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实话,但以嘉德罗斯这一角度来看,这种言论是不理智且颠倒黑白的。
因为那时候他其实根本也有了生理反应,有了那么一丝意识,最后又被格瑞无意识下的挑火弄得崩溃,导致理智溃不成军,这才最终造成这样的结果。
这种行径和畜牲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自制力的人,和畜牲是非同一般的。
但现在气急了的他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格瑞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到底是他错还是嘉德罗斯错了,因为已经失控了。
格瑞感谢?他妈的你侮辱我你干我我还感谢你?
而格瑞根本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之前的所为是为了什么是因为什么,他觉得被这么说简直是颠倒黑白,什么情难以自己,什么发情热,简直是荒谬至极。
嘉德罗斯:那我就是侮辱你,就是要干你,你很在意是吗?那不好吗?就是要你恨我恨死我恨我,我们就再也扯不上任何联系了,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和我扯上任何关系吗?
嘉德罗斯的语调很慢,语速很慢。他说完后,就听见格瑞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在电话那头的一端试着联想了格瑞淡漠寒冷的那脸上浮现了怒意,屈辱和被恶心到的嫌恶的表情,忽然感觉解气,又用更多的言语激他。
嘉德罗斯:你就是个混蛋,又差劲,心情差了就找到一个出气筒发泄,你有种的你就去杀了我。
嘉德罗斯冷笑,
嘉德罗斯:但你不敢,因为你一定不是我对手。
嘉德罗斯: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渣渣,你永远都只能成为匍匐在我身下的那一个!
疯了,口不择言了。
那晚他们欢愉一宿,这夜他们共堕深渊。
而嘉德罗斯彻底暴躁下的那句话,也同时成为了一根对格瑞来说的心头刺,细细在心口凌迟,折磨格瑞本就不堪的位置。
他想到了堪称耻辱的那夜。
他想到了父母。
他想到了守望街。
这些琐碎的事情杂糅在一起,理智很容易就溃不成军。
电话里时而传过来少许"嘶嘶"的电流声,似乎是夜风刮动灌木丛的声音,夹杂了嘉德罗斯的喘息。
格瑞不敢想象他此刻的模样,一定狰狞恐怖,面部狰狞,双眼血红,嘴唇紧抿,脸颊扭曲,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总之,他觉得他应该像一个被他唾弃和鄙视的小丑。
格瑞呵。
但在那么多话的面前,格瑞只冷淡地抛出了一个字的冷笑。那个冷笑的中间居然夹杂了微微的颤抖。
嘉德罗斯身为杀手总是对细节上的声音是很敏感的,他几乎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微微的颤意。
精神胜利。从格瑞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稍微一点脆弱里,精神斗争就已经是嘉德罗斯以胜利告终了。
这种感受,比杀人还爽。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这抹笑更似极了恶魔。他不由想象格瑞现在的表情,绝望,愤怒,无可奈何,不堪和脆弱,那双坚毅的紫色瞳孔正在微微打着颤,晶莹滚烫的泪从眼眶抑制不住地淌出......
想象到这,嘉德罗斯忍不住狂妄放肆地笑了出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角渗出丝丝的湿润。
嘉德罗斯:真是不堪啊,你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嗯?这不过是我随意说说的话,原来对你伤害这么大啊?
格瑞......
格瑞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但他仍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闭着眼,似乎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他微颤着手举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坚持什么,他在克服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把那通电话挂断了。
那声清晰的挂断声音,在寂寥无边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电话那边,嘉德罗斯听着手机里传出的那一阵忙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这就是报复。
格瑞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下了,松松地握着发烫的手机,好像下一秒就要脱落手心。
他从不在人前流露半分脆弱,即使有,也不会被人觉察。
哪知嘉德罗斯神经这么敏感,就算是发狂发怒神志不清了居然也能轻易地听出他声音里的脆弱来。
他只想将自己藏匿起来,躲在最隐蔽的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而不是暴露于变态的眼前,任他肆意当作笑柄。
只可惜小时候会倾听他诉苦的人已经不在了,以前伸伸手就能得到的拥抱却成了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东西。
"啪嗒。"
那手机失重地掉在了地上。
"......"
"格瑞。"
惘然之中,又迷糊地好像有人正唤他的名字,又近在迟尺,又缥缈悠远。
格瑞嗯?
格瑞迷茫地抬起头。
他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对方的脸。
哪有什么人啊。一伸手,永远都只有一片寂寥。
没有人会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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