得不行，全世界的异能者也都是凤毛麟角，需要高阶晶石的更是少数。”

“更何况，就红大姐你这样的实力，谁能打得过你啊？”

最后一句属实是火麟飞最真实的吐槽，然而此时他脱口而出，神情还急切得很，一来二去，竟还颇有些真诚的意味。

红莲听到火麟飞这么说，脸色突然有些僵，虽然火麟飞这话也确实是在夸她，但她的怒火却并未减退。

“我又如何知道你所说是真是假？”红莲冷道，眉眼间尽是漠然，“人类向来狡诈，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话音刚落，她便瞬身到火麟飞身前，手一抬便掐向火麟飞的脖子。

奎巳一惊，然而还没等它上前相助，红莲的身影一晃，却直接略过了火麟飞，迎着奎巳赶来的方向用左手推出一掌，几下迎击之后，它的蛇身便被一股强大的异能量重重轰出，陷入了一片赤红的火海之中，笨重的身体将无数树木压折，浑身被可怖火焰缠绕，然而离奇的是，那火焰竟只作用于奎巳身上，地上的枯枝残叶竟完全没被烧灼，红莲眼神甚至都未曾偏移，只一个响指，四处的火焰便一同熄灭，虽已是几个回合下来，但时间却不过数秒之间。

先前她与奎巳的战斗至少都要打上好几个回合，但如今她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只一击便将奎巳直接击落，任奎巳再如何着急，都无法突破红莲布下的这一片火海，加上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更是分身乏术。

解决掉奎巳之后，红莲双眼瞥向火麟飞，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火麟飞便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擒住，明明四周均是一片虚无，亦没有能量的外放，一阵灼烧的痛感直接环上他的腰腹，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深红色的火焰鞭，直接将他整个身体往红莲的方向带。

与此同时，红莲掌心一转便幻化出一枚锐刺，她右手握住锐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挥向火麟飞的心脏。

火麟飞在火鞭的作用下仍保留着向前的惯性，更遑论腰腹上灼伤感痛得他几乎快晕过去，故而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躲开这锐刺。

那一瞬间，火麟飞只觉得那火红色的锐刺似乎又尖锐了百倍，刺入血肉的声音仿佛即将在他耳边响起，而他大脑一片空白，过于稚嫩的身体和已经被痛觉蒙蔽的本能不足以让他对这近在咫尺的死亡做出反应，只得愣愣地看着那锐刺一寸又一寸地靠近。

就在这时，红莲右手腕突然亮起一道白光，红莲手腕上的白色毛绒手环瞬间脱落，幻化为一团白白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红莲和火麟飞两人中间，火麟飞还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只听见“嘭”的一声，那个白色雪球迅速张大，而锐刺在戳中这雪球的瞬间变重新化为了红色的异能量。一阵红色能量围绕之下，火麟飞也因为雪球的迅速膨大而被硬生生地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腰间的火焰鞭也不知不觉地消散。

猝不及防从空中倒地的火麟飞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此时他腰上的灼热感的确随着火鞭消失而一同消失，然而压迫感却没有消失，只因他身上正趴着一大团雪白而又有些胖乎乎的东西。

红莲见状，先是一顿，不知为何竟停下了攻击。

“什……”火麟飞正想说话，结果却被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扫了一下脸颊，痒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此时，他身上那团白色的家伙才缓缓转过身来，火麟飞却下意识一顿。

“是你！”火麟飞一喜，抱起身前的小家伙，满脸的惊讶和喜悦。

小家伙的手搭在身前，被火麟飞举起来也毫不害怕，只亲昵地往往火麟飞怀里钻了钻，用舌头舔了舔火麟飞，它抬头之时，一双金色的眼睛极其熟悉，两只弹弹软软的耳朵手感极佳，此时它整个身体躺在火麟飞身上，舒服地打了两个滚，嘤嘤地叫了两声，那是狐狸特有的叫声，还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火麟飞确信自己绝不会认错，这绝对是在穿越前带他走出森林的小狐狸无疑，然而它此时竟出现在密界，依旧与自己如此熟络，不免让他在惊喜之余又有些疑惑。

“难不成……你跟我一起穿过来的？”

小狐狸歪着头看了火麟飞片刻，似乎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但天大地大撒娇最大，它又换了个姿势在火麟飞身上躺着，不住地用头蹭蹭火麟飞表示亲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人能够预知，而红莲见到小狐狸突然出现，还对火麟飞如此亲近，一直毫无波澜的灰白眼眸在此时罕见地露出一抹异色。

“小六，过来。”她抬手呼唤小狐狸过去，然而小狐狸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后又倒在火麟飞怀里不动弹了。

