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愈加大了,回家的路还有些远,回头望见无惨的模样,在簌簌落下的雪中朦胧不清,只晓得这人山眉水眼,瞧起来极为冷淡无情。
她有些恍惚,脚步虚浮起来,眼前人的影子渐渐再也看不清,一头栽在雪地里。
无惨本想提着领子带回去,瞧见月里脸色差得厉害,皱起眉来,打横抱起,方觉她轻的惊人。
月里只感觉到周围一片冰凉,还有,他……走的很快。
走到花楼无惨才把她放下,改搀扶的姿势,月里眼前还是一片模糊,胸口随着喘息隐隐疼痛,浑身无力。
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突然想到了什么,月里挣脱开他的搀扶,在房间的暗格里拿出装有青色彼岸花的盒子,此时她说话也有气无力,可格外坚定:“你收好,我只有一株,这花只有在白天才开,可以让人类去帮你寻找。”
若是月里看得清,会看见无惨眉尾上挑,惊奇而又欣喜地看着她,接着,他收敛了表情,道:“你吃了荟织做的东西吗?”
“是。”她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可没喘一口气,胸口的痛楚就增加一分,月里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接住窗外来的东西。
无惨打开她的手,是一封信,只有寥寥几个字:明日酉时独自前往荟织客栈。落款是产屋敷月止,显然,一切都是装的,荟织和产屋敷月止都是装好的,他早有预谋。
无惨将整株青色彼岸花握在手中吸收,可并无异常,只觉得体内血液翻腾,开始有了人类时的心跳,体温和呼吸。
月里拿了花便倒在床上,无惨为她掖好被子,只是有一惑,他们之间的恩怨可以直接解决,何苦用月里威胁他呢。
他叫来林娘,委婉说明原因,便出去买些血肉补充体力。
林娘看着月里,心中难免担忧,她明白不是无惨的错,只是不愿月里涉险罢了。
林娘也曾找过无惨,她愤怒,她悲伤,她不甘,可那位看似无情的年轻人笑道:“她是太阳。”
一向精明的林娘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太阳,发光发热吗?他到底想说什么?她不知道。本能告诉她,这个年轻人是可靠的。
第二日酉时前,月里果然醒来,眼前仍旧一片模糊,靠直觉赴约来到荟织客栈,母子俩正在等着她,屋内屋外都有很多统一服装的人。
荟织没有说话,搀扶着她来到后门,走出去,是一大片花田,太阳还未落下,看起来格外的美。
月里防备地抽出手,冷眼看着面容依旧和善的荟织,语气中满是平静,“我以为,你不会伤害我。”
荟织低下了头,小声道:“我是为了我的孩子。”很明显她的底气不足,可她不会改的。
荟织退到一旁,产屋敷月止走到月里身边,轻柔地扶着她坐下,“程小姐,不如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月里精准的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他以为月里根本没事,可她眼中并没有他,空空如也。
产屋敷月止苦笑,果然月彦所拥有的东西,都是他想要的,“程小姐,你真讨人喜欢啊。”
月里靠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她仍有心思开玩笑:“你说得对,我也这么觉得。”
产屋敷月止自顾自的说着:“你大概不知道,我有个妻子,不过她只是月彦曾经的未婚妻,我并不喜欢,但我要得到。”
“本想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可自从月彦变成那副样子,她生出的孩子一一夭折,而我唯一的后代,也身处病中。”
产屋敷月止突然冲上前来捏着她的下巴,“你说,要怎么弥补呢?”
他带着浓厚地兴趣看向月里,“我特意来到这里,是因为太阳还没有落下,月彦不会出现。”
他凑近了去,贪婪地闻着月里身上的馨香,笑得格外猖狂,“如果我这次把你抢过来,他会怎么样呢?”
产屋敷月止松开月里,背手转过身去,“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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