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咧”——地面振裂出缝。一到雷电在天地之间劈开一道口子。
度天劫。
长啸的痛苦顺势被轰鸣声吞没。一次又一次,重重的刺击每一处神经,心跳在剧烈震动,“咚咚咚咚”强有力地预示着下一刻的死亡或是重生。
浓紫色的幻云褪去,天空明朗起来。
半跪在地上的,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仗着枪的男人身影巍巍,他顽强地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盖过了多少重峦叠嶂,纵使样子再怎么狼狈。
象牙白倾覆了万丈日光,鲜红的血液像半边面具,却怎么也遮挡不住酒红色里的激情。
一百年了,日月如梭,最后一人仗剑天涯的画面从颜漠戈的眸子里映出,还是忘不了当初血战沙场的自己。
如今,月如钩,皎洁盈盈。
另一边,平起呆呆地望着天,爹,娘,你们还好吗?
看平起一身脚印,就知道被挨打了。肚子在闹空城计,明天还不知道怎么过嘞,最近青木宗出现频繁,自己忍不住又上去打了起来,大街小巷每一个肯卖给他东西的,暂时靠着路边的果实垫垫肚子。想着想着,他的眼皮子上下打架,不久便见周公了。
第二天起身时,嘶——奇怪……感觉身上凉丝丝的?平起疑惑地低下头,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我的……我的衣服呢?!
他惊慌失措地在草地上乱抓一阵,完了完了完了,昨晚睡太死了没注意被别人偷走了吗?平起内心充满了崩溃。现在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太羞耻了,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等等!我的玉佩呢?腰带……对对,腰带上啊!连着衣服被偷走了!那可是爹娘送我的生辰之礼!平起抓耳挠腮,心急如焚。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眼前馄饨,记起自己还没吃东西,才强迫自己站起来。
他沮丧地环顾四周,匆忙躲进大树后面捣鼓起来,半晌,在腰间围上草裙,脸上糊满泥巴,眨巴眨巴的小眼睛,露出白势的胸膛,看起来像是活生生的野人!
千百根心情打结杂乱无章,风中凌乱……
夜深人静,微微灯火,他蹑手蹑脚地窜这躲那。倏地,眼前一亮,那摆着馒头!震惊——华苍城竟有野男人夜间偷腥!震惊——夜间竟有馒头未收摊!震惊——又有一蒙面人插入!
——!!!
平起眼睛都瞪的老大了,妈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也是神了,好吧,这桌馒头我猜与这个蒙面人有关。
蒙面人双手抱拳拦在一食一人之间,痘痘地站着,双目尽显看好戏,听他发话:“嘿嘿,中招了吧,野蛮人。”
平起不语,紧紧盯着蒙面人腰间的玉佩,精细的花纹镀上月色的清冷,平起眼角红框。
蒙面人狐疑,循着他的目光也寻去,腰间的玉佩素白素白的,真清爽,旋即他抓着玉佩的绳索,像小孩子手里的玩具一样甩来甩去,嘴里不忘配上“咻咻”的音。
“你!……”平起皱眉,怒火上心,可惜他现在满脸泥,看不到表情。偏偏蒙面人毫没闻到火药味,手里愈玩愈欢。
拳头恪哒声清脆,紧接着沉重的脚步袭来,青筋暴起的拳头朝蒙面人的面门打来,蒙面人满不在乎地往边上走了一下,地上又有人与它亲吻咯。
“哈哈哈哈……”蒙面人前俯后仰,平起恼羞成怒,翻身又是一拳,再摔,重来,再摔,还来,还摔。
蒙面人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不逗你完了,看你也挺疼的。来,吃个馒头吧。”说完,手里还真抛出个馒头,平起不接,愤愤地回一句:“不要你的嗟来之食!”蒙面人的眼睛不知该往哪放了,“我……唉,也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玩你的玉佩,更不该……喂喂喂!别别别乱来啊!”
已经晚了,衣服被拉开一大半,露出坚挺的胸膛,平起皱眉,脸拉下来几分,质问道:“我的衣服呢?”不忘从蒙面人呆滞的手中夺回宝贝。“衣……服?你……的?”蒙面人还没从刚刚的偷袭中回过神来,机械地重复重要的几个字。
平起拽过他散乱的衣襟,紧瞪着这张让他看上去忍不住打过去的脸,憋了好大劲,重复了一遍。此时,两人的距离很近,平起的身高显然比他矮了半个头,鼻尖快要贴在一起了,呼出的热气烧着他的脸颊,尽管隔着面巾,最迷离的,是那双煜煜跳跃的眼睛,即便生气,也如清冷的月色,却比这月色动情许多。
他的心脏砰砰地跳动,有力地回响在这沉静的空气里,慌慌张张地别过头,含糊地说了句:“我……我不知道。”
“还我玉佩。”
“不知道……”
“东西是你偷的吧。快还我。”
“……不知道。”
“你还敢狡辩!”
“……不知道……”
“……”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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