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仅是伪证

目光扫过一张张疑惑的脸庞，墨凌羽轻咳一声，换了一句更通俗的话：“或者说，逆生长的上限是多少年？”

坐在电脑桌前的研究员早有所料地调出推导演算：“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考虑过了，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上限。”

墨凌羽的目光落在一行行算符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挤满了电脑屏幕，但并不妨碍这位天才少年的心算。

看完并不过分繁杂的推导，他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们实验过吗？”

研究院瞪大眼睛，以僵硬不安的语调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他以行动代替回答，从贴有实验成品的鼠仓中夹出一只成年老鼠，固定在实验台上，然后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进行后续操作。

研究员询问的目光看向Dr.Mo，后者微微颔首：“照他说的做。”

研究员略有些紧张地接通电源，打开操作系统。不过，毕竟是科研人员，很快就完全融入了实验而忘了其它。

为了避免因逆生长过度而致死，他只注入了一个月的剂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心电图的波动逐渐趋于规律性，小鼠的呼吸也渐渐平稳，仿佛仅仅是睡着了。

可是，在第一阶段结束关闭电流的一刹那，实验台上的小白鼠抽搐了一下，然后停止呼吸，心电图也在一瞬间变成一条直线，平滑而毫无生机。

研究员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在实验结果面前，一切都是如此苍白无力——理论都应建立在实验的基础上。

墨凌羽任由他们沉默半晌。这些就像一把短小但致命的匕首，击碎了他们辛苦推导出的看似牢不可破的结论。

“为……为什么……”研究员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墨凌羽轻哼一声：“第二十三行的方程式，是以寿命趋于无限为条件所取的近似值。因此，后面的步骤都是伪证。”

“小羽，”看着几位科研人员低落的样子，墨爷爷嗔怪道，“别总是那么严肃嘛，把叔叔阿姨都吓到了。”

“抱歉。”墨凌羽敷衍地嘟囔，“我只是不善于表达，你知道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能再活几十年就不错了。”这位一回来就抢他风头的少年点燃了纪铭心中嫉妒的火苗，他总想着找茬，让少年难堪。

“确实，我只是随便说说。”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对于纪铭这类人，他从未有过与之竞争的想法。这样做，不过是在拉低自己的身价。

“羽神等等，再给点思路吧。”

“我年纪尚小，学识浅薄，不过管中窥豹偶见一斑，这些深层次的研究还是要靠诸位前辈。”

“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至少给点建议吧。”他们还是不死心。

“我其实觉得……”墨凌羽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爷爷，见他没有责怪之色，才放心地继续说，“对于项目的研究只有两个结局：一个是使之成为现实，另一个是推出类似永动机那样的不可能实现。

“叔叔阿姨也不必过分高估我，那些传闻有一大半都是别人编造的。”他又公式化地强调，“毕竟证伪容易证实难，我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上不了台面。”

站在他身旁的纪铭当即生出面对凡尔赛的无力感。墨凌羽的每一句话都是礼貌的谦虚，落在他的耳中却略有嘲讽意味。

查理九世：未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