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世界都是混乱的,有人躺在被华贵雍容的鹅绒丝上大展着身体,有人在阴湿晦暗的巷角淋雨。
他曾是这么认为世界只是一根单纯的线,用他的大脑,用侦探天生的敏锐与直觉去捋清世界的真相,去看看,经历令人揭开谜题的兴奋过程后,那单调乏味的陪伴自己青梅竹马的日子究竟何时会断开一条弦,绷直,再不敢去触碰细线,不知何时能割伤他的手指,能割开那块很久漏洞百出的心,尔后一松,碎在缭绕之中。
他如此井井有条地,几乎能展望自己身旁人的全部人生,却期待在挂满平安柔和结福的细线上,妄图看到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挂上的幸福平安被他托起,安静平稳地端着,布料柔和,轻的像一声细碎的叮咛,就那么散在了磅礴大雨幕下。
他的人生被很突如其来的事物粗暴地插入了跌宕,他的后半生隐在了黑暗,绵绵延延地缠绵悱恻,不解何处为尽头。
自此之后,他便走在了那条弦上,也因此,他认识到了,世界永远是混乱的,以一种近乎孩童玩闹的方式。
孩童粗暴地插入了他不喜欢的故事,蛮横霸道地蘸墨提笔,给予了他们一个近乎玩笑的转折。
江户川柯南的大雨随着梦境离去,迎来的却是另一个噩梦的雨夜,他朦胧的睡意被刺耳的警报声拽走,红灯片片略过复杂的街角,落在了窗印上,盖过了柔和的月光。
那实在是过于壮观的场面,同而随着一声枪响打破了世界。
2.
生来有着丰富应付经验的侦探迅速拉走椅背上挂着的外套,匆忙地着上各种装备,将反射着冰冷光芒的手表扣住手腕,再顺出桌角的眼镜,靠在鼻梁上,直到至玄关处蹬上鞋时,整个流程快速地不过几个眨眼之间。
他抱着依在墙角的滑板推门而出,却在即将迈入附近响起枪声火拼的街道时,被一双大手稳稳地锢住了身体,没有理会小小男孩身体发出的抗议,隐于荫蔽下的冲矢昴果断地退身,将其带回宅中。
对着那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男孩儿道出了这条近乎霹雳的情报。
他们是黑衣组织。
江户川柯南被这次黑色组织莫名而来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为什么?!
他其实很想对着那个FBI大喊着质问,但他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个在博士家地下室总是工作到半夜的女孩。
她?!她去哪里了?
江户川柯南一把挣开了男人的手臂,几乎是靠着一种本能狂奔去那相隔不过数十步路的方向。
黑衣组织!必须得先保证她的安全!
他近乎是在脑内嘶吼,在向着黑暗中无能地咆哮。直到那喉咙嘶哑得干涸。
“灰原!”
博士家没有亮灯,黑漆漆的空辽,要凝固住一切时间,月光下隐隐绰绰地扬着浮尘。这里隔音效果很好,那激烈的要震破耳膜的枪声只有零星作响。
没有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但他依旧放不下。
“灰原!”
他向着平日里那个冷淡哈欠女总是正色拒绝自己的楼梯之下狂奔而去。
没有他搞出巨大动静时,时常环胸带着近乎一种无语的双眼站在这里询问他这个大侦探究竟在发什么癫,没有在他的手搭上门把时一张精致的脸首先透过拉开的门表示着人型拒绝。
江户川柯南就很自然地拉开了地下室的门,面前她生活过的一切都展露在眼前,精致的医学仪器以及写满了密密麻麻公式的草稿,这里被她整顿的很有小屋的味道,却唯独少了人气。
……灰原哀,不在这里。
对,所以,她去哪里了?
屋内人临走时收拾的匆忙,却被一向周密的她处理的十分细致,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这里没有任何人暴力破开的痕迹,也没有任何人留下的脚印与气息,也没有任何月光在这里流淌。
“啊……啊,是新一啊,这么晚了来这里干嘛?”
博士揉着惺忪的双眼,踢踏着一双拖鞋,看到了楼梯台阶下方近乎僵在那里的江户川柯南。
宁静的像是一座雕塑。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意识到了气氛周围的不对劲,仿佛要跟着面前人一起凝固僵化的空气在粘稠地流淌,给人一种接近窒息的绝望感。
“博士……”
他没有很久,只是拉住地下室半掩的房门,握住门把的手无力地握紧,又泄气一般地垂下。
“黑衣组织来到这里了。”
他垂下的双眼被黑色的浓发覆盖,声音几乎不可置信。
“什么?!”
“他们很自然而然地在周围与公安发生了火拼,想必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而那个目的……
“灰原,离开了……”
他们昭示着,黑色的阴影已经找到了你。
于是,她逃走了,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她逃的很快,唯恐阴影覆盖上曾经自己歇息过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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