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次过去几天,医生的检查下来,他说格瑞的身体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可以下床动动了,就是记忆恢复这个可能还得再过一段时间。
嘉德罗斯对格瑞进行了某些特殊的有关记忆的测试,却见他也不过只恢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还有很多相关的都是模糊的。
不过首先他能下床了,这是值得庆祝的。
总之一共两周,嘉德罗斯几乎和他寸步不离,偶尔凯莉和安莉洁还会来看看他。自他能自己去走走的时候,嘉德罗斯就拽起蓝色条纹病号服的格瑞往医院住院部的后花园拖。
格瑞也不挣扎,任由嘉德罗斯将他带到后花园。后花园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盆栽,琳琅满目。还有一些花朵,它们的品种格瑞不认识,但是它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淡雅的香味,仿佛是一缕缕幽香轻轻地拂过格瑞的心扉。
这片后花园里有一块宽阔的地方,铺着柔软的假草坪和舒适的躺椅。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冰冷气息和压抑的氛围,实在让人喘不过气来,现在也终于能出来透透气。
嘉德罗斯默默走近格瑞,抬眼看着格瑞面向的方向,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静,不露声色。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对于格瑞的愧疚难平,想逃避又想面对,左右为难的情境让他沉思良久。
在他思索的瞬间,格瑞却先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嘉德罗斯的手。这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消失,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嘉德罗斯倏地转过头,注视着格瑞,而格瑞却故作若无其事地指向了一个地方,
格瑞那个叫什么名字?
格瑞询问道,声音似乎带着一丝轻微的戏谑。
嘉德罗斯顺着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格瑞手指的那个植物的叶子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水珠,正滴落到地上。
它的花心是淡黄色,犹如一轮含羞的太阳。细细的花瓣向四周铺展开来,像是一缕缕绒毛,轻轻地拂过空气。一朵朵小小的白花簇生在一起,犹如纯洁无瑕的精灵,散发出一股淡雅而高洁的气息。
嘉德罗斯:珍珠梅,友谊的鉴定师。
嘉德罗斯的话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格瑞瞥他,见他金色的眉眼也柔软温和。
嘉德罗斯拉着格瑞的手走近了,蹲下身,用手捏住那颗珍珠梅,轻轻地捻起来。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欣赏一件神圣的艺术品。
他将珍珠梅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抬头看着格瑞,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容,眼眸闪烁着一层光泽,
嘉德罗斯:好香。
格瑞也倾下身凑近珍珠梅闻了闻,淡淡的清香传递至内心深处。闻言,格瑞看了看他,随即摘下面前几颗珍珠梅,食指和拇指交叠捻着就递给了嘉德罗斯。
格瑞给。
这个举动有点孩子气,又或许他们从蹲下来欣赏这些小小的珍珠梅开始就是两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在树隙中漏下来的阳光下,格瑞的脸庞被打上一层光晕,看上去就像是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嘉德罗斯没有动,珀色的眼睛迷茫。
格瑞轻咳了一声,看着嘉德罗斯迷茫的眼神默默补上几个字:
格瑞友情的鉴定师,珍珠梅。
他重申了一遍嘉德罗斯刚说过的话,却又如总结一般将那话说得有些郑重其事。
格瑞的意思已经很清晰了。
——重新做朋友吧。
嘉德罗斯侧头瞥了眼格瑞,很快又把视线移回去了,就让格瑞把捏着珍珠梅的手浮在空中。片刻之后,他轻轻地叹息一声,声音如同微风般轻柔。
嘉德罗斯:抱歉,我...
嘉德罗斯欲言又止,声音有些微弱。
但是这句道歉却比千斤重的巨石压在他的心头更加艰涩,格瑞却摇摇头,轻声打断了他。
格瑞不愿意?
嘉德罗斯:不...当然不是。
嘉德罗斯摇了摇头,低头蹲在地上没有吭声,又注意到格瑞仍然将珍珠梅举在空中,便推了推他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格瑞没什么表情,脸色依旧云淡风轻,抬手一抛把花扔进了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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