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监听器。
刚刚他搂着格瑞的时候,偷偷摸摸挂在衣服上的。
他细细注意着监听器那头的动静,但此刻他监听的目标一直没有出声,随即,落入他耳里的呼吸声可闻地开始变得急促了。
嘉德罗斯首先是微微蹙了蹙眉,还不解他这是怎么了,忽然想起来格瑞的重度晕车症。
这样一回想,他的那症好像确实很严重。前一次他坐车,脸色发白说话打颤的,这次想来也好不到哪去。
嘉德罗斯心里默念,下次再见面给他安排一个晕车的药什么的,好像有那么一点作用。
正这么想着,耳麦那边急促的呼吸声现在更加迅疾,显然格瑞已经忍到了极限,甚至连喘息都变得粗重无比。
才刚上车几分钟,他就这样一副快要撑不住的样子了。果然不行啊。嘉德罗斯想。
这状态持续了十多分钟,嘉德罗斯站起来打了辆车准备回家了,耳麦里始终也在注意着格瑞的动静。而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格瑞说话了,低沉的嗓音从那头清晰地传过来。
格瑞师傅,能麻烦停一会儿吗?
是对着他们司机说的。
而后嘉德罗斯听到了师傅的同意的声音,然后是开门声。
果然是撑不住下车了。
他又仔细听了一会儿,大概是听见格瑞的重喘声,还夹杂那么一点点酸涩的呻吟,嘉德罗斯的眼睫无意识地轻颤了一下,薄唇抿成了直线。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
嘉德罗斯:喂?
格瑞嗯?
嘉德罗斯:你现在在干什么?
嘉德罗斯举着手机问,同时格瑞的声音从电话里,也从耳麦里一前一后的传过来:
格瑞没干什么。
格瑞一边说着,一边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白发顺着肩膀滑落,盖在脖颈间。
嘉德罗斯试探他:
嘉德罗斯:你声音听着不对劲。
格瑞睁开眼,侧过头,
格瑞有点累,我准备睡了。
.......撒谎精。真是张口就来。
嘉德罗斯:.....是吗?
格瑞嗯。你有事吗?
嘉德罗斯迟疑片刻:
嘉德罗斯:....没事,明天见。
挂断电话,嘉德罗斯却总感觉有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他周围,让他心神难宁,但是又找不到根源。
他又通过耳麦注意着那头的动静,但仍旧一无所获,那边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格瑞偶尔会低低的咳嗽两声,以及脚步声。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动静了。
嘉德罗斯摇了摇头,把脑海里那奇怪的感觉甩掉,接着又看缓缓驾驶来的汽车,坐了上去。
格瑞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好受一些了,又回到车上示意司机可以继续开了,自己则反手把手臂枕在脑后假寐。
刚刚嘉德罗斯给他打来的电话真是很莫名其妙。问他在干什么,还觉得他声音不对劲,结果一问发现他说他又没什么事...简直了。神经病。
奥尔登说他们找到了轻巩研究所的位置,并在对方无意间已经控制了轻巩研究所外围那监控器,而他此刻需要尽快赶回制毒厂,恐怕不能多留了。
他闭着眼,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GR到底是谁?是敌是友?是否值得信任?
虽然那个男人的眼神太阴郁,他的身份,他的计划,他的行迹都是谜团。
可是GR在和他做任务时,那些种种的表现显然没有太多可疑的地方,除了能力确实很强,其它的都不像个杀手该有的特征——特别他话多,很烦人。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在做任务中的表现。
他似乎对各项技术十分精通,并且能够熟练地运用,这是很少有人会懂得的东西,除非这本身就是一个专业学者。
但是,这世界上真正的专业学者,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专职杀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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