“……”红莲此时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绝伦四字来形容，此时她眉头紧皱，见小狐狸依旧没有动作，先是看了火麟飞一眼，随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原本一直被困的奎巳急忙赶了回来，结果一见眼前的场面，也有些惊诧。

“这是……小六？”奎巳的瞳孔几乎快缩成了一根线，尤其是看到小狐狸对火麟飞如此亲昵的时候，神情更为震惊。

但震惊之后，它看了一眼红莲，又看了一眼小狐狸，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虽不知为何这孩子和小六如此亲近，但有小六在，火麟飞应当可以保下性命。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它的？”红莲站在原地不动了一段时间，再度开口却是直接问向火麟飞，尽管语气依旧冷漠，但情绪却比先前缓和了许多。

火麟飞见红莲一直杵在那里，始终觉得有种压迫感。虽不知为何自从小狐狸护在他身前之后，红莲便再没有对他进行攻击，但她毕竟威压太强，火麟飞也只敢谨慎回答。

“这恐怕很难说的明白……”

火麟飞刚缓缓开口，见红莲脸色有点不佳，随即立刻改口。

“严格地来说，我和它是第一次见，但又不是第一次见……”火麟飞觉得自己越说越抽象，正想仔细梳理一下逻辑，却听红莲冷不丁道。

“你是溯时者？”

火麟飞一惊，瞬间抬头看向红莲。

红莲对他的反应一览无余，但却一副了然于心的平淡表情，随即手一挥，便撤去了火刃和尖刺。

“你……不杀我了？”火麟飞虽然不太确定，但还是小心地问了问。

“小六将你带过来，想必有原因。在弄清楚事情之前，我不会杀你。”

“什么意思……什么叫它带我过来的？”火麟飞忍不住问道。

红莲不答，而奎巳先是一怔，随后低声笑了笑：“看样子，你虽和小六很亲近，但却并不熟悉。”

“小六是我们之中唯一的神兽，它的能力之一就是时间回溯。”

听到这里火麟飞先是一愣。

“你居然是神兽？”火麟飞怀疑地抱起小狐狸，可看来看去……他也没看出来这圆滚滚的小家伙那个地方符合“神兽”二字。

原本还想多问几句，可转念一想又突觉不对，随后立马瞪向怀里的小狐狸。

“好家伙，原来是你害我穿过来的！”

小狐狸听言一股委屈样，先是激烈地摇了摇头，随后又非常振奋地比划着什么，奈何它不会说话，火麟飞理解得极其费劲。

“你不是神兽吗？为什么连话都不会说？”这让火麟飞更加怀疑起小狐狸这所谓神兽的身份。

小狐狸见状，急得原地打转，似乎想解释但无奈口不能言。

而一旁奎巳沉默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开口解释道：“小六拥有对未来全知的视角，若是它能开口说话，将未来的一切公开，或许会对未来造成极大影响。”

"可穿越回过去不就是为了改变历史吗？”火麟飞疑惑道。

“是这样，但又不全是。回溯的确能对未来进行改变，但这种改变只能是微小的扰动，不能阻碍大的历史方向。若是历史大方向被改变，将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其中一种可能就是会发生时空乱流。”

“时空乱流！”火麟飞听到这个词只觉得异常熟悉，在穿越之前他就是为解决七大平行宇宙的时空乱流，才与各位伙伴会合。只是后来遇到了阴魂不散的鬼王，才又起风波，以至于他一直都忘记了最初事情起因其实就是时空乱流。

“除了神兽自身的因素以外，若是有人利用上古留下的秘法穿梭时空强行扭转了历史方向，同样也会造成时空乱流。”

“这就是你带我回来的原因？”火麟飞看向小狐狸，“发生时空乱流，是有人强行改变了历史？”

小狐狸听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个人会是谁呢？是龙戬吗？他曾说要回到过去拯救龙莹……”火麟飞呢喃道，但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可能，发生时空乱流是在我们找到他之前的事。”

“难道是鬼王？”火麟飞又心想道，“当初在第四平行宇宙他似乎就对我初代王的身份有所了解，就连夜枭子也被他复活。”

“是不是鬼王？”火麟飞转向小狐狸问道，“就是那个一头白头发长得很吓人的人。”

小狐狸听到这里又是一阵激烈的点头，随后埋头找了一根树枝，画了一个人，样貌凶神恶煞。

火麟飞看到这里忍不住扑哧笑了：“对，就是他。”

小狐狸点头，随后又画了一个形象与鬼王相对。

火麟飞注视着小狐狸又是画翅膀又是画剑，虽然有些抽象，但他也还是认出来了。

“这是……超兽神？”

