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谧地流淌,仿佛一滴水落进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格瑞躺了许久,浑身都麻木了,却仍旧没有办法站起来。他的意识在逐渐消散,身体却依稀能感觉到疼痛的存在。他的瞳孔逐渐扩散,意识越来越薄弱,直至消失,只余最后的那一抹亮光。
直到最后那一点的疼痛感也逐渐消失了,他感觉呼吸稀薄,心跳也逐渐停止,意识陷入一种昏沉的境界。
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即将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了。
直到世界彻底进入了一片昏暗。许久之后,一抹光亮侵袭入了眼前。
长期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突然被迫接受强光,让他的眼皮微颤。
格瑞的意识逐渐恢复了,脑中浮现了一系列的零碎片段,他努力想要理清思路,然而越是费劲,越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抬起了眼皮,半阉着眼睛,视线逐渐恢复,入目是一张年轻的女生的面容。
对方似乎也看到了他的醒来,也是一怔。
格瑞看着对方的脸庞愣了一瞬,然后便想到了什么,嘴巴轻启,声音嘶哑。
格瑞你....
安莉洁:你醒了。
她看着格瑞睁开的眼似乎松了一口气。
格瑞迅速认出来了,是安莉洁。
病房里寂静安宁,还有冰冷的药物气息。
格瑞嘴上还接着氧气管,整个人虚弱不堪,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火烧般疼。
格瑞我...
他艰难地挤出了这一个字,眼眶有些湿润,鼻子一酸,险些就要掉泪。
他们的动静几乎一瞬间就引来了病房里所有人的注意。护士同一瞬间看向了格瑞床边的心率检测器,昨天还逐渐慢下来甚至还停了几秒的心电图这时候突然恢复了生机一般有规律有节奏缓慢地起伏。
他们立刻涌过来围在床边,看着他的状况,眼神都变得有些复杂。他们几个有护士医生甚至还来了位老教授,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是在照顾格瑞,所以他的状况他们再清楚不过。
格瑞望着一个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把自己的床位团团围住,但不约而同都挂着难以言说的甚至带着惊恐的表情。这种感觉令他非常不爽。
他不由得有些茫然,脑袋还有些混沌,但却能够分辨的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不喜欢他们看他的这种畏惧、害怕又担忧的眼神,这样的眼神让他窝火。
他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传来一股剧烈的痛意,使得他的动作不禁迟钝了半拍。
一个护士连忙制止了他起来的动作,一面拔掉了氧气管:"你现在还不能起来,前几周经历了一场大爆炸,你现在身上各处都是致命的伤。"
格瑞很敏锐地抓住其中的重要关键词,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完全讲不出话,只得放弃。
一旁的医生连忙给格瑞做了一些简单地检查,然后对格瑞的病历进行了一番评估。
"格瑞先生,您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需要好好休养,再观察几个星期,就能出院了。"医生看了看病例,然后对格瑞解释道,"你太接近爆炸源了,声带受损,没那么容易恢复,小心保护一下都至少需要一周。
"那颗炸弹炸伤了你的背部,还有大腿和腰侧,要住一段时间。我们已经请手术医师进行缝合过了,不用担心。"医生对格瑞笑了笑。
格瑞听着医生的话,不知怎么,心里却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怅然,虽然身体各项数据依然差劲,但至少已经脱离了危险。
安莉洁刚刚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端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
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格瑞略有点艰难地侧了侧头看过去,一伸右手想拿过来一个不小心又牵动了右肩上的伤口。
护士赶紧过去替他拿着递给格瑞,一旁医生轻轻蹙着眉,略有些不满的道:"你这个右肩膀是重灾区啊又是枪伤又是匕首划伤,还有擦伤的痕迹,更别说炸弹爆炸时牵涉到那个地方,你要庆幸你那肩膀没有因此脱臼。"
格瑞.....
那确实该庆幸一下,毕竟对于杀手来说,丢了只手臂可是很大的问题。
那位一直一言不发的老教授就默默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神情严肃,带着鱼尾纹的眼睛本该是慈祥的,挂在他身上却莫名带了根刺一般冷冽。
"不过话又说回来。"医生语重心长地对格瑞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你的家属及时报警,要不然真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现了意外情况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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