小狐狸非常自得地转了两圈，随即又在地面上开始兴致勃勃地画了起来。

虽然总体有些抽象，但在小狐狸重复“yes or no”的提示以及奎巳时不时的解说下，火麟飞大概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是说，原本鬼王应当被超兽神杀死，但他却在濒死之际使用秘法妄图改变历史。但由于异能量不够，只能短暂地回到了与超兽神决战前的时刻，以让自己躲过致命一击，还把夜枭子给救了下来。”

“为了穿梭更长的时间，他躲到了焱界，借助世界桥再度施展秘法，穿越回了百万年前的今天。”

听火麟飞这么说，小狐狸终于长呼了一口气，给他亮了个爪子表示肯定。

“这……这有点乱。”火麟飞有些迷茫地挠了挠头，“所以时空乱流到底是发生在哪个时间点？”

“是我们和鬼王大战那次吗？”

小狐狸点头，随后火麟飞也认可道：“的确，那一战的结果直接影响到诸多宇宙的和平，若是鬼王利用秘法逃过一劫，即意味着对历史的极大扭转。”

“所以，如果要将历史扭回正途，必须要将鬼王杀了才行……”火麟飞沉吟道，“但他借助世界桥又逃回了百万年前，于是……你就把我给传过来了？”

说罢他再度看向小狐狸：“可为什么这个人就非得是我？”

小狐狸思索了片刻，随后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号。

那是火焰的形状，明显是焱族的标志，随即小狐狸又在旁边画了一个王冠，最后，用爪子指了指火麟飞。

“因为我是初代王？”火麟飞喑哑地说道，“这是什么理由。我甚至不知道现在的我和初代王……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一直沉默的红莲这时说话了：“强者可以经历轮回，既如此，无论哪个时期的你都拥有同样的灵魂和躯体，现在唯一的变动即是，这两个你都拥有同一份记忆。”

“既然记忆是一样的，二者又有什么分别？”

火麟飞沉默着，虽依旧困扰不已，但红莲说的也的确没错。

“算了算了，姑且不想这么多了。”火麟飞无奈地笑了笑，“总之我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时空的鬼王然后将他杀了对吧……”

“那任务结束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小狐狸点了点头，红莲也在一旁平淡地说道：“时空乱流解决后，自然会恢复到原来的时空秩序。”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火麟飞迟疑了片刻，但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密界的未来……我能改变吗？”他顿了顿，语气不太确定，但依旧转头看向小狐狸，似乎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有火麟飞自己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平静，此刻他心底极为沉重和不安。

他很清楚若是改变密界未来，对历史的走向一定会有极大的影响。

但这几年来……与密界众人的相处已让他难以从一个客观的角度判断事实，明知未来自己亲人和朋友所处的世界有毁灭性的打击，却不去做出改变，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小狐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两只爪子纠结地绞了绞，似乎有些犹豫。

红莲瞥了一眼小狐狸，灰白色眼眸似乎已经看出了什么，但她神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随即便对火麟飞道：“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个时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时空乱流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了。”

火麟飞听到这样的回答，内心一动，说不激动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显然红莲和小狐狸还隐瞒了什么，然而这对于火麟飞而言已是最好的结果。

“那么现在……我们应当不算敌对关系了吧？”火麟飞依旧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红莲的脸色，然而红莲只是冷淡地望了他一眼。

“我只是因为小六的关系暂时放过你，”红莲灰白色眼眸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说道，“若是神树衰竭的消息泄露，我随时会杀了你。”

她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话语中的内容却让火麟飞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火麟飞耷拉着脸，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实力不济，只能自认倒霉。

“对了，还有我的朋友……”火麟飞突然又说道，然而话没说完他又被奎巳冷不丁用尾巴打了一下小腿。

红莲冷冷的目光瞟向火麟飞，火麟飞乍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老四，带他过去吧。”红莲没说什么，只回头平淡地留下一句话。

随后只见她微微起身，整个人便凌空升起，往森林深处飞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奎巳望着红莲消失的方向，吐了吐蛇信子，随即神色也放松了下来。

“看样子，大姐是真的放过你了。”

火麟飞却对另一件事在意不已：“刚刚她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去找我的同伴了？”

奎巳低笑着把头低了下来：“是。上来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火麟飞心情大好，拎着小狐狸就爬到了奎巳头上，奎巳动作依旧很快，气氛却比先前要轻松了许多，一人一蛇路上聊了很久，而小狐狸则一直趴在火麟飞肩膀上，时不时困了就在他怀里休息一会，在一片愉悦的心情下，沿路的景色都亮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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